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关头,司南绝即刻飞身而下,从腰间抽出软剑,代替了白枫的位置,接下了尸人猛烈的攻击。

这一只尸人明显比之前那些更难对付,司南绝一守一攻之间,看着那腐朽溃烂的面容,依稀有几分熟悉的感觉,那腐蚀生锈的盔甲,在阴冷的晚上散发着丝丝寒气,冷风肆意间,他能清楚的闻到这句身体上的腐朽令人作呕的味道。

碰磁利器划过铠甲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可是依旧没有伤到尸体分毫。

白枫满目的焦急,在一旁休息片刻后,循着笛声,眸中闪出冰冷,直接提剑朝着舒戴攻击过去,舒戴躲闪间,还是被剑气划破了脸颊。

“救我,罗生!”舒戴气急,脸上满是惊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司南绝一惊,再次审视了下这种僵尸脸,终于辨出了熟悉的身影,宋罗生,当初为救他父王牺牲的那名将领,他眸光倏地冰冷下来,这个女人真够狠毒的,将自己的相公变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尸人在听到召唤,身子一顿,随后直接转了个方向,朝着舒戴那边奔走过去,在最危急的关头,以身体护住了舒戴,同时给了白枫狠狠一掌。

“罗生,杀了马车里的那个女人!”舒戴突然一改命令,眸中溢满仇恨和毒辣:“这个女人害我们的女儿得不到幸福,她该死,你要替女儿报仇!”

尸人身体一顿,随后放开舒戴,周身突然煞气迸发,那长久不转的眼珠突然血红一片。

尸体也有意识?司南绝神色凝重,望着那一望无际的黑暗,眸中已经有了决定,他即可转身命令白枫:“立刻驾上马车,带着王妃离开这里!”

白枫一惊,即刻摇头拒绝,眸中有着坚定:“不,要走,主子你带王妃走,这里留给我应付!”

“听我的,赶紧驾车离开,我这边处理完了,立刻和你们汇合!”司南绝眸中闪过厉芒,声音透着沉暗:“这是命令,好好保护王妃!”

白枫还想说什么,可是迎面疾风一闪,他顺手接下,手上冰凉凉的,这个是玄铁令!手上千斤重,他紧抿着唇瓣,最后毅然转身,跳上了马车,直接一甩缰绳,马蹄四起,冲天一阵马鸣声,随后卷起层烟滚滚。

舒戴将目光聚集在前面打斗的白色身影身上,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司南绝,我怕你孤独,好心想送你和你心爱的女人共赴黄泉,既然你如此不领情,那么就一个人下地狱去!

她从袖口摸出了一把泛着黑气的匕首,眸中闪烁着疯狂和激动,护国王府对不起他们一家,今天她就要司南萧的儿子偿命!

司南绝疲惫的应付眼前这个怪物,这个是他父王的恩人,可是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罗叔叔了,当心中下定决心,他眸中闪过计谋,正打算实行之时,一道几乎和黑夜同化的寒芒带着难以比拟的速度渐渐逼近了他!

当天际第一抹光亮升起之时,马车哒哒的行驶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云雪飞倏地坐起身来,待看到熟悉的景物之时,她悠悠送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道:“还好是做梦!”

只是依旧是富丽堂皇的布置,可是里面却没有了她熟悉的身影,整个车厢里就她一个人,对面的位置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人气!

她急忙扒开帘子,看到白枫坐在前面赶着车,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腾起。

“白枫,怎么就你一个?司南绝去哪了?”云雪飞脸上顿时一阵泛白,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她心中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

“王妃,就在这个镇上了,我们马上就能找到景王爷了!”白枫神情一片凝重,依旧看着前方赶着车,嘴角动了动,没有正面回答云雪飞的问题。

“我问司南绝去哪了?”云雪飞这一刻整颗心沉到了谷底,看着白枫僵硬的神色,她从希望变成了绝望,急声命令道:“给我掉头,我要去找南绝!”

白枫沉默许久,终于转过头对上云雪飞指责的目光,声音有些暗哑:“前面就是景王爷的住所了,待我将王妃安全送到,就去找王爷,请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将王爷安全带回来!”

“景王爷就拜托王妃了,一定要将他安全带回王府,给太妃一个满意的交代!”白枫依旧俊逸的面容,往日的从容不定早已经不在,此刻眸中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角那一抹青黑色看得出他状态并不好。

云雪飞看了一眼白枫还没来得及换掉的衣服,那上面好多的血迹还未干涸,好几道口子翻开,血肉模糊,很是骇然,她抿了抿嘴,最终没有再执着,吐出了仅有的一句话:“到了后先处理一下伤口,他肯定也不希望你有事!”

这一天,夏侯景早早的起来坐在窗边,已经入秋了,一夜冷风,满地的黄叶堆积,显得格外的萧条。

手里的书很是轻薄,他却是一个字看不进去,已经大半个月了,这本书竟然一半都没有看完,他苦笑摇摇头,心思不在这里,果然做什么都不行!罢了罢了,他将书阖上放于一旁,然后静静的盯着外面。

这个窗口刚好是对着大门,司南绝也差不多快找过来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他,也跟着过来,虽然明知道她被困于皇宫,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还是在心底深处抱有小小的期望。

早上的阳光给周围镀上了一层金色,那般的柔和,轻轻的冷风夹杂着湿气,还是让人冷进了骨子里,才刚刚痊愈的身体终究挡不住这般的冷袭,没多久,层层的鸡皮疙瘩翻起,喉咙里一层痒意,夏侯景终于忍不住咳嗽起来。

“阿景,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啪啦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白染一袭红衣,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额上微微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渍,好像金色的露珠般耀眼,淡淡的红晕在脸上晕染开来,好似三月的桃花,很是迷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