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言刚想从马车里将头探出来,白瑾宸低声提醒。

“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有刺客。”

没有战斗力的苏卿言乖乖的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打斗声逐渐激烈,心里也渐渐的有些不安。

白瑾宸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苏卿言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堆迷药,堆在马车边上,准备紧急备用。

马车外的打斗声越来越弱,渐渐的没了声息。

苏卿言听到外面没有声音了,这才慢慢的伸出头。

结果看到倒了一地的尸体,血腥气弥漫,可见刚才战况有多么激烈。

大清早的,闻多了有些不适,苏卿言强行忍住,胃里翻涌的感觉,走过去寻找白瑾宸。

白瑾宸雪白的衣袍现在已经有些污秽,上面这样的这些血迹似乎并不是他的。

但是苏卿言不放心,走过去先是把脉,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检查,就差把这衣服彻底全部掀开。

白瑾宸对着这紧张的态度有些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太多,迫不得已,来了一句。

“要不还是去马车上吧?这荒郊野外的。”

实在是心切的苏卿言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做的这些事情有些不妥之处。

脸色微微有一些泛红,看着白瑾宸。

“你身上可还有任何伤处?”

“不曾。”

白瑾宸老老实实的说道,看着女人眼中全是温暖。

苏卿言知道他不会说谎,眼里有些笑意,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她何尝不明白,以白瑾宸的武功,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些小儿科。

但是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看着他身上染有血迹的时候,她的心还是忍不住骤停了一秒。

马车上。

白瑾宸见苏卿言一直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在想刚才的事情。

“我刚才已经派人去搜查过了,这些刺客身上都带着一个符号看上去,挺奇怪的。”

说完拿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

苏卿言凑过去看了一眼,总觉得哪里见到过,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这是夜王的人。”

苏卿言十分笃定的说道,眼中带着几分愤怒。

“我曾经在他府上看见过,当时我还奇怪这个符号到底是什么含义,现在想一想,恐怕是他暗中训练侍卫。”

“如果是夜王,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瑾宸面色也有一些严肃,他这一次退位让贤,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想让夜王学习朝政,自己慢慢淡出朝政中心。

谁知对方一直将这些心思用在对付他这上面。

说起来还真是令人失望。

白瑾宸心里虽然失望,但是现在他都已经答应了皇帝暂时不回京城,也不可能再返回去。

所以即便知道是夜王做的,白瑾宸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只能连夜写了一封书信,派人送到夜王府。

夜王看完书信以后气得将书桌上的灯烛全砸了。

脸色阴冷的喃喃自语。

“不就是警告么,你以为我会怕吗?”

夜王并没有将这封警告信放在心里,反而将他看作了挑衅的话语,心里的所有理智早就已经被嫉妒和忌惮给埋没。

“来人给我加派人手,一定要让邪王回不了京。”

运城坐落在运河边上,整个城不大,里面居住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来往的商客。

大概是因为来返金陵的人多了,这边上还有不少地方都卖着从金陵拖过来的昂贵的胭脂水粉。

白瑾宸见苏卿言似乎对这些挺感兴趣的,默不作声的将她视线停留时间较长的那些胭脂水粉全部都买了下来。

等上了船,苏卿言这才发现自己身旁的男人背着一个沉重的大包。

“你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我刚才看你喜欢,在路边买的。”

苏卿言看着这包里的这些胭脂水粉,一时之间沉默了会儿,然后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有没有可能咱们现在去的地方正是金陵,而在金陵却是胭脂水粉的价格会便宜很多?”

白瑾宸听到这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以后脸上罕见的有一些尴尬。

他刚才只顾着哄女人开心,一时之间也没有想通这里面的逻辑。

倒是犯了一个大错误。

苏卿言看见对方沉默不语,知道他已经想通了。

“不过你能给我买这些东西,我很开心,说明你心里有我。”

白瑾宸脸上的尴尬又转变成了笑意。

原本以为坐船应该用不了多久,一开始苏卿言还挺兴奋的,毕竟这如果来了风,船速加快,这两岸的风景就像是山水画一样,看的让人目不暇接。

可是现在这么看了四五天以后,苏卿言顿时觉得这外面的风景再好看,也没有走在地上的踏实感,让她心里兴奋。

“瑾宸,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金陵啊?”

“我上船的时候已经问过了船夫,船夫说总共有七八天的样子,现在速度这么快,大概还有两天左右吧。”

白瑾宸看出来苏卿言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么兴奋。

以为她是疲惫了。

“你要是觉得累可以去休息一下。”

“倒也不是觉得累,就是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在这船上吧,做点儿别的事情,看会儿话本子,我又有点想吐。”

苏卿言已经在船上吃了好几次晕船药了。

这药也不能多吃,所以现在强行让自己放空,适应这船的摆动。

正在苏卿言感觉有些无聊的时候,突然不远处爆发了争吵。

“你算是什么东西,破坏了本小姐的兴趣,你赔的起吗?”

苏卿言听到声音朝着那边看去,发现有一个人已经跪在地上,身上穿着比较破旧的麻布。

而站着的那位小姐一身绫罗绸缎,只不过她鞋子上面似乎沾了一点污渍。

徐钰霞气的恨不得把这鞋子脱下来,直接扔到江里。

“这可是我花了十两银子用雪玉丝做的鞋子,你就这样给我弄脏了,你赔!”

男人趴在地上,止不住的磕头,说自己赔不起。

苏卿言看到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走过去,将怀中的银票递给徐钰霞。

“不就是十两银子,我替他赔了。”

“你又算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