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雪，让我说几句话，好不好……时间不多了……”莫邪的眼睛已经看不见她的样子了，他伸出带血的手抚上她的脸。
楚冥雪刚刚擦干的脸瞬间又成了花猫，“莫邪，不要死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求你了，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你说要保护我一生一世的，你不能骗我！”
莫邪听的声音也模糊不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喊，他的心也撕裂般地疼。
“小雪，不要哭，我只是一个奴隶，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要自责……我能保护你是我最大的荣幸，遇见你，也是我最大的幸运……”莫邪艰难地扯出一抹微笑，他心如刀绞地将要离开这个心爱的女孩。
“谁要你保护！谁要你逞能！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能真正伤害到我的，只有你吗？”楚冥雪说到最后已经听不见了……
“小雪，我，咳咳，我……喜欢……”莫邪嘴角涌出大量血浆，但是楚冥雪还是看出了那个无声的“你”字。
“莫邪，莫邪！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啊！所以你不要死，好不好……”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那只手从她手心脱落，怀里的人已经没了气息。
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甚至至死都不知道楚冥雪也喜欢他的事。
“莫邪？莫邪！你说话，你不要闭着眼吓我！你再不起来本公主就把你丢在这里了，我不要你了……啊！”她颤抖地哭泣，崩溃的大叫，声音已经嘶哑，天地似乎都感受到她的悲伤与愤怒。
“哈哈哈，死了，太好了！现在我把你也送下地狱吧。”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楚冥雪听见后身体一僵，红了眼，周身毒气散发。
“你！你是想陪着我一起死吗？！”高锦衣变了脸色。
“他都没了，我还怕什么？”楚冥雪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生气，死气沉沉的面孔仿佛失了魂丢了心，丝毫看不出刚刚疯狂的样子。
这就是悲极无泪吧。
“疯子！”高锦衣想离开却也来不及了，他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楚冥雪缓缓放下莫邪，站起身捡起刀，一步步走向高锦衣，明明可以等他被毒药腐蚀，她却要脏了自己的手去杀了他。
“第一刀，因为你在莫邪那么小，就伤害了他。”一刀插下，血液溅到了她的脸上。
“第二刀，因为你擅自给他改名，他叫莫邪，我的莫邪，不是什么一号！不是杀人的工具，不是你的狗，那是我心尖上的人！”又是一刀，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深度，就是不想让他那么快死去。
“第三刀，因为你害死了他。害死了那么好的莫邪，害死了我要嫁的人！就因为他是异人，所以就把他不当普通人待吗？所以要一定把他杀死吗？”这一刀插在了他的心脏上，他也断了气，睁大的眼睛告诉着她他的不甘。
“死了？死了就没了吗？死了就可以逃避了吗？！”楚冥雪拔出刀，手起刀落，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直到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才爬到了莫邪身边，高锦衣的身体已经慢慢被毒腐蚀了。
“我怎么会让莫邪消失呢？”她无神地说，把一颗丹药喂进他的嘴巴，让他保持尸体不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