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道歉就不必了。”周宜修径直无视了苏楠乔对着自己做出的楚楚可怜的神色,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十分体贴的为素琴相关披在了肩上,苏青璇本想推脱,她不喜欢自己身上有其他陌生男子的味道。
可一想到自己方才被周宜修扯了袖子,就这么露着手臂,甚是有些不雅观,也就默许了这一举动,乖乖的任周宜修为自己披上了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只听站在自己身边的周宜修淡淡的道:“既然偌大的一个太师府容不下本殿下的未婚妻,那么我将她带走,向来太师大人是没有什么异议的吧。”
“殿下!”苏全连忙上前一步,像是想要阻拦周宜修带着苏青璇离开的步伐,向来还是在心中有所忌惮那日苏青璇在门外偷听的事,绝对不能让周宜修将她带走!
可是周宜修看起来同样是寸步不让,挑挑眉头道:“看来苏太师是真的想同我去父皇的棉企拿好好的说说这件事了。”
苏太师的没有皱起,蛇打七寸,这周宜修瞧着是个和善好说话的主,未曾想到是个笑面虎一样的人物,他今日放不放苏青璇看来是由不得自己了。
“青璇,为父的嘱咐你记在心上,到了殿下府里,话不要乱说,好好的时候殿下,知道了吗?”
苏全转身便对着苏青璇道,这嘱咐听起来似乎是像模像样,但细细琢磨,便能意会到其中的趣味,苏青璇笑眯眯的眼睛中似有神采亮了一亮,瞧瞧,这苏太师心虚了。
“恐怕要让父亲失望了,女儿天生愚笨,不像大姐和三妹那样聪慧,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恐怕分不清呢。”
苏青璇带着恶趣味,她就是要吓唬吓唬这个黑心的老头,真当那些鞭子是白挨了,让他后悔的还在后面呢,苏全明显被气的不轻,伸手颤抖着指着苏青璇,若不是碍着周宜修现在在场,估计早就跑过来给苏青璇一巴掌了。
周宜修的身体,不动声色的向前走了一步,恰到好处的遮挡住苏全满是恶毒的目光,“时间不早了,就不叨扰了。”
语毕又回头看着好在暗爽心情显然是不错的苏青璇,“你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吗,先去收拾一下,我就在此处等你。”
苏青璇吐了吐舌头,“我能带走的东西都在自己身上穿着呢,哦,还有就是我的一个朋友,还请殿下同意我带她一起离开。”
小竹就在一旁候着,听见苏青璇的话,向着周宜修福了福身子,周宜修也只是淡淡的打量了她一眼,心中明知这小丫鬟来历不俗,还是应允道:“当然,只要你开心。”
这两人甫一上了马车,苏青璇就乐开了,指着马车外太师府的方向,“你没看到方才苏太师的表情,像是生吞了苍蝇一般,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瞧着她这副开心的样子,周宜修自顾自的摇摇头,而后从一旁马车上的药匣子里拿出一个圆肚的瓷瓶,声音混润而无奈道:“你被伤成这样,倒是不记仇。”
苏青璇好奇的看了他手中的瓶子,嘴上还不忘反驳道:“谁说我不记仇了,我只是觉得报仇这事要慢慢来……唉,你要干吗?”
周宜修眨了眨眼睛,显得十分的无辜,伸手就去捞苏青璇身上披着的,自己方才送她的披风,理所当然的道:“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苏青璇连忙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臂,嘴中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的阻止道:“不用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来,大不了你把小竹叫进来就可以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为什么总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心思不简单?
可是每次他的那种半是无辜半是玩笑的神色,又让自己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这委实难猜,但是苏青璇避免一切能产生误会的情节,毕竟,自己家里还有一个大大的醋坛子。
周宜修无奈的看着昭禾,眼中似乎有不被信任的淡淡伤感,苏青璇瞧着这份伤感,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作祟,她觉得自己的小良心正在因为自己拒绝了周宜修而感到愧疚。周宜修二话不说的就跳了马车,随后小竹就小心翼翼的爬了上来。
“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竹瞧着眼前的场景,苏青璇冲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自己面前帮自己伤药,嘴上也只是随随便便的道“没什么。”
而来另一边,王府里。
苏青璇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吴闵柔有事没事的就往这个房间里跑。
阿荷满脸嫌弃的看着四周,这房间最近也没个什么人打扫,王爷不在,一切还是保持着素琴相关在的时候的样子。
“小姐为何来这个地方,这可是那个女人住过的房间,多晦气。”
正因为是苏青璇住过的,吴闵柔的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就是想要看看,苏青璇那个小贱人,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能让王爷这么倾心与她。”
她在房间中四处走动着,时不时的就用手翻找着,阿荷就站在不远处,满脸的不情愿,似乎是想不明白在和一个房间还有什么利用的空间,忽然,听到吴闵柔小小的叫了一声,阿荷连忙跑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小姐!”
之间吴闵柔的手里拿着一份小小的方子,方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几味药材,阿荷艰难的想要忍出来,吴闵柔已经手快的将药方收起,而后低声的对着阿荷嘱咐道:“去找大夫,记住,要府外的大夫,不要找咱们府里的。”
而这一日等周湛从外面回来已经接近黄昏了,他的脸上淡淡的写着疲惫,其实苏青璇被周宜修带走的时候他就在太师府外看着,甚至连周宜修也是她差人请来的,目的就是将苏青璇带出那个是非之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目的达到了,他却有些淡淡的心塞。
怪就怪那两道相依的身影过于般配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