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完美?你会上得了庙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情诗,唱得了北方的狼,修得了电脑,背得了冰箱,抵得住诱惑,哄得了丈母娘?”
邢天被说地一愣一愣地,而后撇撇嘴,“你这都落后了?现在新社会的好男人都是我这样的,你那什么年代的顺口溜啊?”
邹羽脸色一黑,女人最忌讳被人谈论年龄了,被人谈论年龄已经够惨了,这位直接说她老了!
“是啊,我这年代久远了,那小弟弟能不能尊老爱幼下,以后叫我姐姐啊。”
刺耳的刹车声又突然响起,邢天偏头看邹羽,“你刚刚说什么?说我是小弟弟,要叫你姐姐?”
邹羽吞了吞口水,哽着脖子,硬着头皮道:“没错,谁叫你……唔唔唔。
邹羽喘着气骂道:“你禽兽啊,我身子不方便。”
邢天笑了,“你的意思是身子方便了我就不禽兽了?可以为所欲为了?”
两人靠得太近,邹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别过头,不假思索道:“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的想法?每次不都是你想要就要。”
邹羽说完,有些窘迫。
她说这话,搞得跟男朋友撒娇抱怨的小女生似的。
邢天却沉默了,过了会儿,说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邹羽故作淡定地说:“那就好,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吧,我不想提了。”
车内又安静下来,一直到车停在邹羽家楼下,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邹羽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回来。”
邢天嗯了一声,把邹羽放下后,就把车开走了。
邹羽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喃喃道,还以为他要说跟她一起上去呢。
邹羽扒了扒头发,想什么呢?
回到家,邹羽简单做了饭,正在餐厅里吃时,邹母来电话了。
“小羽,跟小伍相处得怎么样啊?”
邹羽往嘴里喂着炒饭,“还行,就那样。”
邹母:“还行的意思是可以定下来了吗?”
邹羽犹豫了会儿,“还是再相处一段时间再看吧。”
邹母:“嗯,你自己做事心里要有数,我们虽说老催着你结婚,也是想给你找个能照顾你的人,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们也不逼你。”
邹羽鼻子有点酸酸地,“知道啦,妈。”
她知道家里一直都挺担心她的。
自从第一段感情受伤她割腕差点死了后,家里人虽然表面上都没说,还像以前那样该教训她的时候就教训她,该护着她的时候都护着她,但邹羽知道,他们不过是不想让她被过去所累罢了。
刚失恋那会儿,她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被骗身还被骗心。
后来她自己熬不住了,就割腕了。
其实她也没想死,只是想让自己再痛一下,但割腕是像技术活,她第一次割腕,没什么经验,不小心割深了,然后差点真的死了。
事后,她自己也很害怕。
现在想想,觉得她那时候挺傻的,明明是人家渣,她却伤了自己。
第二天是公司举办的舞会,以往这种活动她都会精心打扮,希望叶迟能看到她。
现在她却没那个心情了。
邢单真的很漂亮,个字高挑,高贵又性感,跟叶迟很配。
他们两个呆在一起时,望进彼此的眼里,旁物都做了背景。
邹羽有些心伤,但不再是为叶迟了。
而是为自己。
他们让她羡慕。
对于叶迟,她喜欢过,等过,也努力过,她没有遗憾。
邹羽默默地退出了会场。
大街上很冷,邹羽走了会儿,因为穿的是高跟靴子,所以脚很快就有点疼了。
邹羽想拦辆车,但这个时候,车特别不好打,邹羽拦了好几辆里面都有载客。
邹羽泄气。
一辆车飞速地驰过,路边有污水,邹羽的衣服上瞬间便溅了许多污渍。
邹羽看着大衣上的斑斑点点,骂了句“靠”,运气真不是一般地背。
没想到那辆车又倒了回来。
邹羽正准备开骂时,车窗降了下来,露出邢天的脸。
“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大街上?上车吧。”
邹羽正愁没车搭呢,拉开车门,就坐上了副座。
“去哪儿?送你回家吗?”
邹羽点头,“嗯。”
邢天偏头看了邹羽一眼,“怎么了?没精打采的样子?还有点不高兴似的。”
邹羽翻了个白眼神,“要你在大街上走了半天,一辆车都没搭到,还被溅了一身的污渍,你会高兴么?”
邢天扫了扫邹羽的大衣,笑道:“挺有喜感的。”
邹羽:“你弄的,你赔。”
邢天笑,“好,我赔。那我们现在是去商场帮你买衣服还是送你回家呢?”
