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你要记住,在这个府里最可怕的还不是宋姨娘,也许有人比她更可怕。”严卿灵语重心长地告诫。

可惜杏子一脸懵懵的,完全没理解严卿灵在说些什么。

严卿灵无奈地抚了抚额,暗自祈祷杏子以后不会被这丞相府的有心人当成枪使。

托江玄寒的福,严卿灵不大的小院次日不仅多了很多药材,还有了不少新的医书。

送这些来的是江玄寒的贴身侍卫青山,还特意传话道:“王爷说了,让王妃每天多多费心看看医书。”

听着青山模仿江玄寒那冷漠威严的语气,严卿灵知道,这是在警告她赶紧研制解药。

严卿灵在心中暗自骂着,这江玄寒真不是人,周扒皮都没他会压榨人。

宋姨娘从那晚之后,跟苏姨娘的关系越走越近,承蒙苏姨娘的“提醒”,宋姨娘趁机装病,唤着肚子里的小少爷不舒服。

严丞相一听,日日都往宋姨娘房中跑,硬生生把她当成了心尖尖。

如同往日一样,严丞相和宋姨娘一起用早饭。

早饭后,宋姨娘正娇羞地挺着大肚子,严丞相脑袋趴在宋姨娘的肚皮了,一张老脸乐呵呵地笑出了褶子。

“啊!老爷——”

话音未落,宋姨娘就直直地向后倒去。

严丞相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来不及扶住宋姨娘,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往后倒去。

宋姨娘的身下,隐约流淌出鲜红的血迹。

严丞相瞬间急了,“来人——去请太医来——快去——”

府中人都被宋姨娘这样吓坏了,忙得手忙脚乱。

这时,宋姨娘的贴身侍女月华主动站出来,扑通一下跪倒在严丞相面前,哭诉道:“老爷,姨娘一定是被大小姐陷害!那夜姨娘屋里遭了蛇,大小姐不仅赶来看热闹,还特意警告姨娘了一番。大小姐行径歹毒,这次也一定是大小姐为了不让小少爷顺利出世,故意毒害姨娘的!”

“大胆刁奴!居然敢诽谤主子!你可知诬陷主子是何罪名?”严丞相端坐在正首,愤怒道。

“奴婢敢以性命起誓,一定是大小姐所为!老爷平日里不在家,不知道大小姐处处与姨娘作对,时常陷害姨娘,以前姨娘都忍了下去,还特意嘱咐奴婢不要告诉老爷。可这次,大小姐太过分了,为了不让小少爷分走老爷的宠爱,下毒手,还请老爷明察啊!”

月华不停地磕着头,向严丞相辩解。

“当真有此事?你可有证人?”

事关子嗣大事,严丞相也不敢马虎,还是谨慎为妙。

“有!府中诸位姨娘都可以作证!尤其是苏姨娘,她与姨娘关系素来亲近,这些她都知道!”

月华信誓旦旦的保证,让严丞相犯了难。

严卿灵是他宝贝闺女,断然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

但宋姨娘肚里也是他的子嗣啊!

“老爷,姨娘都这样了,您还要继续袒护大小姐吗?姨娘肚里怀的也是您的子嗣啊!”

面对月华的质问,严丞相脸都黑了,当即派人请来严卿灵以及府中姨娘们。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敢诬陷自家宝贝闺女。

在来的路上时,严卿灵已经听到下人们对她的议论,口中全是她害了宋姨娘,还让宋姨娘有了小产的迹象。

严卿灵并未在意,自从上次从宋姨娘院子离开,她已经预料会发生今日一事了。

“父亲,你突然派人叫我来是有何事?”

“宋姨娘今早用过早饭突然晕倒了,现今还有了流产的迹象,她身边的月华亲口指认,说你为了不让宋姨娘的孩子出生,故意毒害了宋姨娘。”

此话一出,严卿灵笑了,锐利的目光看着自家父亲,“那父亲可相信婢女的话?”

严丞相直视严卿灵目光,“父亲自然不信,但有人故意诬陷相府嫡女,此事定然不能这么算了!”

说着,他目光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月华,“大小姐来了,你可敢当面跟大小姐对峙!”

严卿灵很是欣慰,出了这么大事,父亲还相信她,看来原主在他心里地位不低。

“月华,你说,我是如何毒害宋姨娘的?”

严卿灵率先占领了主动权。

“老爷明鉴,那夜姨娘屋里遭了蛇就是因为大小姐派了人悄悄搬来几盆花,这才引来了蛇群,害得姨娘半夜受惊。”

“那你倒是当着父亲的面说说,我搬去的花从何而来?蛇群又是从何而来?”

“奴婢……不知……”月华紧紧地咬着嘴唇,无辜道。

“行,那你凭什么觉得今日宋姨娘晕倒是我下毒所害的?”

月华被她的气势震慑,颤颤巍巍道:“在这府中,只有大小姐有理由毒害宋姨娘,除了你,还能是谁?”

严卿灵嫌弃地看了看她,转身看向丞相,“父亲,这个小丫鬟无凭无据就冤枉灵儿,按照家规应直接发卖。”

月华被吓着了,慌忙开口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几盆花草!大小姐肯定是在其中还掺杂了其他的毒药!”

说到花草,严卿灵一脸严肃,“月华,我可是提醒过宋姨娘,让她花不要乱种,可姨娘不信,偏偏中了这含羞草,殊不知这含羞草孕妇闻多了会滑胎。”

“这怎么可能?”

“肯定是大小姐乱说的。”

“我们可从未听过竟有这种说法。”

众姨娘七嘴八舌地质问,完全不相信严卿灵的话。

碰巧,宫里的太医及时赶到。

一直沉默的苏姨娘,主动开口道:“老爷,大小姐说的是否属实,让太医一查便知。”

“是啊!老爷让太医来看看就知道了。”

众姨娘们也纷纷附和,凑在院里看热闹,心下想着这下严卿灵怕是没办法辩驳了。

“严丞相,下官已经替姨娘把过脉了,姨娘这次小产,不像是受惊,更像是中毒。”

“中毒?王太医,你此话当真?”

王太医点了点头,解释道:“刚刚下官入过院子时,发现院中种养了含羞草,姨娘这次小产跟含羞草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