男人照例是一身黑色西装，姜侨真的很不理解，整天一张扑克脸还搭配黑西装，他难道不热吗？
在她的印象中，一年四季霍静言都是西装革履，初次见他他穿着白衬衫的样子至今还印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穿着开始一成不变了，少了一丝温暖，多了一份寒意。
迎面来到他的跟前，姜侨的脸上有那么一丝不自然，知道头顶上的监控一定在观察着她，姜侨摸摸鼻子，“你来干什么？闲杂人等不能逗留，没事快走吧！”
“今晚你巡夜？”
男人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厉，姜侨点点头，他怎么知道的？不过一想到他说过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这也就不奇怪了。
“阿七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里？”姜侨禁不住兴奋起来，扯着他的衣袖眼里充满了期待，霍静言摇头，“找到的是尸体，在护城河里发现的，身上还绑着铅块，要不是这两天护城河清淤，根本就发现不了。”
姜侨呆在原地，刚走出大楼的老四也听见了，顿时愣住了，半晌嘶吼一声，仰头对着天空大喊，“是谁，为什么！”
姜侨回头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他。
“我们的人找到的时候通知了警察，根本尸体腐烂的程度看，已经死了两天了。”
老四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上，顿时拳头上沾满了血迹。姜侨心里一震，刚要上前，老四站起身来，“有什么线索吗？是谁杀的？白露还在昏迷，她却死了，这么轻易就逃脱了制裁，真是便宜她了！”
在他的心里，阿七即便是死了都不能弥补她的罪过，现在就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霍静言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觉前所未有的棘手。
摇摇头，他毫无线索。
“身中七刀，刀刀致命，凶手很残忍，就没想过留活口，也根本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尸检报告在这里。”
霍静言转身从车里拿出报告给他们，借着路灯，姜侨和老四对视一眼，看了看，两人双双一窒，尸检报告里附有照片，姜侨只觉得心里一阵作呕。
阿七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现在却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不知什么感受，她没有觉得她死得活该，只是觉得惋惜。
将报告递还给霍静言，几人都没说话，僵持在原地。
香烟不停地燃烧，黑暗中一点红色的星火，待到燃尽了，男人手指轻轻一弹，烟头划过一道抛物线，准确地丢进了垃圾桶里。
“姜侨，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们，近期暗夜活动频繁，没准就是他们的人做的，可以肯定一点，阿七手里一定有什么，这才惹来杀身之祸。”
姜侨冷笑，“还有一个可能，即使谷雨萱，纵火案的监控被莫名删除，她母亲顶罪，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阿七没有别人，加上白露的案子，我想谷雨萱的嫌疑最大。”
姜侨的分析让霍静言沉默，虽然谷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了，霍静言还是希望谷雨萱能够保留最后的人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我去找谷雨萱！”
老四开口，姜侨觉得这样最好，她跟谷雨萱之间的恩怨可不止这一件，要是她去免不了打草惊蛇，而霍静言，看他的样子八成也是不相信的。
霍静言却拦住了他，“还是我去吧，谷雨萱面对我没有戒心，我去正合适，就这么定了。”
姜侨诧异，他居然会主动过去见她？霍静言的反应让她惊愕，不过她倒要看看，他会不会如他所说，秉公处理。
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姜侨和老四目送霍静言离开，黑色的豪车尾灯渐渐消失不见，姜侨这才转身进去。
老四叹气，即便是证实又如何，白露还是没能醒来。
知道老四的心里不好过，一直在追寻阿七的下落，现在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心里比谁都难过。
姜侨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人都满怀心事，一直在公司里巡夜直到天亮。
一夜未眠，姜侨是真的撑不住了，奈何第二天还要工作，一个星期就要轮一次，意味着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虽然是练武的身体，经过这几次住院后，她明显感觉体力下降，支撑不住了。
第二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刚到公寓就一头栽进了被窝里，先好好睡一觉再说。霍静言破天荒的没有回来找她吃饭。
城东的出租屋里，谷雨萱和霍静言对视，男人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上次的警告还没过去多久，她就开始作妖了。
面对霍静言的直视，谷雨萱明显地颤抖起来，房间里的床单被套她已经趁着天黑都烧毁了，现在整个屋子里没有异常，可是越是平静的背后越是波涛汹涌。
谷雨萱的内心不安分起来，给他倒了杯茶稳稳心神，脸上挤出一抹笑容，“阿言，谢谢你还能来看我，我以为我妈进去之后你不会再来见我了。”
她的声音很低沉，眼睛还红红的，乍一看弱不禁风的样子让人怜惜。
霍静言伸手拿过茶杯，触到了她的手指，“这么凉，你很紧张吗？”
谷雨萱的笑僵住了，随即捂着脸掩饰，“没有，大概是这几天睡不好，我想了很久，这次我妈进去我也有错，阿言，你代我跟姜侨道歉，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说着说着，她的泪就涌了出来，白皙的瓜子脸上满是泪水，一抬眼，莹莹泪光我见犹怜。
谷雨萱的心里很清楚，霍静言的信任是她最后的希望，想要遮掩她的罪行就必须取得他的信任，泪水这种武器对于男人来说杀伤力超强，她相信，霍静言定会感动的。
可是他不是一般的男人，心性坚定又怎么会上当？
“雨萱，其余的不说，我问你，你见过阿七吗？”
将阿七的照片推给她，谷雨萱看了之后却脸色苍白，一颗心颤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