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吾玉突然轻笑,笑着笑着,眼角的泪光便闪烁了出来,转身看向君无邪,“好,好的很。”
君无邪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那杯酒下肚后头有些晕眩,所以才想出去吹吹风醒酒。
结果经过一扇房门前的时候他却觉得头晕目眩站不住脚,于是只能凭着本能推开门进去想要休息一会儿。
模模糊糊间他确实是看到了一个女子身影,但是他以为那人是严吾玉,以为是她出来寻他了。
再后来他便不记得了,等到醒来时,他的身边便躺着那个央儿,浑身不着寸缕。
他的脑子瞬间就炸开了,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闯了出来,在府中游荡了半晌才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厅内。
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就是太医院院首的女儿。
在方才那个情势下,若他不封她为答应,只怕她破釜沉舟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到那个时候,事情才真的会变成不能挽回的地步。
所以在他封她为答应时,他就做好了准备要应对严吾玉的怒火与质问。
可是君无邪没有想到,严吾玉的反应却会是这般。
“对不起。”君无邪眸子沉痛的看着严吾玉,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嘶哑的说出这三个字。
严吾玉停住了笑,面容冷漠的看着君无邪一字一句道:“不必说对不起,你我情分,今日起尽断。”
君无邪闻言大惊,一把握住严吾玉的柔荑说道:“玉儿,你给我一段时间去调查,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今日那酒定有问题,而且我根本不记得我有碰过那个女人!”
“君无邪,你到底还有多少谎话可以这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严吾玉嗤笑了一声说道。
“你相信我好不好,这件事真的不是这样,我今日封她为答应只是想要稳住院首罢了,不然的话,今日在国相的寿宴上闹起来反而会让国相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君无邪着急的开口解释道。
玉儿就是这个性子,每次出了什么事情,她第一时间都是想着怎么将他推远,这让君无邪不禁感到心慌。
严吾玉的眸子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君无邪,半晌都未开口。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国相突然开口道:“玉儿,这事也许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皇上的酒量一直不差,怎么会喝几杯就醉?甚至醉到连路都走不了?再说了,那个院首家的女儿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她自称是喝多了出去醒酒,那为何院首夫人不陪着她的女儿?再不济也该有个丫鬟陪着才是。”
被愤怒冲昏头的严吾玉听到国相这番话才稍稍冷静下来,瞥了一眼君无邪满脸着急的表情,这才拧着眉头思考起国相的话来。
疏影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娘娘,那院首家的小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找丫鬟问厢房在哪儿?这要换做正常人家的小姐怎么也不会随意歇在别人的府上才是。”
终于,严吾玉冷哼了一声,虽说此刻她的怒火平息了些许,理智回笼也发现了问题不对,但是毕竟君无邪还是进去了那小姐的厢房,与她一同躺在了床榻上,这点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再加上,那个央儿的脖颈上出现的红痕明显就是……那又是为什么?
“我问你,那个女人脖子上的痕迹哪来的。”严吾玉看着君无邪问道。
君无邪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什么痕迹?我根本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哪里还会知道什么痕迹?”
看君无邪的样子不像是说假,严吾玉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一些,看样子,今日之事是有心人刻意安排了。
“以后在外,你若是再中招,你就可以去死了。”严吾玉咬牙说出这句话,才转身往门外走去。
君无邪一愣,随即苦笑着勾起了唇角,今日若不是因为国相寿辰他放松了警惕,怎么也不会如此,玉儿的意思,恐怕是嫌他再这么下去要变成废人了吧。
想到这,君无邪连忙回过神喊道:“玉儿你要去哪儿?”
“今晚不回宫了。”严吾玉的声音被风吹散,飘进君无邪的耳中。
无奈,君无邪明日一早还要早朝,只能与国相寒暄了几句便先行离开了。
严吾玉想一个人静静,那他便给她这个空间。
……
太医院院首苏通府上。
此刻的苏府可谓是喜气洋洋,自从苏通的嫡女苏央被皇帝封为了答应,他们府这几日前来庆贺的达官贵人可不在少数。
毕竟皇帝之前可是为了皇后遣散了六宫,如今竟然破例纳了苏央入宫,这可是天大的奇事啊。
苏央面色娇羞的坐在闺房中,一大早她那些个闺中密友们就纷纷来到她这恭维庆贺。
如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蛋,苏央的眼中溢满了兴奋与喜悦。
门被推开,苏夫人走了进来,看着自家女儿含羞带涩的眼眸,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上前从桌上拿起梳子替她绾起发来。
“母亲。”苏央柔柔的喊了一声。
苏夫人笑了笑,满意的看着绾好发的苏央说道:“真是美极了,皇上若是看到央儿这副模样,定会疼爱万分的。”
听苏夫人提起皇上,苏央的耳根顿时红了,小声嗔怪道:“母亲!你就别打趣女儿了。”
看到苏央这般,苏夫人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低声说道:“进宫之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母亲不能随时陪在你的身边,但是你要记住,死死咬住那一天在国相府的人就是皇上,知道了吗?”
苏央的脸色一下子变的有些苍白,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恩了一声。
苏夫人见状,有些担忧的握住了苏央的手说道:“若不是你那个混账表哥,母亲也不会出这等下下策,不过好在瞒天过海了,以后入了宫你万不可将此事与任何人提起,就让它彻底烂在肚子里,就算有人用你的性命或者整个苏家的性命威胁你,你都不可以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