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修见目的已经达到得差不多,一脸满足地对剩下的人说道:“大家抓紧时间哦,若天黑之前还不不能过关,那只有请回了。”

“我呸!你以为真的难着老子了!”说话的是一个侏儒。

这时又听他对身边的大汉道:“老弟,眼下也只有大哥我一人过去了,等我做了这紫云山庄的女婿,自然少不了老弟你的。”

大汉的确是大汉,他身高约有九尺,一脸横肉,远远望去就仿佛一座肉山。

他与这侏儒真的是兄弟?

众人疑惑间,只见那大汉抓起侏儒,原地旋转了三圈,突然一松手,竟将那侏儒从此处断崖抛了过去!

自古高手在民间呐!就连安晨也不由一惊,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哎,我说大个子,你把我们也抛过去呗。”只听一个好汉道。

那大汉只是轻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那人说话,转身走下山去。

“师兄,要不咱也走吧,大不了不娶那庄主女儿就是了。”丁雨燕拉着孙长风的衣袖道。

孙长风摇了摇头,也没理会丁雨燕,而是望着安晨说道:“安兄,现在人已经不多,你可以讲讲你的方法了。”

安晨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对面峭壁处的一颗壁松对孙长风,花无泪,杜九秋,还有另外两名同住的男子道:“你们可看见那松树上的鸟没有?”

众人似有领会,纷纷点了点头,于是安晨捡起一片碎石,再次道:“那各位兄台可要抓紧咯。”

话一说完,安晨手中的碎石也已经出手,直打那峭壁上的松树。

松树上的鸟儿被这么一惊,纷纷朝山谷外飞去。

好一计惊弓之鸟!

安晨,孙长风,花无泪,杜九秋等人几乎一同跃出山谷。就在飞至山谷中时,刚好飞鸟经过,几人踏上这几只鸟背,一借力便飞到了对面的断崖。

此举真是壮观又惊心,看得丁雨燕等一类女子提心吊胆。

“真是好轻功,好想法!不愧是我旷世修的朋友!”旷世修也不禁赞扬道。

李自成和侏儒以及白召生一干人见安晨的过谷之法巧妙,也不由惊叹。

只是那季无常却还是一副高傲的表情背对着众人口中却小声道:“雕虫小技。”

安晨自然是听到,他冷着脸望着季无常的背影,他有预感,这个季无常将死在自己的手里!

雨又天晴,燕又归巢。不一会儿惊走的鸟儿又回到了松树上的巢穴。于是山谷边一些轻功得意之人,也都纷纷效仿着安晨的做法踏燕而来。

来回几趟,该走的人也已经走,过来的人也已经过来。对面的断崖边已经空无一人。

本是万余人众,能通关的也只剩下五六十人左右。

这时旷世修与白升以及丁雨燕,午心月,莫思思突然冒了出来,这一举令众人大吃一惊。

“旷兄和白兄,你们是怎么过来的?”李自成惊讶道。

一直未吭声的白升却不好意思地说道:“在紫云山庄的另一边有一座吊桥可通往此处……”

“唉,算了算了,过都过来了。”李自成摆了摆手道。

“那是自然,以各位兄台的实力,这小小的考验怎么拦得住你们。”白升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干嘛?”那个侏儒问道。

“通过考验的都是我紫云山庄的客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上等的客房和美酒佳肴款待。”白升说道。

这时白召生却开口道:“客房和美酒佳肴就不必了,我只想请教兄台何时开始正式的比武?”

“明日正式开始,只是兄台——”还未等白升把话说完,白召生便一挥手,他的随从以及那三个青衣客纷纷朝着白升所说的吊桥走去。

“哎,你——”丁雨燕刚要说别走却被孙长风捂住了嘴巴。

丁雨燕拨开孙长风的手掌不禁问道:“师兄,你不是说要替我揍他么,怎么放他走了。”

“雨燕,那个人很危险,你不要去招惹他,明日就算我不教训他,”孙长风说到这便看向安晨,花无泪等人,接着道:“他们也会替你教训他的。”

“好了,时间已经不早,快些走吧,那小子就踩断松树一事就已经和这里的众多人结下了梁子,明日有他好果子吃!”李自成说着便率先走开来。

夕阳西下,又到了这个时候,泰山太高,眼前的浮云遮住了远方黄昏后的风景,就只有这一点让安晨内心感到不悦。

李自成一走,大部分的人也跟着走开。

安晨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断崖边站了许久,他在等一阵清风将眼前的浮云吹开。能站在如此高山欣赏日出,应当是别有一番风景。

