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从穿越之后,自己第一次走出王府,来到长安城的大街上,大街之上虽说店铺林立,可明显的有些寒酸,当然这是与后世高楼林立相比的,路面也并不是电视上那些青石路面,反而是夯土铺就的,走在这样的路面上,尘土飞扬,痛苦不堪。

永春巷是长安城一条平凡的再也不能平凡的巷子了,因为这巷子靠近长安城含光门,因此王氏之前便在这里开了个酒楼,用来留住那些从含光门而来的行人或者商人,后来因为在含光门临街的含光路上开了个大一点的酒楼,也因此这个酒楼逐渐的被王氏给放弃了。

为了生怕其他家族说自己对待侄子不公,因此王仁义才力排众议的将这个酒楼给了延裕,最起码这样不会引起祖中其他人的不满,说自己刻薄寡凉。

两人走了约莫十来分钟,就到了这个所谓的酒楼前,放眼望去,这酒楼不过就是一栋二层木质酒楼而已,酒楼房梁处栩栩如生的雕刻着些许多动物,一眼望去,让人头晕目眩,尽管这样酒楼这般富丽堂皇,但是也经不住岁月流逝,如今已经是满目疮痍,而那房顶上竟然还长着一些嫩绿的植物,就连门口处牌匾上的字都已经模糊的快要认不清了。

抬眼看去,只见酒楼正中间龙飞凤舞的上书“楼意如”三个大字,看着这三个字,延裕心里有些奇怪,怎么给酒楼起这么奇怪的名字呢?难道古人都是这般给酒楼起名字的。

于是延裕揉着脑袋看着那几个字,冲身边忙着卸东西的雯娘说道:“阿姐,这酒楼的名字,怎么这般奇怪,竟然唤作楼意如。”

闻听此话,雯娘一扫之前的阴霾,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笑的直不起腰来,看着阿姐这般开心,延裕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里暗暗想到难道说自己说的不对吗?雯娘笑罢之后,用手敲了敲延裕的脑门,呵斥道:“你这呆子,上了几年私塾,竟然不知道这酒楼的名字是从左往右读的,你在看看,这酒楼唤作如意楼是不是。”

雯娘这番解释之后,延裕才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古代牌匾的名字竟然是从左往右读的,也难怪阿姐笑的那样开心。

闻声赶来的酒楼掌柜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身板硬朗,虎步龙行,慈眉善目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有些舒心,瞧见雯娘与延裕趁着夜色而来,有些奇怪,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关切的问道:“小姐与三少爷怎么这时候来了。”

雯娘叹了一口气说道:“赵伯不瞒你说,今天我们被大伯给赶了出来,以后我们姐弟两人就以这酒楼为生了,倒是叨扰赵伯了,希望赵伯以后多担待。”

闻听雯娘说出这番话,赵老头有些瞠目结舌,他不敢相信雯娘与三少爷竟然会被家主王仁义给赶了出来,当即有些不满的说道:“你说老爷把你和三少爷给分了出来了。”

雯娘点了点头,赵老头得知这样的结果,气愤的说道:“他王仁义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我去找他。”

一看赵老头这就迈步离去,雯娘当即拉住老赵的衣服说道:“赵伯你就不用去找了,伯父对我们还算不错,不止是给我们这个酒楼,也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

赵老头微微叹了口气,小姐毕竟是没有经过多少事情,太善良了,被那王仁义骗了,还这般善良。老赵心里这般想着,更加气愤的说道:“小姐呀,你就是心地善良,才会让那王仁义与崔氏这般欺辱你们姐弟二人的,想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这王府里哪有他王仁义和崔氏说话的份,要不是你父亲英年早逝,他如何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闻听赵老头说起自己去世的父母,雯娘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罢了,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是这般模样了,王府是再也回不去了,以后我和弟弟就拜托赵伯了。”

延裕听完两人的对话,觉得眼前这个赵老头好像对于他们姐弟二人的情况非常的熟悉,如果猜的没错的话,这老头应该是之前他父亲的下属,因此对于他姐弟二人才这般的关怀,而且刚才闻听二人的对话,这老头得知二人被分了家,竟然要气急败坏的去寻找王仁义算账。随说坊门已经关闭了出不去了,但是老头这番话,还是让延裕觉得很温暖。再者说了,一个小小酒楼掌柜的,还是王府的一个小人身份,竟然要去找自己的主子算账,这种情况要是放再现代的话,姑且还情有可原,可放在这万恶的封建时代,多少还是有点不太像话,不是不太像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延裕看着两人有些伤感的样子,嘿嘿一笑说道:“赵伯是吧,你不用担心我们姐弟二人了,被他们分出来我觉得还挺好的,待在那深深的庭院里,我还闷的透不过气来呢?”

