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抹了把泪,勉强笑道:“你说得对。你的事与我何干。我凭什么为你落泪?伊儿,灵虚,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如此绝情?”

我抚着她的背:“我何曾绝情?燕子,我只是生性凉薄罢了。你心思细腻,此次,怕是想错了。”

吴文越圆场道:“大家不是玩游戏的么?怎么哭起来了?快收了眼泪继续玩,不要败了大家的兴。”

我指着张岩,坏笑道:“下一个,张岩!”张岩讪讪笑道:“你果然记仇……”

大家继续玩儿起来,却都是强颜欢笑。搞得跟我已经死了似的,虽然如此,大家也都到了天色将暗才离开。

滕君凯问我:“你是回家,还是继续住在我那里?”我道:“回家做什么?一个月前才从家回山,这么突然回去岂不叫人伤心?”

滕君凯:“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家人根本不知道你上山的事,仍当你在国子监上太学。”我侧头看着他:“是啊。你怎么这么聪明?”

他不再说话,反倒牵了我的手,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我道:“当年你曾因和一位美人携手上课,被你先生骂了一顿吧。”滕君凯握着我的手紧了一分:“提那些做什么?”

我笑道:“只是想告诉你,那位美人我无缘得见,却与她的朋友成了好友。她的朋友是最知道我当时心意的,还曾劝我去争取。然而我没有,因为我想让你幸福。”

滕君凯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起伏:“现在呢?”我并未搭理他,自顾自的说下去:“自从传出你和那位美人的事,我便再也不关心你的情感世界。大有些心灰意冷的意思。只是心里依旧放不下。后来弄到天下皆知的地步。你看,连刘奇都知道。上了国子监,我曾与你通信,隐晦表达过我的心意。也不知你看没看出。说了之后,倒有几分放下,不再执着了。没多久,我便被师父拐上山去了。而后,渐渐的一点点放下心中数年痴恋。每个人都比我洒脱。当年喜欢你的人都早已放下,只有我苦苦执着。我是不是很傻很笨?”

滕君凯:“你不傻,也不笨。灵虚,你是时世间最痴情的人。你已经经历并拥有过世间最美好的爱情。”

我近乎执着的说:“可是没有人喜欢过我,爱过我。我真的那么差么?”

滕君凯看着远方:“那是你专一于自己的感情,别人哪有机会爱你。”

我想了想,笑道:“说的也是。”我看着他的侧脸,调笑道:“老滕,你会不会爱上我?”

滕君凯转过脸与我对视:“不会,我不会给你一个贬低我的机会。灵虚,离开我,去找别人吧,会有人爱你的。”

我摇摇头:“你不会爱上我最好,那样就不会祸害别人了。毕竟我总是要离开的。”

滕君凯笑道:“你的想法真是与众不同。可是这样,你还会找到爱的感觉吗?”我道:“好在咱俩从小就会唱戏,以前是武戏,如今是文戏。难不成你唱不来?”

滕君凯停下脚步,与我面对面站着。他用另一只手将我凌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唱的来。灵虚,你何必那么狠心,断三千青丝。那么长的头发,才更显你的魏晋风度,名士风流。”

我也用另一只手顺了顺头发,用法术长出头发:“不过幻像而已。相由心生。你既然这么说,再长一些也不难。”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一直唱着那出戏,没有一丝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