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血。
虚空中，一道绝美身影，翩翩起舞。
惊人的气血力量，在她的舞姿之中释放而出。
她如血之精灵，每一个动作都是那般优雅，那般美妙。
而那道随着舞姿渐渐壮大的血印，却又歹毒万分。
“大嗜血术？这是大嗜血术？”
看着翩翩起舞的雪霁，秦风猛然怔住了。
他仿佛被雷电击中，浑身颤栗。
万千思绪，如潮水般爆发而出，一幕幕回忆，不断闪现在他脑海中。
当年，秦风和雪霁开启仙魔洞天，找到神农鼎残片。
同时，秦风习得大符咒术。
而在仙魔洞天内，却还隐藏着一道大嗜血术。
秦风曾经还评价过，大嗜血术太残忍，太歹毒，要付出自己的生命，才能够催动此术，傻子都不会修炼。
可没想到，雪霁居然偷偷修炼了大嗜血术。
天底下，还真有这么傻的人么？
他又回想起，攻打帝宫之前，专门为雪霁拿回了龙籍，可雪霁却迟迟不愿恢复龙族的身份。
秦风一直不明白，雪霁为什么如此犹豫？
他甚至以为，雪霁是一时难以适应，从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这才举棋不定。
当日，秦风将龙籍交给了雪霁，并叮嘱她，早日恢复龙族身份。
可没想到，雪霁虽然收下了龙籍，但却并没有恢复龙族身份。
因为雪霁知道，一旦恢复龙族身份，那么关于她前世的一切，便都会被抹杀掉。
不仅仅是记忆部分，还有她所修炼的道术。
更确切的说，雪霁不想放弃大嗜血术。
女人的第六感太敏锐，早在秦风夜观星象之际，雪霁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所以，她一直保留着大嗜血术，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刻。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秦风彻底明悟，心中一阵阵绞痛。
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才能够超越生死，超越一切的阻隔？
或许只有像雪霁这般，为了爱不顾一切，纵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才能真正超脱。
“傻妮子，快停下来，停下来啊！”
秦风仰天咆哮。
然而，以他现在的力量，别说去阻止雪霁，甚至连靠近雪霁都办不到。
此刻的雪霁，已经彻底燃烧掉了气血本源，那道凄美的倩影，已经越来越淡了。
“风哥，若有来世，雪霁还要嫁给你……”
她露出一丝欣然的微笑，眼神是那般温柔。
临别前的最后一眼，她一定要狠狠记住这个男人，哪怕堕入轮回，她也不要忘掉他。
“不……”
秦风如发狂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了那道渐渐消失的身影。
轰……
可就在此刻，那庞大的血印骤然落下。
一股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力，镇压住了天地万物。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死……”
神秘异人惊恐的大叫，彻底绝望了。
大嗜血术所爆发的威能，瞬间将他的仙火给击溃，并是带着一股决绝的气势，朝他轰了过来。
一念间，无尽怨恨在他内心爆发。
他恨，恨秦风，恨三爷，恨雪霁……恨这里的每一个人！
可饶是如此，他也只能在这天大的怨恨中灭绝。
仅仅一念之后，神秘异人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可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仇人痛快的活下去。
“睚眦，带着我的仇恨，离开这里！”
神秘异人手掌一翻，睚眦的光脑浮现而出。
而在这颗光脑之上，已经多了一张神秘符箓，仙力波动。
“去吧！”
他催动符箓，光脑骤然消失无踪。
而就在这同时，那灭绝天地的能量洪流，一股脑将其吞没。
轰……
夺目的血光炸开，染红了天地。
在场所有人，全都被血色气浪震飞而出。
周遭的山脉废墟，进一步崩塌。
原本就满目疮痍的龙界，再一次受到了剧烈冲击，有种随时都要毁灭掉的迹象。
这一战过后，不知多少龙族弟子，死于非命。
惨烈！
史诗！
唯有这两个词，能形容这一战的惊心动魄。
呼……
天地忽然寂静下来，只听得到那呼啸的风声。
废墟上空，浓烟滚滚。
原本激烈的战斗，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了。
大家都被埋在了废墟深处，有些人昏死过去，还有些人正在努力清醒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废墟某处忽然炸开，一道人影升腾而起。
长生大帝看着这千疮百孔的世界，也是怔怔不语。
太多的震撼，让他陷入了沉思。
而除了他之外，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醒来。
久久之后，长生大帝这才长叹了一声，“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哎……”
这一战的惊心动魄，或许只有他们这群人才能明白。
若干年后，当后人谈起此事，又将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呢？
修炼界也好，凡人世界也好，争名夺利，爱恨情仇，是永恒的主题。
哪怕真的修炼成了仙人，又能免俗么？
历史是冰冷无情的，一次次重演，却乐此不彼。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别无选择。”
长生大帝感概万千。
又过了片刻，他终于平静下来。
轰……
大袖一挥，废墟化为灰烬，秦风、南蛮、无心等人，全部躺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能够熬过这一劫，也算你们命大了。”
长生大帝苦笑着。
雪霁那倾城一舞，足以毁灭任何人。
秦风几人还能活下来，也算是苍天保佑。
“这几个小子受伤不轻，我得先护住他们的命脉，否则熬不到明天天亮。”
长生大帝不敢怠慢，就地为秦风等人疗伤。
秦风受伤最重，先从他开始。
好在秦风底蕴深厚，体内又有神骨，在长生大帝的治疗之下，很快就脱离了生命危险。
当然，想要恢复清醒，至少也得数日之后了。
同样，南蛮无心等人，也要几天才能苏醒。
“三爷走了，雪霁这傻孩子也走了，半个龙界都被毁掉了，这一战我们实在损失太大太大。”
长生大帝摇头轻叹。
“最可惜的是，睚眦那颗光脑被送走了，这场风波恐怕才刚刚开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他仰视天穹，眼神充满了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