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见到自己不是林长歌、叶倾月的对手,夏邑慌不择路之下,直接选择了捏碎夏福生赐予给他的符文。
这符文很是常见,可以将强者隔空召唤过来,之前林长歌就是以此叫来祝佑升、慕青扇的。
两人脸色一凛,没想到这夏邑还有后手。
一时间,沉下心思,眼神中迸发寒意,俨然做好了拼杀的准备。
夏福生实力强悍,不仅是巅峰半帝,身为雷域帝体的他更是一遍又一遍打磨自身的体魄,以此来增强杀伐手段。
面对他,林长歌跟叶倾月都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等死吧!”
夏邑又重新恢复了嚣张气焰,“你们确实有张狂的资格,可惜碰上了我们,哦,忘记说了,我们家老祖已经与方化龙成功联手,到时候偌大一个乾坤大世界,无一人挡得住他们!”
说完,夏邑仰头朝天,哈哈大笑起来,那副态度简直是狂妄至极,将小人得志的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
然而那符文炸开的虚空却始终安静,悄无声息,没有半点波纹荡漾,也没有任何身影浮现。
夏邑笑的嘴巴有些酸,他有些不解的拧过头去,想要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
在他来之前,夏福生亲口.交代过他,让他率领一群初期半帝过来围杀林长歌,格杀勿论。
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不敌,就将符文捏碎,他会亲自出手。
这么久了,都没有人过来,这让夏邑心底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林长歌与叶倾月对视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面对夏邑嘲讽道,“你家老祖人呢?”
夏邑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吞咽口水,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两人身影又一次杀出。
嗤!
嗤!
两声轻响,夏邑身旁最后两位初期半帝被秒杀。
“看来,你家老祖怕了,不会过来救你了。”
林长歌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轻蔑,“身为一尊巅峰半帝,活了上万年,越活越倒退了,如今更是与乌龟没有什么两样。”
他忽然意识到,夏福生应当不敢出手,或是有什么顾忌,不敢随心所欲的出手。
夏邑上下牙齿打颤个不停,“等……等一下……”
他怕了。
在林长歌与叶倾月联手围剿下,他确实是怕到了骨子里,这番话一出,他怪叫一声,转头就逃。
只见他身躯又一次隐入了虚空中,彻底消失不见面。
刷!
林长歌抬手一捏,“荒古印诀,天刀印!”
接着,一道肉眼可见的恐怖刀芒迸射而出,噗嗤一声刺在了虚空之上,伴随天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夏邑没有被逼出身形,但却凭空洒下了一蓬鲜血。
他受伤了。
叶倾月轻描淡写挥动手中龙吟剑,目光微微挑起,道,“没有任何斗志,哪怕是后期半帝又如何,随手就可杀之!”
说完,她也跟着一步踏入了虚空。
虚空中迸发出激烈的厮杀,剑气纵横,伴随七道剑光齐刷刷从虚空内撕裂出来,彻底归于了安静。
叶倾月的白衣一尘不染,缓步从虚空中走出,淡然优雅。
在他身后,夏邑的尸体掉落,轰然一声砸入了一座山脉中。
“纳戒里的宝物,一人一半。”
叶倾月扬了扬手,夏邑的纳戒早已被他拿在了手中。
“恰好,我这边也有五枚。”
林长歌同她对视,两人相顾一笑。
……
战船上,两人共同手扶着栏杆,望向远方。
“倾月,你说,夏福生为什么不敢露头呢?”
林长歌率先开口,他略微扬眉,“夏邑先前也说了,夏福生与方化龙联手,两位巅峰半帝,确实可以说举世无敌。”
“应当是没有信心击败我们。”
叶倾月伸手拢了拢头发,容貌绝美,尤其是那一双蕴藏剑意的美眸,更是惊心动魄。
“成帝之路续上后,夏福生可能动了心思,他活了万年,一直靠秘法续命,若是太过频繁的动手、损伤根基,对他晋升不利。”
林长歌道,“正如你所说,他没有信心击败我们,如果举手投足间就能将我们灭杀,他当然不介意出手。”
战船一路前行,很快进入了东域的地界。
望着前方那连绵不绝的建筑,林长歌嘴角勾起弧度。
终于,回来了。
……
夏族。
“老祖,同黑暗禁地的传送阵法已经刻画完成,现在我们双方可以随时来往。”
一位夏族老者走来汇报。
他叫夏纺,同夏邑一样是两位后期半帝之一,这辈子天赋已经到头,再难更进一步。
即便如此,他也算是乾坤大世界最顶级的强者,是夏福生最为仰仗的左膀右臂。
“夏纺,从今天起你主管夏族内外一切事务。”
夏福生双眼平静,那苍老的手正握着一根钓鱼竿,在小河里垂钓着。
夏纺一惊,那一刹那他似乎是悟透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生了变化。
但他没有多问,这等事情上,既然老祖做出了任命,自己要做的就是绝对服从,不准多嘴半句。
“是。”
夏纺恭敬低头,“老祖,那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林长歌此子,已成气候,除非老祖我拼着根基损伤出手,否则谁都奈何不了他。”
夏福生眼眸眯起,他垂钓的手微微一抖,旋即攥紧。
看得出,他对此非常在意,可又充满无奈。
事情总要分轻重缓急,成帝之路续上,第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晋升,等达到道基境之后再谈其他。
“先不要管,不过,把这些消息送给方化龙,让他去头疼吧,他倒是可以催动幻万族出手,能不能杀得了林长歌,就看造化了。”
夏福生挥了挥手,脸上皱纹似乎又深了几道,尽显疲态。
夏纺连忙点头,表明自己清楚了。
夏族多年来苦心经营的浮天上国,达到十次涅磐、半帝级别的强者数量众多,对付其他人还行,却奈何不了林长歌。
派过去多少,死多少。
这种束手无策的憋屈感,令夏纺恼火不已。
随着他退下,现场又恢复一片寂静。
夏福生猛然将鱼竿拽起,只见鱼钩上已然吊住了一物,仔细望去,正是一面小铜镜。
他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或许,该是到了动用它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