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旋转的烈焰长枪,在李睿的腰杆间直接转出如雨点般的血迹!

宁晶瞳孔微微一缩,这个李睿,他竟然敢用肉体去承受这种高速旋转中的长枪。

李睿额头也是直冒冷汗,然而,这是他唯一能够在《长枪诀》八式里找出能够完美衔接这一攻击的招式了。

和长剑正面碰撞的烈焰长枪枪头,在李睿欺身到女中年身前时,骤然脱离对峙。

李睿被长枪带着向前踉跄走了一步,却没有忘记,右手握着的枪杆,重重地砸向剧烈旋转着的长剑!

“当!”

烈焰长枪瞬间绷直,抽击在脱离了对峙的目标,就要攻向剑身!

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响声骤然响起。

长剑携带着女中年,齐齐被砸向地面!

在长剑就要撞击向地面时,被烈焰长枪轰击到的剑身处,突然断裂成了两截!

女中年依旧保持着剧烈旋转的姿态,止不住身形撞响断裂的剑刃!

断裂的剑刃从身体剧烈旋转的女中年胸口没柄而入!

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

女中年的身体依旧保持着旋转的态势,撞击在地面上,弹跳了数个来回,才直愣愣地躺在地面上。

她的眼睛,睁得极大。

全场死一般寂静。

这个弑神殿堂主级别的女中年,死了!

正在和宁伟对峙中的男中年瞬间懵了。

傻傻地任宁伟的两张符篆攻击在自己的左右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男中年脸色惨白,没有再去理会宁伟,而是踉踉跄跄地跑向女中年的尸体旁。

宁伟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片哀色,没有再出手攻击男中年。

树林里,二十多个穿着迷彩服的男子齐齐显出身形,端着各式武器,枪口对准男中年。

只见男中年跪在女中年的尸体旁,抱起她的尸体,傻傻地笑着。

“颖儿?”

“颖儿,你别吓我!”

“你可是略有小成的高手啊,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小毛孩杀死的?”

“颖儿,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女中年身上的鲜血和男中年胸口的心血混合在一起。

男中年突然将头埋在女中年的胸口,嚎啕大哭起来,道:“颖儿,我们回我们的位面,我们不管地球了,好不好?”

“我们去为雪儿准备婚礼好不好?”

“少主一定会体谅我们的。”

“雪儿的婚礼上不能没有母亲!”

“颖儿,我们走。”

男中年抱起女中年的尸体,踉踉跄跄地往前走着,二十多个迷彩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男中年哽咽道:“颖儿,我们能做的已经做够了,少主会还给我们自由的。”

“我们回映月大陆,在那里,让我们回到从前。”

“我们一起在相思崖前练剑。”

“我们一起泡茶,喝茶。”

“我们一起为雪儿的婚礼准备嫁妆。”

“我们——”

长剑顺着男中年的胸口没柄而入,剑刃穿过男中年的后背,在灯光下,流转着妖异的光芒。

男中年的声音戛然而止,抱着女中年的尸体,直愣愣地扑面倒了下去。

树林里没有半点声音。

二十多个迷彩服男子,撇过头,不忍心去看这一对中年男女的尸体。

李睿遥遥地站着,看着两具尸体倒在了一起,这一刻,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沉重。

宁晶美眸里“巴拉巴拉”的流着泪水。

宁伟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安全局。”

弑神殿燕京南郊基地,就这么被灭了,整个基地无一存活。

回去的路上,宁伟骑着摩托车,载着宁晶和李睿,三人一路无语。

李睿没有回华日美韩四国大学生武术竞技专门比赛的宿舍,而是回了杜如春新的别墅。

在别墅里,李睿沉默着不做声,做了大半个晚上的小炒,上传到AR天庭的淘宝店,而后孤身一人来到了游泳池边。

在那里,赫然看见宁晶也站在了那里。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宁晶道。

李睿微微皱着眉头,眺望着四层楼,那个据说来自昆仑秘境的女孩住的地方。

“爸爸说,这次你居功至伟,若是将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叫做映月大陆的位面传播出去,整个世界都会轰动。”

“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睿冷冷道。

宁晶蹙着黛眉,哼了一声,两手往腰间一抹,拿出两踏符纸来,道:“你上次难道是故意输给我的?再来比试一场,你用尽全力!”

李睿抬起头,仰头看着宁晶的俏脸,翻了个白眼,道:“白痴,你说要比就比?明天还有最后一场决赛要打,我懒得管你。”

“那后天!”宁晶道。

“没兴趣!”

“大后天!”

李睿站起身,无奈地看着宁晶道:“你不是很讨厌我的吗?你和我打什么?打赢了我又怎么样?打不赢又怎样?”

“那你想怎么样?只要你和我打,我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上一次,你明明是那么弱小!”宁晶道。

李睿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在露天游泳池旁边,道:“那是你的事情,现在我只知道,我很烦,你别来烦我就行!”

宁晶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朝着那栋四层楼走去。

李睿坐在地上许久,才喃喃道:“万一哪天,霖霖他们也这样离开了我,我该怎么办呢?那种痛彻心扉的痛,我实在无法承受了。”

走回宿舍,符正清迷糊着眼,两手撑在床板上,问道:“这么晚还不睡?你不怕猝死?”

李睿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又在房间的书桌上找出笔和本子,飞快地将脑海里记忆的宁家的传承功法记录下来。

“真是的,扰人清梦!”符正清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从床上下来,打开电灯,冷冷道:“大晚上的不开灯写个什么鬼东西?你不是号称最强记忆吗?用得着这么刻苦?”

“那只是傻帽传的,我可没有承认。”李睿头也不抬地道。

符正清切了一声,站到李睿身旁,看着李睿手里的字迹,皱着眉头道:“修道的功法?”

“你也知道?”李睿好奇道。

“我学的是古武,但并不代表我对修道一无所知。”符正清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