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响之中,透明巨掌散开,包括阴郁老者在内,那十余名修士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不过这些修士并未立刻死亡,都尚还存留一息。

“留不留?”汀羽轩偏头看向穆白,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到目前为止,连穆白都不知道其具体修为,故而一招灭杀这群丹海境修士,根本不在话下。

“这群人留不得,否则会招来大祸。”杨萧诧异的看了汀羽轩一眼,倏然一怔,继而向穆白投去一道疑惑目光,他感觉汀羽轩似曾相识,但却不记得在何处见过。

事实也是如此,他们当年仅是在神藏有过一面之缘,相互并不熟悉。

“我来吧!”穆白示意杨萧不要着急,旋即走向那群修士,展手撒出一片剑光,将这十余名修士悉数斩杀,这才偏头看向汀羽轩,露出一丝安慰之色。

他知道,汀羽轩并不想杀人,也不喜欢杀人,这从当初其放过紫衣道宗一众之时,他便已经知晓,不过,每个人都有秘密,既然汀羽轩不愿杀人,他自然不会勉强。

但,该杀之人总还是要杀,这些人既然敢追杀杨萧,便留之不得。

“阿白,看不出来,你倒是拐了个高手。”杨萧仔细打量着汀羽轩,少许道,“这位公子还是姑娘,我们应该见过面,在下杨萧。”

“什么姑娘,我是男人。”汀羽轩顿时炸毛,急忙道,“不要乱说,否则我可不管你和木头的关系,照扁不误。”

穆白莞尔,走向杨萧,道,“老六,这次你可真的错了,羽轩的确是男儿身。”

“是吗?”杨萧大有深意的看了汀羽轩几眼,只将其看的想要炸毛,才收回目光,道,“的确是男人,就是长的白净了点。”

说着,他揶揄似的看向穆白,道,“阿白,作为你六哥,我可不得不提醒你,男人喜欢漂亮女人,那是天经地义,但若喜欢上一个白净男人,脑袋可就有问题了。”

“你……”汀羽轩张牙舞爪,很是抓狂,磨动着雪白牙齿,道,“我要撕了你的嘴巴,同是兄弟,木头怎就那般老实,而你这嘴巴就如此欠奉。”

穆白哭笑不得,连忙分开二人,杨萧生性洒脱,为人不羁,从来每个正形,一张嘴巴更是不饶人,可以说,汀羽轩这个小魔王,算是真的遇上克星了。

“我说羽轩小兄弟,杨某只是说个实话,你又何必如此激动紧张。”杨萧将头从穆白身后探出,打量着汀羽轩,挑动眉梢,道,“莫非你对我家老七有意思?

这可不行,事关老七的终身大事,作为六哥,我怎么也得为他把好关卡,你说你一个男人,来瞎凑什么热闹,要是你有什么姐妹,介绍给我家老七,或许我们还能谈谈。”

“谈你个大头鬼!”汀羽轩气呼呼的鼓起双腮,直接出拳,但杨萧何等地眼疾手快,在收头退后的同时,已挥手拉过穆白,没有任何意外,蓬的一声,穆白随之眼冒金星,整个眼眶都变黑了。

“好了二位,我们能否先离开此地,再做详谈?”穆白欲哭无泪,感到能六月飞雪,这都不知道第几次被汀羽轩打成黑眼圈了,再这么下去,总有一日,他能修出火眼金睛。

汀羽轩悻悻收手,吐了吐舌,偷偷瞥了眼穆白,绞着手指,道,“我不是故意的,木头,你没事吧?”

“只要你们两个能再别闹,天塌下来也没事。”穆白苦笑不殆。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打到木头。”汀羽轩瞪住站在穆白身后,幸灾乐祸的杨萧道。

“我只是说了句实话,是你出的手,与我何干。”杨萧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你……”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头疼。”穆白捂住眼眶,偏头看向杨萧,道,“老六,你也老大不小,何必和一个孩子较真。”

“得,既然你家木头都为你求情了,杨某也只能委曲求全。”杨萧看向汀羽轩,咧开一嘴白牙,道,“我的汀公子,咱能不能休战言和?”

“哼!”汀羽轩气鼓鼓的扭头,不再搭理杨萧,径直走向远处。

穆白二人匆忙抬步跟上。

走了几步,杨萧慢慢收敛笑意,道,“阿白,你怎会突然来到此地?”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还是先说你的事,你进入炎帝墓不过几日,怎就得罪了如此多的人,遭到适才那群修士的追杀?”

杨萧嘿嘿一笑,道,“我若说撞见他们的族长夫人在外边偷人,才被血杀万里,你能信么?”

“说正事。”穆白无言。

杨萧敛起笑意,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道,“适才那群修士,乃是来自一个名为赤鹤族的族落,此族并非人族,其本体乃是一种能操纵火焰的火鹤。

一日前,我不小心闯入这一族的领地,在其族内,发现了一物。”

“什么东西?”

“一株白莲。”

“白莲?”

杨萧点头,道,“一种很怪异的莲花,站在远处,我也只能模糊看见,此莲生有三蒂,一蒂生一莲,其周围数十里内,宛如一片火海,根本无法接近,且这白莲,也的确生长在火海之中。

当时,整个赤鹤族的人,都在膜拜这朵白莲,所以,那族长夫人才有机会出去偷情。”

“白莲,三蒂!”穆白一怔,还未开口,汀羽轩已转头盯住杨萧,目光炯炯,道,“生在火海中的莲花,承受一族膜拜?”

杨萧点头,道,“不错,莫非你认识这种莲花?”

汀羽轩摇头,道,“不认识,只是想到一个传说。”

杨萧颔首,看向穆白道,“阿白你适才是想说……”

“你且看看这黑莲。”穆白抬指点在眉心,血月黑莲瞬时飞出,悬停在半空。

杨晓神色微变,盯住血月黑莲,惊道,“是了,这株莲花,除了颜色之外,与那白莲极为相近,都是一株生三蒂,各开一朵莲花,就是模样,也几乎没有区别。”

“几乎没有区别。”穆白一震。

汀羽轩盯住血月黑莲,亦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道,“我想起来了,或许,我知道那株白莲是什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