这么听话,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了。不过,回家也没事可干。
最后邹羽还是很好意思地说:“去商场。”
虽说天气冷了,但大家购物的热情还是很高涨地。商场的人特别多。
邢天不是很喜欢这种环境,他对邹羽说:“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人太多了。”
邹羽觉得还好,商场不就应该热热闹闹的嘛。但同伴都提出意见了,邹羽考虑到待会儿要他付账,掂量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邢天带邹羽去的地儿人真的特别少,没办法,看着就高档,价钱肯定特贵。
导购小姐殷勤地端咖啡,递杂志,“邢先生,还是像以前一样拿最新的款式吗?”
邢天淡淡地点头,“嗯。”
邹羽看中了一件大衣,正在镜子前比对,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地就有点不舒服。
她甚至都有点想走了。
但邹羽没走,她没走还把那件大衣买下来了。
邹羽自己刷的卡。
邢天:“不是要我赔吗?怎么又自己买单了?”
邹羽淡淡地说:“开玩笑的,哪能真让你买?一点小事而已。”
才不是小事呢,那大衣,多贵啊!刷的她肉疼。她一个月的工资啊!
邢天皱了皱眉,“你不高兴?”
她能高兴得起来吗?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啊!
邹羽淡淡地说:“没有。”
这样还说没不高兴?邢天知道邹羽不会跟他说了,就说:“衣服买好了,那我送你回家吧。”
邹羽淡淡地点头。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快到家时,邹羽回过味来了,她干嘛要发疯买一件贵的要死的大衣啊?
车停下,邹羽正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时,邢天不死心,问:“为什么不高兴?”
邹羽:“大衣太贵了。”
邢天一怔,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邹羽打他,“你笑什么笑?什么意思啊?”
邢天笑得嘴角翘起来,“我说了我来付你又不肯,现在又在这儿纠结大衣贵,很心疼吧?”
邹羽白了他一眼,“我心疼我乐意,反正就不让你付账。”
邢天倒奇了,“哦?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哪里知道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我本来就是开玩笑的。”
邢天:“哦,我能上去坐坐吗?”
邹羽微微一笑,吐出俩字“不能”。
邢天:“……那算了。”
真的越来越听话了。邹羽推开车门“算了,突然想起我也很无聊,就准你上去了。”
邹羽这人性格挺好的,习惯性把一些不开心的事忘掉,对朋友真诚热情,所以她朋友很多。
现在,她已经把邢天当朋友了,他们处在平等的地位,所以她像以往那样对她朋友的方式跟他相处着。
邢天笑了笑,“你怎么说风就是雨的?”
邹羽:“没听说过吗?女人就是善变。”
邢天笑,“现在听说过也见识到了。”
开了门,邹羽去厨房,“要喝什么?”
邢天:“有酒吗?”
邹羽脚步一顿,转过身,“有红酒,可以吗?”
邢天点头,“可以。”
邹羽去酒柜拿了瓶红酒,然后又拿了两个杯子,走过来,给了邢天一个。
邢天笑道:“你也喝?”
邹羽在沙发上坐下,“独自喝红酒多寂寞啊,来让姐姐陪你。”
邢天看了邹羽一眼。
邹羽立马反应过来,笑了笑,“口误口误。”然后小声嘀咕道:“我本来就比你大嘛。”
两人坐得不近,但也不远,邢天自然听到了邹羽的嘀咕声,他笑了笑,“我想没几个男人会喜欢被这样称呼。”
邹羽撇嘴,“那你平时直接叫你姐名字啊?”
邢天:“我亲姐,那怎么一样呢?”
邹羽切了声,发现没拿开瓶器,“你坐一下,我去拿开瓶器。”
邹羽很快就折了回来,把开瓶器递给邢天,“你开。”
邢天也没推辞,把瓶塞打开了,给两人都到了酒。
邹羽的手机突然响了,邹羽放下酒杯,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拿出来一看,是伍科。
邹羽看了邢天一眼,然后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邹羽拒绝了伍科的相约。
每次都是伍科打电话约邹羽,邹羽觉得有些抱歉,但要她主动去约他,不知怎么地,她做不出来。
挂了电话,邹羽的神色一下有些恹恹地,她在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了。
“谁的电话?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邹羽喝了口酒,“哦,相亲对象的。”
邢天皱了皱眉,“你没跟他分?”
邹羽觉得有点好笑,“你让我分我就分啊?好不容易找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