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将他和洪天启前前后后的恩怨，到在教务处动手打了洪天启，然后被当场开除的事情在杜如春，李明轩面前讲了一遍。

张力额头直冒冷汗，待李睿终于讲完，张力急忙对杜如春道：“杜院士，这事有误会！而且，李睿同学的学籍并没有被消除，李睿同学更没有被开除！一个学生开除与否，不是一个教务处主任能够决定的。”

杜如春饶有意味地看着张力，问李明轩道：“小李，你觉得张校长这话怎么样？”

李明轩嘴角微微上扬，摇头道：“我不太清楚天水教育界的事情，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基本知识。我们华夏施行九年义务教育直到初中为止，严格意义上来讲，高中不算在内。不过，我曾经听人我上面的人讲过，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我们华夏政府要求尽量提高全民素质，让大家尽量把高中读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学校是不得开除学生的。”

李明轩又转头看向李睿道：“这位李睿同学，别说是当着教务处主任的面，其实就是私下里，也不得随意殴打自己同学的。”

李睿脸色微微一红。

李明轩又道：“可打架斗殴这种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并不能由此而剥夺一个学生的学籍。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相比于开除学生学籍这种处分，打架斗殴，一般做到警告处分就行，严重点的，做到留校察看已经是极限。可能这话由我这个局长说不太合适，据我所知，每所学校都会出现不同程度打架斗殴，如果都开除，我想每年缀学的学生数目一定很吓人。”

张力低着头，全身冰冷，过了许久，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瞥见不远处的梁小胖和盈盈道：“我记得你们是——”

梁小胖道：“校长，我和白梅和李睿原先是同学，现在是高三（3）班的学生。”

张力点了点头，畏惧地瞟了一眼正站在旁边云淡风轻的杜如春和李明轩，道：“你们应该知道教务处在哪里，去把教务主任张主任叫过来，让他好好解释下什么情况。”

梁小胖和盈盈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喜悦的神色，看今天的情形，李睿是完全有可能回到学校了。

眼看着梁小胖和盈盈跑向校内，李睿看向杜如春，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天水第一高中填好的学籍，竟然被天水高中卡住了！

这也就是说，他现在被天水高中开除了，不是天水高中的学生，也不是天水第一高中的学生！

高考马上就来了，连学籍都没有，他还考什么？

杜如春看见李睿焦急的模样，并没有出声安慰，而只是小声和李明轩说着什么。

李明轩将剩余的警察遣散，一个人留在这里和杜如春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梁小胖和盈盈跑了出来，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小跑着跟了出来。李睿拳头紧握，这个中年正是那天颠倒黑白的教务处主任张主任。

待见到人群通道尽头的校长张力，还有张力身前的杜如春和李明轩时，张主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校长，教务处主任来了！”梁小胖大声道。

众人纷纷看着张主任，张主任喘着粗气，跑到众人面前，朝张力，杜如春和李明轩鞠躬道：“校长，杜院士，李局长。”

张力畏惧地看了一眼杜如春，对张主任厉声道：“张涛，给我好好解释下，你为什么要擅做主张开除李睿？你难道不知道李睿同学和杜院士关系匪浅？”

李明轩眉头微微一皱。

杜如春洁白的眉毛微微扬起，打断张力道：“张校长，我觉得今天的事情必须说清楚。李睿小同学是和我关系匪浅不错，但是，我并不希望你们对李睿的处分因为我杜如春而改变！”

张力忙笑道：“杜院士，没呢，我只是这么说说。我那天明明说了，李睿是我们天水高中的尖子生，又得到杜院士的青睐，要好好培养的。”

杜如春面沉若水，只是淡淡地看着张力和张涛，没有再出声。

张涛瞟了一眼张力，见张力一脸阴沉，心里一下子清明开来，解释道：“其实，这件事也是我当初气糊涂了。主要是李睿同学，最近成绩太好，骄傲了一点，又不听劝告。学校毕竟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原本是让李睿看在同学的份上，好好和洪天启同学相处——”

李睿拳头紧握道：“张老师，你不觉得你这话说得有悖良心吗？洪天启叫刀疤带那么多人打我，你怎么不提？”

张涛蹙着眉头，看了一眼李睿道：“李睿同学，我是一名老师，不是警察。而且，你毕竟没有受——”

“够了！”张涛还没说完，张力呵斥道：“不管怎样，张涛，你作为教务处主任，你也有错！李睿是骄傲了一点，但是你就不能耐着性子教育一下？你可是教务处主任，教书育人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张力又转向李睿，大义凛然道：“李睿同学，你也是！洪天启真的打你了，你要及时报告我们老师啊！这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们是老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事情真假？就算是真的，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告诉学校，学校自会警告洪天启的。”

李睿一张脸胀得通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张力笑着道：“不过，今天杜院士和李局长都在，我就牵个头。张涛，给李睿道个歉，作为教务处主任，怎么能够这么小气呢？李睿，给张主任道个歉，动手打人是不对的，学生在学校是来学习的。两个人互相道歉，张主任回去好好反省下自己的过错，李睿学籍重新归案，好好准备高考。”

“那洪天启三番五次找社会上的混混打我这件事呢？”李睿咬着牙问道。

张力嗔了一眼李睿道：“这件事情，学校会好好调查的！我记得联合考的时候你说过，你要考状元，校长可是看好你的，等着你为我们天水高中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