“等一等,我还没过来!”声音来自对面的断崖处,只见一个男子急匆匆赶来,听他的意思是要跨过山谷。

安晨抬起头打量了那男子一眼,只见他面色白皙,五官极其精致,若他是个女子,应当是个很美的女子。隐隐约约中他却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你快些过来吧!”旷世修冲着男子叫道,言语中却带有一丝不耐烦。

“再等等,过不了多久鸟就要归巢了!”那男子也想用安晨的方法,只可惜黄昏时刻鸟儿都出去觅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旷世修的面色更加难看起来,众人都已经回去,此时只剩下他和安晨两人,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旷世修正要回绝那男子,但话说一半却被安晨打断。

只听安晨说道:“旷兄你先回去吧,我想在这儿欣赏日落,顺便等等那位兄弟。”

“可若等不到安兄我们也不好开饭呐。”旷世修说道。

“那就叫他们不用等我了。”安晨笑着说道。

话已至此,旷世修也不再多说,谢过安晨后便转身离开。

安晨盘膝做了下来,晚宴想必季无常也会去,他可不想看见其那恶心的神色,他若要傲!天都要给他让道!

“你不用着急,我等你。”安晨说完也不再理会男子,而是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半个时辰后,一阵鸟鸣声回荡在峡谷间,鸟已经归巢。

鸟鸣山涧的绝音使得安晨睁开了双眼,他一眼便看见正作势要跳的男子,这时他好似发现了什么——她的身形,再配上她的面容……

丘蝶衣!

安晨站起身来,紧锁着眉头,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开始紧张起来,这类感觉,他是第一次。

丘蝶衣已经踏出山谷,她的轻功的确不错,但就在踏鸟借力的时候,山间吹过一阵猛烈的山风将她身形吹偏了一厘,她脚下踏空,身体也失去平衡,一声惊呼便往谷底坠去。

安晨内心一紧,想也没想便纵身跃下山谷。

丘蝶衣不再挣扎,反而张开双臂,迎着谷间的微风,她的眼角溢出一滴泪,死了也好,她宁愿死也不愿嫁给季无常……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更拭干了她眼角的泪水:“爹,二师兄,三师兄,再见……”

“你不会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睁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手揽入怀里。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是你。”丘蝶衣轻声道。

“是我。”安晨仰着头没有看丘蝶衣一眼。

“你知道我是谁?”丘蝶衣问道。

“我知道,只不过你扮男装太像,让我猜了很久。”安晨轻声道。

“我的目的本来就是让你们猜不到。”丘蝶衣说道。

“还好我比较聪明,猜到了你是谁,要不然你早就没命了。”安晨的语气很平淡,“我不是个谁都救的人。”

“那你为什么救我?”丘蝶衣问道。

安晨回答不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救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坠落山谷时会那么紧张。

“因为你喜欢我。”丘蝶衣替安晨回答道。

“抓紧我。”安晨好似没有听见,他抱着丘蝶衣在两峰之间来回攀登着,没过多久便已经回到断崖。

他将丘蝶衣轻轻地放了下来,说道:“这一关考验你并没有过。所以我不会和旷兄交代”

丘蝶衣摇了摇头,说道:“那已经不重要。”

“为什么?”安晨一问出这话就已经后悔,他应该转身就走的。

“因为这届比武,季无常已经无法夺魁。”丘蝶衣的话说得很轻,但却很肯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心中已经后悔救下她,刚刚为了救她,自己一身的武艺全已暴露,他甚至还用了腾空之术。

安晨撇过头,瞟了一眼愣在原地的丘蝶衣,她的泪痕还没有干完。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哭,特别是美丽的女人。

“哎——”安晨长叹一口气迈开脚步离开断崖。

这时只听丘蝶衣道:“这黄昏美景,你不欣赏一番么?”

安晨听闻此话,转过头望向断崖边的夕阳,原来刚刚的一阵山风已经将遮掩的浮云吹开。

这或许是天意……

安晨并没有理会丘蝶衣,而是独自一人回到断崖边,坐下欣赏起天边的夕阳……

丘蝶衣也坐了下来,坐在安晨的旁边,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袋递给安晨说道:“物归原主。”

他接过酒袋,掂量一番,酒还是满满的。

“我喝了的,只不过只喝了一口就醉的不省人事。”丘蝶衣淡淡道。

“看来你的忧愁有够多的。”安晨笑了笑,拔开酒袋的瓶塞就往嘴里灌了两口。

“你笑了。你竟然也会笑。”

“……”

“你脸怎么红了,莫不是也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