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敖修也不由一惊。

“这正是顾长柳的仙骨,敖兄可知道这怎么用?”

敖修却拒绝道:“安兄弟切莫浪费了这珍贵的机缘呐,倘若你能将这节金骨慢慢炼化,不出千年你就能将他这十万年的修为吸收!眼下何必为我这一介残魂浪费呢?”

“敖兄不必再说!今日我安晨必救你,修为可以慢慢来,倘若一步登天的修为我并不想要!”

敖修似有感动,他沉默了许久最终叹下一口气道:“想不到安兄弟既然如此看得起我敖修……”

“如此煽情的话等出来后再说,现在我想知道仙骨究竟如何才能破除这雷泽禁制?”

敖修想了想道:“仙骨仙气极浓,你只需将其掐碎便可吸收仙力化作全力一击……唉,没想到顾长柳十万年的修为境用来救我……”

十万年啊,的确太久,一个凡人的一生最多也才百余年,十万年又够几个轮回了呢?

安晨当即便运气一股仙力,他握住仙骨,手上用力一捏!

“滋啦——”仙骨已经裂出一条缝隙,一股至纯仙力释放出来。安晨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没过多久只听“啪!”的一声,仙骨碎成粉末漫洒在空中。

安晨一拍胸口,一口仙元之血喷在紫云剑身之上,慢慢地紫云通过仙元的滋润开始吸收着仙骨散发的仙力。

“安兄弟,你可把持住了!仙力太过强盛你承受不了!”敖修大声提醒道。

果然,紫云金光大作,剑身也极不稳定地颤动起来,一时间安晨竟然抓不住它!

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爆体而亡!仙骨的仙气正在不断地通过紫云灌入他的体内,如此暴涨的修为他的肉体怎么也承受不了!

“安兄弟,算了罢!放开紫云,不然你承受不住!”雷泽内再次传来敖修的声音。

安晨又怎会放?他从来觉得自己是个服输的人!爆体?区区肉身在大义面前岂不是不堪一击?

随着仙气的流入,他慢慢地感觉到境界的飙升。紫云剑身不再犹如凡铁,慢慢的剑身开始化作一道紫色极光!

这是化实境!

随后随着仙气更深流入,一时间这地择万物的所有元气仿佛都能由他一手掌控,他要山崩,山就得崩塌,他要海枯,海也要干涸!

这是地剑境!

天间风云,云随云动,一时间普天中的浩瀚仙气都仿佛受他所拘,只需只手便能遮天!

这是天剑境!

渐渐地,天地进入一片黑暗,世间万物停止生长,天空的鸟儿,地上的禽兽都在这一刻静止,这一切仿佛陷入无尽的深渊一般……

这是剑渊境!

天地大同,一开始毫无生气的混沌之初,有他的到来,一个脚印便是一片花海,一口气便是一座高山……行人,花草,都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出现,他掌管着万物的生老病死,轮回他生,轮回他死!

这是剑域境!

原来这就是剑仙一生的修为!安晨此时翘着嘴角,他反而开始享受仙力流入的感觉。他体内的仙骨也随之产生共鸣,慢慢地仙骨开始生长……

他缓缓地闭上眼,整个山洞,乃至山洞外的世界,来往的行人,叫卖的小贩,展翅的雄鹰,畅游的鱼儿,拂过的轻风……

化虚四境,心眼开!

他猛地睁开眼,一剑朝雷泽中央的界眼斩去!

一股带着极浓郁的剑气以势不可挡之势破开雷霆的阻隔直击界眼。

界眼犹如一个漩涡,无时不刻地喷涌出雷劫!原来雷泽的万千雷劫的出处便是这里!

就在剑气想要斩断漩涡时,雷泽所有释放出来的雷劫如回巢般往回缩去……

“敖兄,就是现在!”安晨大叫道,万千雷丝已经回巢,雷泽的屏障开始萎缩。

很快一丝缝隙便显现出来,只听一声震天的龙吟,敖修化作一条白龙冲破雷泽!

“快,骑到我背上来!”

就在雷泽破损之时,漩涡也开始暴乱起来,雷劫没有了漩涡的束缚四处冲撞着。

安晨当即便跃上龙背,敖修再次一声龙吟直上山洞顶,“安兄弟!你可抓紧咯!”

敖修张口便一道白光射出直击洞顶,这正是虚无界中的那道白光!

洞顶碎石纷飞,竟直直地让白光开辟了一条道路。

万界山外,一个采药人正悠闲地采着草药,突然山体剧烈的摇晃起来,紧接着万界峰顶一道白光直射天际,一条巨龙升天而去,没过片刻天空开始电闪雷鸣……

采药之人被这一景象惊得连滚带爬地跑回家中。

雷足足地打了半年之久,可雨却一滴也未降落过……

十天后,万界山脚下不远的万界镇上。此时,夜色降临,正是忙碌之人一天宵夜之时。

在一家酒馆内做这两个人,他们很不一样。

为什么说他们不一样呢?其中一人一身黑衣,面色冷俊,特别是他的眼睛异常的深邃。他是整个酒馆中唯一一把背着剑的人。

另外一个就更不一样了,他面容粗狂,他不笑很吓人,一笑更吓人!当然这不是他最不一样的地方。仔细一看,昏暗的油灯下他竟然没有影子!

没有影子的人?难道是鬼?

当然敖修不是鬼,他只是一介魂魄而已。

万界山上还是雷声滚滚……

“唉,你们说这雷还要打多久啊,这都已经十天了。”

“鬼知道呢,突然就这么干打雷,也不下雨,庄家还等着灌呢……”

“我听张大夫说,那天他正好在山上采药,还看见龙王爷了呢!”

“龙王爷?该不会是龙王爷发怒了吧?”

“不不不,龙王爷要真的发怒,撒泡尿都能下场雨,我看呐肯定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听说皇帝陛下还特意派了国师来抓妖呢……”

“哼!”敖修听到这里,不由得怒拍桌子当即就要站起来。

安晨一把将他拉住小声道:“敖兄先莫动怒,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呢……”

“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说我是什么妖怪!岂有此理!”敖修说着又要站起来。

安晨苦笑再次将他拉住道:“敖兄,不知者无罪,倒是他们口中的国师挺有兴趣的,你先等着,我过去套套话。”

说着,他便朝那桌人走去。

安晨也没经他们的同意便与他们坐在一起,只听他道:“小二,来两坛你们店里最好的女儿红!”

同桌三人本是诧异安晨的突如其来,但就安晨叫的那两坛酒,他们也露出欢喜之色。

有酒,就有朋友!

“哎呀,三位大哥,小弟邻国人士,初入贵国又闻有这么奇妙之事,三位大哥可否与小弟说说?”

安晨说着,酒也已经到来,他纷纷将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想必你是吴国来的吧,吴国之人都爱舞刀弄剑的。”其中一人说道。

“对对对,我便是吴国之人。在我们吴国可没有这么神乎的事情呐!”安晨道。

“那是自然,这个其实还不算什么,我们国师才算神乎呢!”

“哦?如何?”

“我们国师是在三个月来到赵国,听说他来之日天地变色,就连天也破开一个大口子呢,皇帝陛下也被惊动,带着满朝文武祭拜而且还……”

安晨微微一笑,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已经了解,接着他与众人闲聊了几句便又回到了座位上。

天空也破了一个大口子?这不明摆着是从虚无界而来么?

会是谁?虚无子?还是单通候?

也许只有等到国师来了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