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漪一惊,急忙伸手拉扯住慕容清柳,阻止她离去的步伐,她厉声质问,眼里一片狠绝:“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你不是不在意的吗?”慕容清柳看了一眼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然后对着慕容清漪挑衅一笑,眸中闪动着诡计得逞的光芒。

“那个人是谁,谁在暗处监视我?”慕容清漪眸中闪动着凶光,脸色不好地道:“今天你不说,就不准踏出这朝凤殿半步!”

“我要走,谁也拦不住!”慕容清柳回头看着慕容清漪,对她冷冷一笑:“你了解我的脾气的,我不想说的事情,就算十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要怎么样你才肯告诉我?”慕容清漪知道这个女人吃软不吃硬,只能柔和了下表情,打着商量道:“只要你告诉我是谁,我就让你见伯伦!”

提到关伯伦,慕容清柳愣了片刻,眸光微闪,抿了抿嘴道:“我要先见到他后再告诉你!”

慕容清漪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的恼怒,她咬牙切齿道:“你别得寸进尺!”

“我是认真的!”慕容清柳仔细看着慕容清漪的眉眼,强硬地道:“你的保证我不敢相信,我必须先见到伯伦才行!”

偌大的宫殿里,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两人眸光对视,迸射出激烈的火花。

半响后,慕容清漪瞪了一眼慕容清柳,放开了那钳制住她手臂的手,走向门口高声命令:“来人!”

话音一落,大门就被从外面打开,守候在外面的千水立刻闻令走了进来,低头恭敬道:“娘娘有何吩咐?”

“给本宫将关伯伦带过来!”慕容清漪蹙眉,脸色不好地道。

“娘娘可说的是小路子?”千水心里咯噔一下,面色却不动声色。

“嗯,是他!”慕容清漪微微皱了下眉,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是还是点头:“去把他找过来!”

“这,这……”千水迟疑,战战兢兢,不敢言声。

“这什么?还不快去给本宫将人带过来!”慕容清漪勃然大怒,喝了一声。

千水再也隐瞒不住,倏地一下跪倒在地,匍匐着紧张道:“回娘娘,今儿一大早太后派人将小路子给带走了,到现在都还没放回来!”

慕容清漪身子一颤,脸色蓦然一沉,一颗心直直往下坠落,果然萧太后还是容不下她的丑闻!

慕容清柳急忙走上前,声音微颤,似是极为紧张激动:“你就没有去打听一下太后带走关伯伦的原因?”

千水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只是将头埋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

慕容清柳急忙迈动步子朝着门外奔去,随后脚步顿了顿,回过头凌厉道:“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丝丝爱过关伯伦,就立刻跟我去寿宁殿!”

只见慕容清漪低垂眼眉,静静地站在原地,不说一句话。

慕容清柳讽刺一笑:“关伯伦真是瞎了眼!”而后再次抬起步子,跑了出去。

朝凤殿的屋顶上,两名女子隐藏在暗处,将这个房间里的一切收于眼底。

“主子,这个慕容清柳倒是一个真性情的女子!”千寻感叹。

云雪飞透过砖瓦的缝隙望了一眼那一动不动的女人,叹息摇摇头,轻启红唇:“也是个过于痴傻的女子,为了一个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的男人,付出了这么多,当真不值得!”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你,任你为他做再多的事情,他也不会怜惜你,这一点云雪飞是深有体会的!

“主子,你说萧太后为什么挑今天处置那个关伯伦?”千寻再次皱眉,据她在宫中调查多日,这个关伯伦和慕容清漪在后宫厮混,多少人都知道,萧太后要知道这件事并不困难,涉及皇家的天威,竟然能忍到这个时候,真是不容易!

“关伯伦身后有一个关家做后盾,关家是仅次于萧家的大家,萧蕊雨这么做恐怕不简单!”云雪飞收回视线,扫视了周围,趁着侍卫换班的那个时候,转头对着千寻道:“我们也去寿宁殿看一场好戏!”

足尖点地,如矫燕一般,一跃而起,朝着寿宁殿飞了过去。

寿宁殿,萧蕊雨一袭枚红色绣金丝凤凰展翅的华服,梳整齐的发髻间左右各斜插着三支金簪,额间坠着黄金流苏,威严尊贵居于上座。

“太后,我儿行为不检,冒犯了贵妃娘娘,理应处死,但老臣就这么一个嫡长子,请太后看在老臣没有这么些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老臣儿子一马,老臣感激不尽!”关伯涛匍匐在地,老泪纵横,情真意切地道。

“连皇上的女人都敢染指,当真胆子不小!”萧蕊雨轻哼一声,眸光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这小子年轻气盛,经不起诱惑,他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还请太后开恩放他一马!”关伯涛将头着地,仍旧不放弃地道。

萧蕊雨蹙了蹙眉,将审视的目光落在那脸上毫无任何惧意的男人,沉沉地声音不可忤逆:“你给哀家说说,是怎么和慕容清漪勾搭在一起的,是她勾引的你吗?”

“儿子,你可要好好和太后说,让她为你做主,你的母亲为你操碎了心,你可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关伯涛满目沧桑,望着他寄予厚望,一心栽培的儿子,即使这个儿子现在已经给毁了,再也不可能为他关家延续香火,但是这也是他最为疼爱的儿子,他不能这么看着他一步步的走向毁灭的深渊,在他有生之年,他一定要拉他一把!

关伯伦平静如水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的波澜,望了一眼那满心期待,一心为他着想的父亲,他心中闪过一丝的挣扎,可终究他还是低下头认错:“是奴才勾引的贵妃,是奴才的错,奴才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原本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可是在听到这么一句答案后,那一抹光亮慢慢湮灭,关伯涛眸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紧接着是痛心,哀其不争气,他颤抖着声音怒骂道:“你这孽障,我关伯涛怎生了你这么一个愚笨的儿子,你将你父母亲人又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