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阶通灵境之后,任玄就用小黑石隐匿了修为。

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进阶的事情。否则的话,任玄觉得自己就无法停留在东院了。

因此,即便是面对时经,任玄也没有将自己已经进阶了通灵境的事情告诉他。

那边厢,时经一口气写了四封信之后,方才停笔,并将信封全都交给了任玄,嘱咐任玄进入内府后,就去依次序的拜访这四名内府修士。

“这几人或者修为高强,或者见多识广,或者天赋异禀。乖徒儿,你进入内府之后,尽量和这几人打好关系。你放心,他们跟为师也比较熟识,自然会在平日多多照拂你。有他们帮忙,即便董家那群修士对你有敌意,也不敢明面上那你怎么样的。”时经说道。

任玄接过书信,贴身放好。

“咦?你袖子里那是什么?”时经眼尖,一看就看到了任玄袖中的异物。

“凤凰羽。”

任玄从袖子里取出了那只尺许长的凤凰羽,递给了时经:“这是徒儿昨晚在山下偶然获得的。”

“凤凰羽!?”

时经却吓了一跳,连忙接过来,眯起一双老眼细细打量起来。

不多时,时经鼓荡起一丝精纯灵力进入凤凰羽,似乎想要试着能不能激发这只凤凰羽的力量。

“呼!”

霎时间,一道亮度惊人的红色火焰从凤凰羽的羽尖处浮现而出,剧烈的温度瞬间就扭曲了羽毛上方的空间,正跟东院大殿的温度都是骤然一升,时经的胡须都差点被点燃。

“难以置信,这竟然是真的凤凰羽,极品灵兽之物啊!”

时经一双老眼瞪得溜圆,显然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等灵物。

任玄笑了笑:“师父若喜欢,便拿去。”

“呵呵,你倒是大方。”

时经撤回了灵力,熄灭了那缕火焰,然后随手将这片凤凰羽丢还给了任玄。

“凤凰羽虽然极为稀有,但对于我而言没多大用处。这既然是你偶然获得的,那就是你的机缘,日后必有能用上它的地方。”

时经顿了顿,复又说道:“我对灵兽了解并不多,但我那个师父……那个整天躺在藏经阁门口晒太阳的臭老头,却对各类珍禽灵兽十分了解。你有时间了可以去拜访他,向他询问一下。”

“是那位黄前辈吗?”任玄问道。

“嗯。”时经似乎对这个人并不喜欢,当即就要揭开这个话题。

但,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冷哼。

“你这劣徒,哪有似你这种在背后排遣师父的!?”

这声冷哼一出来,时经登时面色大变,好似害了一场重病一样,脸颊一片雪白。

“你这老不死,怎么跑东院来了?”时经惊声道。

任玄还是第一次看到时经露出如此吃惊的神色。

但,随着门外的那一声冷哼,一个紫袍老头便已经大步闯入了殿中。

他年龄似乎跟时经差不多大小,但神色却更为威严,眼眸之中更有一种常人难及的风霜之色,似乎真实年龄还比表面上大一些。

此人进入大殿之后,就一脸面色不善的模样看着时经。

只是,当他看到时经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之后,到底还是神色缓了一缓,将目光移开了,朝着任玄看去。

任玄见到此人到来,亦是极为意外,但还是恭恭敬敬的拱手施礼。

“见过黄师祖。”

“嗯。”

紫袍老头点了点头,然后口气淡淡的道:“你昨天拿到了神武小比的第一名,这很好。”

顿了一顿,紫袍老头双眸微微一凝,目光好似一道无形但却有质的光束一般,笔直的照向了任玄全身。

“咦?你已经进阶通灵境了?”

紫袍老头有些意外的道。

任玄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

“哗啦。”

时经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任玄,你已经进阶通灵了!?”

“嗯。昨晚刚刚进阶的,没有及时回禀师父,真是抱歉了。”任玄带着一丝歉意的道。

“哈哈,好,好啊!太好了。”

时经抚掌大笑道:“我早就知道,以你的资质早晚都能进阶通灵境,但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东院崛起有望,东院崛起有望啊!”

“你这劣徒,怎么到现在还贼心不死的想要重振东院?”

奇怪的是,紫袍老头听到时经的话,却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万物皆有生灭,东院不适应如今的修炼潮流,衰落破灭亦是正常,你整日抱着这种执念,早晚会吃大亏的。”

“你……黄庭,我没有你这个师父,自从你背弃东院的哪一天,你就不再是我的师父!我也再不要听你说教,你走!”时经似乎极不欢迎紫袍老者,当即厉声喝道。

“哼。”

对于时经的大喝,紫袍老者黄庭,却并不理会,而是将目光看向了任玄。

“任玄,你资质很好,入宗不过三个月的功夫,就能进阶通灵境。论起资质而言,你并不在吕灵之下,日后进入内府之后,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来询问我。你这个师父别的都还凑合,就是执念太重,这一点切不可学。”黄庭口气淡淡的道。

“师祖。”

任玄拱了拱手,面色虽然客气,但口中却说道:“禀师祖,师父对任某有大恩,他的心愿即是我的心愿。事实上,我对东院也极为喜欢,并不愿意见到东院就此衰落。日后,我会和师父一道想办法重振东院的。”

此言一出,黄庭眉头不禁一皱。

但时经却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

“老不死,听到没?我这个乖徒儿可是跟我一条心,我们师徒齐心合力,东院岂能不重振复兴?你这老不死,千算万算恐怕也没算到这一点吧?哈哈哈!”

听到时经的大笑声,黄庭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已经隐有不悦之色。

但,任玄却又开了口。

“师父,虽然我不知道您和这位黄师祖当年有什么矛盾,但若只是因为东院存续的问题,那还是不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毕竟,黄师祖他可能也有自己的考虑。至少,您对黄师祖的称呼有些不雅。”

听到这话,时经的笑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