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刚刚沈荆临打电话过来时,齐靖涵就已经答应他会尽量帮忙了,可看到沐舒一改往日的冷静,难免觉得有趣。
索性,也将情绪隐藏好,试探了起来:“难道就因为我和你男朋友是朋友,就要无条件帮你?你这人未免有点霸道吧。”
“齐先生,我知道让您平白帮忙有些过分,所以您有什么条件可以提。如果能办到,我会尽量。”
“什么条件都可以?”齐靖涵微微勾了勾唇,上前凑到沐舒耳畔低笑道:“让你男朋友和我睡一晚也行?”
“他的事我没资格做主。”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可不像这么差。”
“抱歉,就算有求于你,我也没太大兴趣和你讨论我的私生活。”沐舒稳了稳语调,沉声说:“齐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孙于了在下班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也就是说,这完全可以算作下班途中发生的意外。作为暂时的负责人,你有责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更有义务找到她。”
“啧,看来我还必须要帮你这个忙了。”齐靖涵倒也没有继续拿乔,直接笑了起来:“不过,我帮完整个忙后,我们至少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如果你不嫌弃朋友太多的话。”
“走吧。”齐靖涵收回目光,这才看到站在一旁的陆丝丝,皱眉提醒:“你先回去休息。”
“我想一起去帮忙。”陆丝丝急忙说:“我和了了姐关系比较好。”
“关系好坏并不是能否帮得上忙的关键。”齐靖涵说得很直白:“与其浪费时间消耗精力,你还不如养精蓄锐。毕竟你就算去了,也只是干着急,甚至还影响我们的情绪。在能力不够的情况下,至少学会别给人添乱。”
他的语调虽然平缓,可言辞间的不屑却显而易见,委屈得陆丝丝双眼通红。
这种感觉,就像亲手把自己的面子送到别人面前,任由别人践踏似的,格外伤尊严。
好在,沐舒适时轻拍了两下陆丝丝的肩膀,柔声说:“丝丝你回去看看了了姐的房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我们分开行动,有什么消息记得随时联系。”
有了台阶,陆丝丝也没继续坚持下去,轻声应下后,便目送沐舒两人离开了。
也是这时候,她才觉得,齐靖涵这个看似多情的翩翩公子,其实根本没将女人放在心上。若真是多情,就不会毫不留情的对女人说这种话话了。
沐舒跟着齐靖涵走进警察局后,就被人请进了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坐的应该是位领导,看到齐靖涵进来,立刻起身,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齐先生,沈先生刚刚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大致情况我也都了解了,但还有些细节需要询问。”
一边说,他一边将齐靖涵和沐舒请到了沙发上坐下:“两位喝茶吗?”
“多谢,但现在我更希望早点找到人。”齐靖涵客气的点了点头,但眼神却写满了不客气。
“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
领导尴尬的笑了笑,当即叫了位警员进来坐记录,待沐舒再次将事情叙述完后,警员一边敲电脑,一边说:“应该是特别亲密熟悉的人。”
说话间,他已经从电脑里调出了孙于了的资料:“孙女士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现在和她最亲密的就是丈夫孩子。你们有联系过他们吗?”
沐舒摇头:“没有,我没有她家人的电话。不过请稍等一下,我看看能不能查到。”
沐舒话音刚落,正打算打电话给沈荆临,微信上就收到了沈荆临发来的图片。
图片上是孙于了当年入职时填写的个人资料,上面清楚的标注着她的紧急联系人。沐舒甚至都没给沈荆临回复,便按照电话上的号码拨了出去。
这次,电话倒是有人接了,虽然接的很慢:“谁啊?”
电话那端的男人似乎喝多了,说话都有点大舌头,隔着听筒,沐舒隐隐还听到了个酒嗝。
调整好情绪,她尽量放温了声音说:“你好,我是孙于了的同事,请问你是她丈夫吗?”
“是啊。”男人的声音很大,沐舒不动声色的调整着电话音量。
“我方便问问,她今天有和你联系吗?”
“我们两口子的事管你什么事啊?”男人问得十分不客气:“你少操心。”
“很抱歉打扰到你,但我有些公事需要和她聊,暂时联系不上她了,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沐舒说。
“等着。”男人似乎并未多想,语气不善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说话。
紧接着,沐舒便透过听筒听到了“嘭”的一声。声音不小,像是在踢门。之后,便听到男人扯着嗓子吼:“找你的,快特么接。”
不多时,孙于了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好。”
“了了姐?”沐舒明显松了口气:“你回家了?”
“……”孙于了没立刻回答,沉默了几秒钟,才轻轻“嗯”了声:“有点事。”
“没事就好,既然你和你丈夫在一起,那我就先挂了。”
“等等。”孙于了深吸了口,说:“沐经理,我前两天让你帮我买的车厘子到了没?”
“嗯?”沐舒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
“到了就好,不用你特意帮忙送一趟了,我丈夫孩子过来找我,我陪他在海城玩两天,周一上班的时候我自己去找你拿就是,谢谢。”孙于了没头没脑的说完,便切断了通话。
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沐舒浓重的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警员:“她应该出事了,能帮忙查一查她和她丈夫现在在哪里吗?”
“可以。”警员按照刚刚查到的身份证信息搜索了起来:“如果有什么消息可以尽量告诉我们,毕竟我们是警察,在分析案件方面或许会相对专业一点。”
“没有,只是她刚刚应该是故意告诉我她现在还在海城,希望我能去找她的。”沐舒仔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或许是她丈夫对她施暴,或者威胁了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哭腔,和平常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