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将她拥进怀里道:“惜惜,是我错了,我错的太离谱了!”说罢,他的泪水自眼角处流了下来,只是到得此刻才后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不及了,一切都成定局了!

顾惜惜不理他,只在嘴里喃喃的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片刻之后,已没有了声息,只是临死之时,那一双眼睛睁的极大,眼睛里除了浓浓的恨意还有深深的后悔,她风华绝代,如果不是爱上了玉临,或许会有更一种结局,又或者说她爱玉临不要爱的那么深,在勾引玉修时付出了她的真情,而断绝了与玉临的感情,她或许也会很幸福。

红颜薄命,其实很多时候是自找的。

玉照伸手轻探她的鼻息,已经了无气息,他将顾惜惜抱在怀里大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说罢,一口黑色的血自他的喉间喷洒了出来,他再也支撑不住,和顾惜惜倒在了一起。

只是玉照生前不知道好好对顾惜惜,到得此刻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舒欣在房梁上见得这一幕,心里不禁百感交急,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再见得玉照吐出来的黑血,她又不由得一惊,玉照方才心情激动,又动了真气,加速了毒药的发作,如此看来,整个皇室中人中的毒已深,只怕距毒发之时已不远了。

这般想罢之后,又见得满地的鲜血,她的鼻子里闻到了淡淡的腥味,一股恶心感自她的心间升起,胃不由得开始翻腾,她忙伸手捂住了嘴巴,拼命的将不适压下,终是没有发出声响。而那股恶心感退去之后,她终是觉得好了一些。

陌兰见她神色有异,用眼睛询问她是否有事,她给了陌兰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玉临在旁冷冷的道:“他们两个人早就该死了!”说罢,玉临又道:“玉修不过是个杂、种罢了,根本就不是皇室中人,根本就不配当皇帝!”

舒欣听得他的话,不由得一惊,玉临都知道些什么?

玉修冷哼一声道:“我不配当皇帝,难道你配吗?”

玉临哈哈大笑道:“就算是我再不配当皇帝,也比你配!至少我还是皇族中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杂、种罢了!只不过是皇后偷生的野种罢了!”

皇后在旁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玉修的眉头微微一皱,眸子里划过浓浓的杀机。

玉临冷哼一声道:“胡说八道?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有证据!来人啦,将父皇临幸后宫各妃嫔的记录拿来!”他的话音一罢,身边的侍卫便抱来了一个大大的卷宗。

玉临摊开念道:“天启元年三月初五,皇上驾临芙蓉阁,这应该是皇上第一次临幸当时还只是婕妤的皇后娘娘。”他念罢将那卷宗打开,命侍卫递给文武大臣们传阅。

原来,皇家为了皇族正统,将所有临幸妃嫔的记录一一记载了下来。

尚书杨之礼看了看后道:“这的确是内宫中先皇临幸的记录。”说罢,又将那份记录递给了身边的兵问侍郎。

玉临冷哼一声后道:“而秦王出生的日期是天启元年十一月初九,如果皇后在三月初五怀有龙种,按照正常的生产日期应该是在十二月,而八个月出生的秦王却与正常分娩的孩子一般无二,这实在是天下奇闻!所以我推断,秦王根本就不是父皇亲生的儿子!”

此言一出,朝臣议论纷纷。

皇后冷哼道:“自古以来,八月产子,又不是没有之事,当年秦王出生时,太医都做过检查,并无异样,而秦王与先皇长相也有五分相似,不是先皇之子又是谁人之子?晋王也未免小题大做了吧!你此时这般污蔑哀家和秦王,无非是想夺得皇位罢了,没有人会相信你的?”

玉临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皇后会这么说,但是不知道皇后看完这个东西之后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说罢,身后的侍卫递给他一个卷宗,他将卷宗又递给了皇后道:“这是江湖上称从无虚假情报的寻真楼的调查结果,不知道皇后是否满意?”

皇后接后那个卷宗后,原本青灰色的脸孔顿时变得苍白,她怒道:“你从哪里来的这些东西?”说罢,便欲抢过来撕掉。

玉临将手一缩,那卷宗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他笑的有些得意的道:“我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举动,只是这天下间的事情,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当年敢和人勾搭,就应该想到会有被揭发的一天。”

玉修的眉头微微皱起,问道:“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咬唇不语,玉临哈哈大笑道:“你不愿意我,我便来告诉大家,你们眼里贤惠无比的皇后不过是个淫贱之人,她在进宫之前就已经和人私通,而与她私通之人,也站在这个大厅里,大家一定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吧?”

舒欣如果不是上午在相府里知道他们的事情,此时只怕也会吃惊异常,她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终是纸包不住火。

玉修见得皇后的表情,心里不禁也升起了点点疑虑,在心里寻思,莫非我真的是母后和其它人所生,而非父皇之子?不由得将目光又投在了舒相的身上,满朝官员之中,只有舒相和皇帝的眉眼相似。

玉临的手指在文武百官面前来回扫了一遍,终是落在舒相的面前道:“相爷是本朝栋梁,但是在没有发迹之前不过是一个穷苦书生罢了,而她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女罢了,相爷本来爱慕商贾家的钱财,而假意与她相好,可是他一朝高中,就将她忘到脑后。相爷,我说的是也不是?”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玉临又道:“而她却因为心中有气,忿而进了皇宫,而在进宫之前却还和相爷有过一夜露水,进宫之日是二月初三,如果秦王按这个日期计算的许,那么十一月初九出生就再正常不过。”说罢,他的眼眸里满是得意。

舒相在心里大叫冤孽,却咬了咬牙道:“此事滋事体大,六皇子若只无真凭实据,还请不要妄下断言。”

玉临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器皿道:“这个便是寻亲玉,两人若是父子的话,将血滴在上面,不管隔多远都会融合在一起,而如果不是父子的话,那么就算是滴在一起,也会分开。相爷,今日里你和秦王都在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胆量试一试?”他将寻亲玉都寻来了,可见之前早有所备。

舒相不由得微微一怔道:“这是皇族中的大事,又岂是你三言再语就能栽赃嫁祸的,你随便找了一个破碗来,就下这样的结论,未免太过草率了一些。”

玉修一听得舒相的话,他心里却已经信了几分,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阵,他虽然并不喜欢他皇室的身份,可是当了这么久的秦王,一时让他接受其它的身份又有些接受不过来,他淡淡的道:“本王倒想试试传中的寻亲玉,有多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