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苍梧处理着城中大小事务,看到一个名字:“弦歌,善琴,琴无弦而声铮铮。这是个什么人?”

孟浅浅嘟嘴:“就是一个琴师,来了两天了,并没有惹出事。”孟苍梧点头:“还是多注意一些,华胥城绝不能出乱子。”孟浅浅:“是。”

“世间一切,都是缘分。弦歌,我很喜欢你的琴声,我们做个朋友吧。”帷幕外,素衣女子笑语盈盈。

弦歌嗤笑:“理由。”女子眼眸流转:“缘分不是理由么?”弦歌:“我不信缘分。”

“你的琴声,入人心,感人肺腑,使人听了,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女子轻声道。

“大彻大悟?姑娘话说的太大了。若真是大彻大悟,须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而不会纠结于一个缘字,更惶论将之做为理由。”弦歌开口,便将女子批了一个体无完肤。

原以为女子会放弃,却不料她道:“在下北燕。是真心想与阁下结识。”

也许,自己需要一个人,替自己说一些无法说的话。弦歌心想。

“我小时候住在山里,和一位老人学医。出山后认识了浅浅,跟她关系还不错。她跟我说起华胥城,我觉得有意思,于是就来了。在这里这么久了,也觉得还不错。你觉得呢,弦歌?”北燕含笑问她。

弦歌淡笑:“尘世间有这样的所在,确实不错。不过,世间没有至善至美。”北燕:“哦?此话怎讲?”

弦歌:“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华胥城暂居可以,若是久居,必然会被淘汰。”北燕若有所思:“外面的世界……”

北燕最喜欢与弦歌谈佛论道。对于北燕而言,听弦歌讲道是一种享受。她与慕长安一样,是医者,只是她更重名利,也更不想承认自己的名利心。而弦歌,第一次,将自己的事说给别人听,虽然只是蛛丝马迹。

“我跟你说的,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来了这里。”弦歌道。北燕点头:“这是自然。”

“啊,天啊,终于解禁了。再不让我出来,我就要憋屈死了。”江城醉走出大门,伸了一个懒腰。“都说琴师弦歌厉害,我去看看。”

江城醉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她们的谈话,摇摇头道:“这人怎么跟那太傅似的,说话这么不中听。”

弦歌听到声音:“什么人?”江城醉只好硬着头皮进来:“在下江城醉,久仰大名,特来拜会。”弦歌摆手:“不必客气,随便坐吧。”

江城醉入座,正与北燕相对。“哎,北燕你也在啊?”北燕点头:“你终于被放出来了?”

江城醉有些颓废:“是啊,浅浅也太严厉了,一罚就是半个月。”北燕笑道:“活该,谁让你借酒装疯。”

江城醉挥挥手:“算了,不说了。哎,你怎么在这里?”北燕道:“弦歌博闻强识,跟她聊天会有很多收获。”

弦歌微微颔首:“过奖。北燕小小年纪能知晓这许多,也很了不起。”江城醉笑道:“说起说话,我这次去郢都,也认识了一个这样的人。想来你们也会喜欢这样的人。”弦歌含笑:“哦?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