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忧争尴尬不已的时候,药生尘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仰着头看着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时间到了!”药生尘望着远处那已经泛白的天空,双眼微微一眯,手中装有清玄果的木盒紧紧的握了握,对着夜无忧喊道:“这个时候是血煞之气最弱的时候,我们走吧。”

“恩。”夜无忧点了点头,自己辛辛苦苦把清玄果搞了回来,为的就是救古不念,连忙开心的跟了上去,俩个人一起走到了小木屋之中。

“这?”夜无忧刚一进屋,就呆在了原地,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只见自己抓回来的俩只血沢兽此刻正在地上十分乖巧的趴着,只是那一身血红色的皮肤变得光滑无比,体积也略微大了一些。

“这俩只血沢兽现在简直乖的不得了,甚至其中一只都进阶到中阶灵兽了!”药生尘也是无奈,苦笑的指了指其中一只体积较大的血沢兽说道。

血沢兽这种灵兽虽然十分低级,甚至只靠着本能活着,但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服用古不念体内的血煞之气,实力却突飞猛进,自然也是渐渐的开启了一些灵智,尤其是每天药问天定时会让血沢兽吸收古不念体内的血煞之气,时间久了血沢兽也养成奇怪了,除了固定的时间,其他时候都分出乖巧的待在一边,生怕药问天不喂自己血煞之气了。

要知道,古不念体内的血煞之气,那可是来自于血煞殿主之手,那股浓郁又精纯的血煞之气恐怕没有其他人能够相比,这种东西对于血沢兽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补品。

“中阶的血沢兽怕是不多见啊。”夜无忧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不已,接着将视线转移到了古不念的身上,只见古不念脸色依旧苍白无血色,看起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照比之前憔悴了不少。

“不用担心,有了清玄果,可以彻底的将血煞之气清楚。”药生尘自然看到夜无忧担忧的神色,连忙宽慰说道。

“看我的!”药生尘大笑起来,飞快的将盒子之中的清玄果取了出来,眉心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出,强大的力量在屋子之中荡起一阵劲风。

凶悍的灵魂力量分成了好几股,分别涌上了古不念身上直插着的银针,吸附在了银针上面,下一刻古不念将清玄果平放在手中,另外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清玄果托了起来,悬浮在古不念胸口的最上方。

将一些准备好了以后,古不念拿出一块皮革,皮革摊开以后,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银色长针,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药生尘心中也是略微有些紧张,毕竟接下来的操作,稍有不慎都会失败,所以自己一定要万分小心。

“无论如何都不要打扰我,一会我不能分心。”药生尘一脸严肃的回头看着夜无忧说道。

“恩。”夜无忧还没见过药生尘这般严肃,重重的点了点头。

药生尘说完以后,双手平摊缓缓举起,随着双手不断的移动,皮革之中密密麻麻的长剑如同万剑齐飞一般,瞬间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包裹,各自漂浮了起来。

这一操作如果不是药生尘步入了月阶灵药师的境界,还真的无法完成,要知道这需要同时将精神力分流成无数股,然后吸附到银针上面,而眼前这密密麻麻的银针至少也有五十根。

可以说,药生尘现在是一心分成五十份用,甚至更多,因为还要稳固古不念身上插着的冰魄银针,毕竟还需要冰魄银针来逼退不断扩散的血煞之气。

轻呼一口气,古不念双手一招,数十只银针瞬间插入了清玄果之上,原本流露着绿色光萦的清玄果,瞬间变成了银色的球体。

下一刻,药生尘双手一招,缓慢的移动着,随着双手的移动,几十根银针也颤抖的从清玄果上面拔了出来,每一根银针上面都包裹着一层绿色液体,绿色液体又由强大的精神力包裹,避免了其滴落到其他地方。

小心翼翼的将移动着银针,银针悬浮在了古不念的身子上空,每一根银针站着的方位也各不相同。

这时候药生尘的双手缓缓下压,银针以一种十分缓慢的速度向下缓缓移动,剑尖离古不念的身体只有一毫米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药生尘已经满头大汗,后背上的衣衫也已经被汗水打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夜无忧想要上前帮上一把,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更怕自己弄巧成拙。

“呼。”药生尘闭上双眼,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或许是感觉到了契机,突然间双眼猛睁,一股强悍无比的精神力量从眉心传递出来,猛然将古不念身上的冰魄银针拔了起来,就在数根冰魄银针拔起来的时候,古不念的身子猛然一颤,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角一口鲜血直接涌了出来,身体之中的血煞之气瞬间传遍了全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药生尘双手猛然下压,数十根包裹着绿色液体的银针,也落了下去,没有一丝阻碍的扎进了古不念的身体之中,每一根银针占据的穴位各不相同,却又相互辉映。

“好厉害。”看到这里,夜无忧也不禁有些惊呼起来,毕竟让自己一股脑控制五十把剑或许有可能,但是那也是靠着灵力一股脑发出,但是药生尘不一样,药生尘是用精神力,一针一针分开控制的,其难度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夜无忧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就在银针落下的那一刻,古不念颤抖的身体猛然一滞,紧接着透过其皮肤能够看到银针遍布的地方瞬间有一股隐隐的绿色蔓延开来,仿佛皮肤下的血管一般,在同一时间,遍布了古不念的全身。

古不念脸上的痛苦之色,也随着皮肤下的绿色细线遍布了全身的时候,变得舒缓了起来,再也没有了痛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