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淮山被成功膈应住,半晌接不下话茬,只看到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看的沈绾大清早的起床气都消散不少。

这就对了,他们不痛快,她才痛快。

不过现在她困得很,懒得纠缠,转身就准备回屋,可是下一秒——“给我站住!”

沈淮山喊住了她,“你给我收拾一下,今天的场合,你必须出席!”

沈绾脚步一顿,偏头,清冽的眸底满是讽刺,“抢我男人还要我双手抱拳恭喜?沈鸾也不怕折寿?”

沈淮山:……

一针见血,沈淮山的脸色挂不住,一旁的杨敏见状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身体,柔声安慰,“老公,你和绾绾好好说……绾绾心里有怨,也是难免的……”

“绾绾,你要怪,就怪阿姨,别怪鸾鸾和阿深,这也是情非得已……”

杨敏是个典型的江南女子,说话温侬软语,说着一边掉眼泪,一边跟沈绾道歉,“阿姨跟答应你,订婚后,鸾鸾绝对不会妨碍你和阿深的,你就看在鸾鸾可能时间不多的份上,宽容一点……”

看着杨敏这个名义上的后妈对自己伏低做小,沈绾就像是被人硬塞进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杨敏是在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后的第二年进门的。

进门的那一天,她站在二楼,看着父亲一手护着怀孕七个月的她,一手拉着仅比自己小两岁的沈鸾,一家三口,好不温馨。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成了多余的人。

“绾绾,你要是不喊杨阿姨妈妈,以后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绾绾,你房间条件好一点,适合鸾鸾养病,就让给她吧。”

“绾绾,你就算是不认杨阿姨,也不能推她下楼害她流产,从今天开始,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而后数年,她被放逐在异国他乡,孤身一人,她甚至都快要忘了,有家人是什么感觉。

思绪回笼,沈绾的视线再一次落在眼前女人身上,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身上这绿茶味,依旧浓郁。

让她宽容?

当然,她现在,可以非常大度!

轻佻一笑,沈绾抱着胳膊,探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道:“当然宽容,一个男人而已,我不稀罕,沈鸾喜欢捡破烂,我无所谓。”

杨敏一僵,飞快的看了沈绾一眼,没压住眼底的阴狠。

这就装不下去了?

还不如当年呢。

沈绾眼底讥诮,刚到沈家的杨敏母女可以说是百忍成金,就算是被自己“推”下楼流产,也能撑着虚弱的身体替自己跟沈淮山求情。

不过这么多年,她也学精了,不等杨敏再开口,直接朝沈淮山喊,“不过订婚宴,就别喊我了,昨天跟我的新男朋友玩了一晚上,疲倦的很。”

一句话,无疑是平地惊雷。

这一下,始终沉默的林瑾深站不住了,猛地变色,松开身侧沈鸾,大步走了过来——“你说什么!”

他清隽的脸上,布满了震怒,一把攥住了沈绾皓白的手腕,难以置信的质问,“沈绾,你……”

“我什么我,都是有婚约的人了,注意身份。”

沈绾火速挣开了男人的桎梏,满脸不耐,“避嫌,论资排辈,你要喊我一声大姨姐。”

林瑾深:……

看着男人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沈绾突然哪怕是自己睡了厉渊也不亏,毕竟,厉渊各方面条件,除了那个狗脾气,都比他强多了。

“别一脸我绿了你的表情,你未婚妻,在那儿呢……”

沈绾朝着沈鸾方向努了努下巴,那一副林黛玉我见犹怜的捧心模样还挺招人疼,压了压唇角,将散落的碎发拢至而后,白嫩脖颈上点点猩红刺痛男人的眼睛。

林瑾深怒了,更激动的扣压过来——“是谁!沈绾,你……”

“我给过你机会。”

沈绾面无表情的冷嘲,心,昨晚上就已经死了,看着眼前这张清隽的脸,忽然就发现,不爱了。

其实,他们的感情早就变质了。

而昨晚上,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着林瑾深从震惊到错愕,从愤怒到懊恼,最后变成痛苦,沈绾的心湖不起波澜,一点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推开,掀唇,语气凉凉——“林瑾深,两女争夫的把戏,老娘没兴趣跟你继续玩。”

“在这里,祝你和沈鸾,婊子配狗,天长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