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卓伟陪着刘国辉去了那家外卖网点。

刘国辉是外卖配送员里干的时间最久的,那个凶巴巴的女经理听刘国辉要走,登时有些不乐意。

女经理说刘国辉这样突然离职,违反规定,用不发工资来威胁。

但平日里老实巴交的老刘,却耸了耸肩留下一句随便后,就走了。

而刘国辉上车的时候,卓伟看到那个女经理也快走了出来。

“刘队长,看来你是抢手货啊。”卓伟打趣道。

“苦劳力谁不想使唤?卓伟赶紧开车,这女人扯皮的很!”虽然卓伟没跟刘国辉谈长青电子的工资待遇什么的,但既然答应了卓伟,刘国辉绝对不会食言。

卓伟脚踩油门,上了路。

卓伟本来准备走高速过收费站的,但快到收费站的时候,喀秋莎却给卓伟打来了电话。

卓伟开着车,不得已按了公放。

“卓伟,刘国辉答应了没有?”喀秋莎问道。

“答应了,我和刘队长正在往深城赶呢,喀秋莎你把家里收拾一下,刘队长晚上在咱们那住。”卓伟安排道。

“还有喀秋莎,你明天给刘队长安排一下上班的事儿。”该说的卓伟已经和喀秋莎沟通过了。

“这都不算事儿。不过……卓伟,你要不再去接一下伍俊峰吧,我查到他的地址了。”喀秋莎道。

“五千人在哪?”卓伟愣了一下赶紧道。

“他在西双版纳呢,不知道是享受生活呢还是想不开,他在景区步行街的小酒吧当酒保呢。”喀秋莎道。

“你现在去的话,将他一起接上,这样省事我这边也好安排。”喀秋莎又道。

保险库的事情,要是和郭芙蓉的人硬杠上当然是准备的越充分越好。

卓伟既然想带上伍俊峰,喀秋莎也不会反对,而且伍俊峰这个人不爱说话太低调,喀秋莎不认识他也不关注,他退伍的事情,喀秋莎也不知道。

卓伟听喀秋莎这么说,倒是看了刘国辉一眼,“喀秋莎,刘队长和五千的工资从明天开始算吧?”

而喀秋莎闻言倒是乐了:“还没安排岗位呢,就开始问工资了,行这都是小事。”

喀秋莎说的轻松,但人家孙彩霞不一定同意啊,大不了卓伟自己掏腰包垫上。

卓伟赶紧转移了话题:“喀秋莎,你现在订两张从白云机场出发去西双版纳的票,我现在就开车去白云机场。”

电话那头传来了喀秋莎敲击键盘的声音。

“晚上八点十分的票啊,你现在去机场还得等很长时间。”喀秋莎道。

“订吧。”卓伟道。

“那我订票了啊,机票钱从你自己的腰包里出,我先跟你打声招呼!”喀秋莎笑了笑道。

“行,没问题。”卓伟答应道。

“喀秋莎你一会儿订好了,将登机信息短信发给我。”

“ok。”

挂断了电话,刘国辉可是一直在旁边听着呢,刘国辉诙谐道:“卓伟啊,咱们大名鼎鼎的幽灵之眼喀秋莎美女还缠着你呢?”

“不算缠着吧,喀秋莎现在在我这边帮忙。”卓伟并没有给刘国辉坦诚任务的事情。

他更没说喀秋莎是他的接头人,保护田嘉欣的工作和拿到那半张地图的事儿是机密,不能外泄。

“喀秋莎长得漂亮,人也挺好,当初你真是不开窍,还有文工团的小丽,人家给你写了多少封信,你都没回过。”刘国辉提起前尘往事,半开玩笑半认真似的意有所指。

“过去都过去了,在部队上的时候,外派维和,边境缉毒,哪次不危险,我当时也不想辜负了人家。”卓伟干笑了一下道。

“你现在找这个也不错,你这个未婚妻可是号称深城第一美女的。”刘国辉羡慕啊,女人缘这件事上,卓伟是狼牙突击队里最好的。

卓伟听刘国辉这么一说,笑了笑。

其实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田嘉欣,卓伟也希望有一天,田嘉欣能真正的从过去中站起来,不用像现在这样躲躲藏藏的。

卓伟没上高速,而是驱车去了白云机场。

到了白云机场的时候,卓伟看到了喀秋莎发来的短信。

卓伟和刘国辉在机场里等着,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双版纳。

一个青年,坐在景区的椅子上。

西双版纳几年前着了一次大火,很多傣家竹楼都遭了殃。

但这几年随着环境保护力度的逐渐加大,西双版纳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息。

西双版纳以前叫“勐巴拉娜西”,意思是理想而神奇的乐土,这里的热带雨林和傣家风情闻名于世,这里也是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

在西双版纳,节奏很慢,生活只有两件事,看风景和晒太阳。

这种生活很惬意,青年坐在长椅上看着景区步行街的游客,他能很快的区分出那些男男女女中,哪些是夫妻哪些是情人。

“五千,货到了,搬货!”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穿着长裙,对着青年道。

这个青年不爱说话,平常问什么基本上除了点头就是摇头,就算回两句也是惜字如金。

青年走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前,景区步行街不允许汽车进入,人力三轮车成了拉货的常见工具。

青年一次性搬了三箱百威啤酒。

女人捋了捋额头的发丝,这个青年虽然不爱说话,但做事效率却很高,而且有力气能干活。

“五千,你来我这好几个月了,怎么没见你给家里人打过电话呢?”女人在青年搬东西的时候问道。

青年突然停住了脚步。

“我有个哥。”

“你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吗?你爸妈呢?你哥哥在哪?”女人和青年相处几个月,对他女人是越来越好奇了。

“监狱。”

青年冷不丁的说完,继续搬东西。

“监狱?你哥哥犯什么事儿了?你去找过他吗?”女人追问道。

“打架,去过,没见到。”青年说话惜字如金。

“五千,你谈过恋爱吗?”女人绕了个话题。

“没。”

“那你想谈恋爱吗?”

女人缠着青年。

“不想。”

女人闻言,却是不弃不舍:“那如果有人追你,向你表白,你接受吗?”

“不知道。”

青年将最后一箱啤酒搬到了酒吧里。

这个酒吧很小,而且是个静吧,每天晚上八点酒吧开张,来这里的游客都会要上一碟瓜子,几个槟榔,再来一瓶啤酒。

而这个酒吧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