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修很是不满苏语嫣的态度,可苏青璇这魂不守舍的样子,留在这里肯定没有什么好事,于是就告辞了她,强行将苏青璇拉走了。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失去,就是查出周湛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你放开我,我要进去守着他!”
出了房间的门,苏青璇才忍不住流下了炙热的眼泪,想要睁开周宜修的手臂,回屋里守着周湛,这样或许能减轻一些她心里的后悔和自责。
可周湛躺在床上,意识模糊,眼前一片漆黑,却只能在朦胧中听见苏青璇的声音,好像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又无法触及到。
周湛挣扎的想起身去寻她,可他的身体就像被鬼压床一样,僵直的躺着,动弹不得。
“你这么守着有什么用?守着皇叔就能好起来了吗?青璇你清醒一点,我们现在要查清楚皇叔的毒,才能救他!”
周宜修把苏青璇拉倒一个无人角落,才握着她的双肩,摇晃着她的脑袋,想让她清醒一些。
就在苏青璇消化着周宜修的话,慢慢的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
“四殿下,苏小姐,总算找到你们了!”
苏青璇回头一看,竟是小竹,看见小竹的脸,她在这一瞬间,理清了头绪。
“小竹,你昨晚是不是跟周湛在一起走的,你看见他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了吗?那群刺客有没有留下活口,有没有审出什么结果?是不是周奕……”
眼看着苏青璇就要把周奕辰的名字说出来,周宜修一下子把她拉了过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谨慎的眼睛环顾了四周,确认没有人听见之后,才把苏青璇松开。
“你!”
苏青璇挣开了他的手,一脸羞愤的看着他。
“谨言慎行,当心隔墙有耳,青璇,你总是这般冲动。”
周宜修的温声细语里有些许的无奈,周奕辰派人刺杀周湛的嫌疑,就算是路人皆知,也不能从她苏青璇的口中说出来,况且现在他们手里一点证据都没有。
小竹看着他们两个这有些亲密的举动,不禁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尴尬。
“苏小姐,我就是为了王爷的事情来找你们的。”
说着,小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白瓷瓶,递到了苏青璇的面前,对她解释道。
“昨晚王爷遇刺时,地上有很多红色的粉末,可当时爷昏迷了,我就先护送王爷回府了,没有及时的留下那粉末作为证据,等我们再带着人赶回去的时候,地上的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连同那些粉末,已经全部被处理了。”
小竹有些惭愧的地下了头,想必心里也是十分后悔的。
“这个瓶子里的,是我后来从王爷衣物上的残留中取下来的,有的都沾上了血迹,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处。”
红色的粉末?
苏青璇和周宜修交换了一个狐疑的眼神,接过了小竹手里的白瓷瓶,轻轻的打开准备倒在手心里看一下,却被周宜修拦住了。
“小心。”
周宜修提醒了她一句,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纯白的锦帕,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苏青璇感激着他的细心,小心翼翼的将白瓷瓶中的粉末倒在了纯白的锦帕上。
没有她想象中药的味道,而是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些花香,芬芳的味道,还是很怡人的,谁能想到就有八成的可能,是这芳香的粉末,让周湛中毒在床。
“你见过这个吗?”
苏青璇问着小竹,小竹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宜修,要不要先把这个送去给御医们研究研究。”
苏青璇又问着周宜修。周宜修思量了片刻,说道:“取出一小点给御医,这很可能是个证据,我们手里留下一些更为妥当。”
“好。”
苏青璇肯定的应了一声,就急匆匆拉着周宜修往王府外面跑,身怕晚一分钟,周湛就性命不保了。
小竹看着他们两个关系好像很亲密的样子,忍不住为自己的主子担忧了起来,突然之间,小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差点把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小姐!小姐!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小竹朝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可出了王府,就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她狠狠的在原地跺了两脚,懊恼自己怎么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告诉她呢!那可是关于苏语嫣肚子里的真相啊!
“青璇,青璇。”
昏迷的周湛脸上的煞白未曾褪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额头慢慢的渗出了一层层的汗珠,紧皱着一双冷冽的墨眉,口中不停的呢喃着苏青璇的名字。
苏语嫣一边给他擦拭着额头和两鬓的汗珠,一边将自己的牙齿狠狠的磨出了咯咯的响声。
他的心里果然还是只有那个贱女人!连昏迷在床都不忘叫她的名字,连自己肚中的孩子都不能留住他片刻的在意。
越是想到这里,苏语嫣眼里的怨恨和嫉妒,就越来越深重。
可苏语嫣即使骄纵,却也不蠢,稍加思索就锁定了目标,刺杀周湛的幕后主使,除了周奕辰还能有谁,她也听闻了前几日周湛在宫内打了周奕辰的事情,那心高气傲的六殿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让他丢脸的人?
而此时,吴闵柔却一个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安详的品着手中的茶水。
院门紧锁,也无人问津,只有她的婢女阿荷站在她的身边,为她斟了慢慢一杯寡淡的茶水。
吴闵柔眼里流波,明媚婉转,脸上的神色十分安定清闲,早就听闻周湛受伤的事情,她还依旧气定神闲的坐着喝茶,毫不担心,仿佛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阿荷,皇帝来过王府了吗?”
吴闵柔突然淡淡的问了一句,阿荷连忙答道:“回主子,还未曾来过。”
“哦?”
她轻描淡写的质疑了一下,便又端起的手中的茶盏,细细的品着,这轻寡无味的淡茶。
“已经这么多天了呢,应该很快就会来了吧。”
吴闵柔抬头仰望着自己头顶上的四方天空,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