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一皱眉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主子,属下并没有告诉易姑娘属下的名字。”

凤九枭眯起那双凤眸,危险地勾起嘴角,“易轻荷,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凤一,去日落森林。”

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出城外,易轻荷并不知道凤九枭也会到日落森林,就随便搭了个顺风车去往城外。

车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爷爷,苍颜白发,脸上布满皱纹,沧桑的眼睛有着不易察觉的伤痛。

易轻荷并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这位老人心地善良,帮了她一把,她应该力所能及地安慰他一下也好。

她就是这样,别人敬她一分她还一分,别人负她一丈,她还十丈!

“老爷爷,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着说:“告诉你也无妨,还能让你这样的小姑娘多长点心。”

“老爷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易轻荷试探地问。

老人慢慢诉说:“我的女儿,是一名舞姬,被当朝三王爷看中,强行撸回了三王府。她娘不能忍受和她的分别之痛,去三王府找她,被三王府的侍卫活活打死!如今,我女儿患了重病,三王爷又抛弃了她,现在我没有钱给她治病,连房子也卖了,只能住在城外的茅草屋。”老人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眼角泛起了泪花。

易轻荷知道,像他们这种老百姓,和楼叔他们是一样的,面对那些王侯,又能有什么办法?

“老爷爷,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你的女儿?”易轻荷更注重的,却是他话中的那个三王爷。

如果她没记错,三王爷好像是她的前未婚夫,前几天才来退婚的,退婚的那个玉佩刚刚送来,她就让秋儿当了。

可是,她所受的一切,不是一个玉佩就能抵消的。

三王爷——夙轻尘,他为了哄易琉璃开心,多少次的故意伤害,差点让原身没命。冬天那么冷,他们把她推进湖里找珠花;用火烧她的头发;把她困在马厩里,一天没有吃饭。

老人不知道她与三王爷的渊源,只想着有人愿意去看女儿,她一定很开心。

老人和她女儿住的茅草屋离日落森林不远,简陋地不像话。

易轻荷踏进去,只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茅草屋顶有着大大小小的洞,简小的木床上蜷缩着一个人,身上盖着淡薄的被子,背对着她们微微颤动。

老人缓缓靠近,轻轻地叫到:“兮儿,有人来看你了。”

女子不应答,还是背对着他们。

老人轻轻扳过她的肩膀,发现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满头冷汗,嘴中若有若无地痛苦呻吟。

“兮儿,兮儿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我苦命的孩子!兮儿,你不要丢下你爹一个人啊!”老人失控的抱住她。

易轻荷拿过木桌上那一根竹签,来到女子身边,在她的肩膀上扎入一个穴道,女子的痛苦被减少许多,不再呻吟。

易轻荷缓缓抽出木签,女子渐渐昏睡了过去。

老人一见,慌张地盯着床上的女子,“兮儿,兮儿?”

易轻荷扔掉手中的木签,冷静地说:“别担心,她没事。”

老人像见到了能救命的人一样,要给易轻荷跪下,易轻荷连忙扶住他,“老爷爷这是做什么?”

老人一只手拉住她的手,一只手揪住她的衣角,声音几近奔溃地喊到:“求求你了,救救我女儿啊!求求你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