赵老头一听见延裕喊他,当即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在下怎敢应的三少爷一声伯父,愧疚愧疚啊。”

延裕将车上的东西搬了下来,放在了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赵伯对我们姐弟两一直关爱有加我是知道的,以后那些俗礼就免了,我们以后可都是一家人了,不要太过生分了。”

赵老头这才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是的,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过再怎么是一家人,三少爷你也是这个家的主人,老朽还是掌握着分寸的。”

后院的房间虽说简陋,但是能有个住的地方其实也不错,雯娘将延裕的东西都收拾好之后,给延裕又放了点糕点,这一天的时间里,太过劳累,延裕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没吃过一点点的东西,伴随着一阵阵困意,延裕艰难的入梦了,这一天毕竟经历了那样多的事情,又费那么大劲,推了一路的独轮车,说不累那是骗人的,直到现在自己的双臂还隐隐作痛。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延裕才浑浑噩噩的起了床,双臂有些吃痛,使不上劲儿,看来大概是昨天推独轮车劲使的过大了,阿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费力的将一身麻衣穿在身上之后,刚刚走到后院中间,就听见前面酒楼里传来阵阵的吵闹声。

延裕闻声快步的走了过去,只见酒楼大厅中阿姐与赵伯被几个青年围在中间,延裕走过去,将一人拉到一边看着雯娘说道:“阿姐怎么回事。”

雯娘一看延裕来了,当即将他拉到一边说道:“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你先去后面歇着。”

这时候,一个青年吆五喝六的说道:“听着,今天你们如意楼必须将这个月的税给上交了,不然的话,别怪兄弟们手脚不停使唤,砸了你这破店。”

一听这青年说出这番话,延裕再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除非他是二百五,这他妈的明显的收保护费来了,收保护费竟然收到了自己的头上,想当初自己十岁以后,可是横霸家乡那条街的,当然只是那一个幼儿园而已。

想清楚这些,于是延裕上前一步,挡在雯娘的前面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酒楼是王府的吗?谁给你们的胆子敢来这里收取保护费。”

那青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眼前这个被王府赶出来的傻逼公子,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这永春巷的瓢把子,当即轻蔑的说道:“呵呵,王府的又能怎么样,我听人说这个酒楼已经成为你这个弃少的产业了,与王府并无什么关系,所以我们才来收取保护费的。”

延裕哈哈一笑说道:“想必是有人让你们过来找茬来的吧。”

那青年瞥了延庆一眼说道:“这些与你没有关系,你只要把这个月的费用交给我就好了,我立马带着我这些兄弟们就闪人了。”

延裕瞪着这青年,一脸平静的说道:“哼,实话告诉你吧,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胆的话,你就放马过来,我王延裕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堂堂男儿身。”

闻听延裕竟然说出此话,那泼皮立马目瞪口呆的大喊着说道:“小子们,还等什么,给我砸了这店。”

泼皮话一说完,身后这些喽喽们就一哄而上,纷纷拿起身旁的胡登开始砸打起来,延裕一看当即时非常气愤,自从来到这大隋朝,还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拳脚手艺,要知道自己可是全国武术冠军加散打冠军,自己之所以今日穿越到这里,就是因为参加完全国比赛,累倒在浴缸里,一觉醒来就来到大隋朝,今日索性,就那这些泼皮试试自己的拳脚手艺是否还如以前一样凌厉。

延裕稍一思虑,那泼皮就挥舞着一截木棍向自己面门砸来,延裕一看,心想这还了得,当即伸出右手将这泼皮的木棍给牢牢抓在手里,那泼皮连连使劲,却没想到这木棍被延裕抓在手里竟然文丝不动,这时候延裕双手抓在木棍上,轻轻用力,木棍便段成两截。

那泼皮看见延裕竟然有这幅好本事,当即撇了木棍纵身退了两步,唰唰双掌边拳,又打了过来,延裕自然是也不答话,右脚微微蹬地,待那泼皮冲到跟前,左手外挂防守,右直拳猛击其头部,仅仅就这一招,那泼皮就哀嚎着躺在了地上。

这时候,延裕转过身竟然发现赵老头竟然施展武艺与其他泼皮打将起来,而且将那些泼皮全部打的落花流水,哀嚎痛哭,看赵老头的样子当真有一种战场杀敌的气势,延裕有些奇怪,这赵老头有这般本事,为何屈居在如意酒楼当一个小小的掌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