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然不理她,走到舒欣的身侧轻轻的道:“你在这里等我回来!”说罢,却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他知道她的性格,若是不封住她的穴道的话,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舒欣怒道:“你们这些王八糕子,今日里这样对你姑奶奶,我日后定会加倍讨要回来。”又看着乔悠然,骂道:“乔悠然,你个王八蛋,你快点将我放开,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乔悠然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痛苦和难过,却又满是坚定,隔着夜色对她道:“我要先回一趟太子府,有件急事需要处理,你在这里等我,我把那件事情一处理完便来找你。”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擅,眼睛却不敢再直视着她。

舒欣叹了一口气,她就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相差甚多,她一直心存侥幸,以为只是她多心了,没料到一切还真如她所料,但她却有一种预感,他这一去,只怕还有些麻烦!只是他就真的这么愧疚吗?连她的脸都不敢看。

她眸子里的泪光盈盈,心里满是委屈,却知道此时所有的事情都由不得她了,她淡淡一笑道:“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的声音虽然清脆,却已有些哽咽。

乔悠然点了点头,再没有看她一眼,便跛着脚随来人匆匆离去。

不是他不想看,而是他不敢看,他怕再看她一眼他便不想走了,只想与她在这里厮守!而他却知道今日里他们是断断不能在一起的,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舒欣只觉得心里满是苦意,在他的身后唤道:“乔悠然,你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话,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乔悠然的身形顿了顿,点了点头便与来人消失在夜幕中。

夜凉如水,露水盈盈,她只觉得心似要被掏空一般,难受的要命。因为在乔悠然转身的时候,她看到了他身上的伤。那些鲜血染红了溪边的土地,也浸湿了她的心。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滴落在溪水里,泛起一阵涟漪,却又在片刻之后归于平静。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升了起来,照耀着大地万物。而她的身体也终是能动了,她艰难的动了动胳膊,却了动腿,只觉得有些头昏眼花,她的身上一阵冰凉,才发现露水已将她的衣裳湿透。一股凉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强自支撑着站了起来,缓缓的走下了山,来到了寻语山庄。

寻语山庄里极静,她想起上次她来这里时,把乔悠然的卧室洗劫一空,里面的珍宝也全被她贱当了。只是她今日的心境与那一日相差甚多,那时尚不太清楚他的心思,而今日却已知道了他对她的感情。

她再次走进乔悠然的卧房,她微微一惊,他的房间和她上次洗劫前几乎是一样的,她记得最清楚的是那个小花瓶,那一日她明明把它当掉了,今日却又出现在这里。

她的嘴角划出一抹笑意,小镇上的那间当铺,只怕也是他的产业吧!他实是个经商的奇才,按照她的估算,他的产业只怕已遍布了整个大漠王朝。或许她哪日里再没钱花的时候,就把他房里所有的东西再拿去当掉。

只是一想起他临走时的神色,她的心里不禁有些不安,他真的能如他所说的来接她吗?她不知道,她又想起月灵与追风,不由得又咬了咬唇。

她无力的坐在庭院里,看着朝阳升起又落下,朝晖散尽,暮霭沉沉。寻语山庄里虽然清幽无比,景色怡人,只是她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焦燥。她已等了三天,他却一直没有回来!而她却也病了一场,根本就无法走出山庄。

到了第三天,头终是没有那么痛了,她咬了咬唇,告诉自己,如果他明日里再不回来,她就去太子府要人!主意才打定,一转身,却见夏腊梅的花树下多了一袭白衣,那人磊落风流,狭长的眼眸里晦暗不明,一如那沉闷的暮色。

她不由得大惊,转身转的急了,却没留意到脚下的石子,猛的一划,眼见就要摔倒在地,那白色的身影极为敏捷的接住了她,她的耳边也传来了清润如泉呤的声音:“三日不见王妃,乍一见面,也不用如此着急吧!若要投怀送抱尽管说一声,本王不会拒绝。”

舒欣嘻嘻一笑,欲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不料他却抱的极紧,一时动弹不得,那只抓住她手腕的手,更是用了几分力气,抓的她有些疼,她抬眸看他,却见他满脸的笑意,只是眼睛冷的像寒冰。

她知道她与他的力量相隔甚多,也不做无畏挣扎,眉开眼笑道:“王爷好本事,居然找到这里来了。”

玉修淡淡的道:“与其说本王的本事大,倒不如说王妃的本事大。王妃能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与情郎逃跑,还欲与其私奔,将自己的儿子弃之不顾,这份胆识和决断能力实在是让本王佩服。”他的声音清冷平淡,听不出喜怒。

舒欣在心里猜测他的意图,也淡笑道:“我的本事再大,还不是逃不出王爷的五指山!”

玉修冷冷一笑,手一松,将她放开道:“你也不算太笨,还有这份认知,只是你当初与你私奔时,就能想到这些,你的儿子和丫环也断不会被你连累。”他的声音很冷,冷的还带着一丝残忍。

舒欣一惊,问道:“你把他们怎么样呢?”

玉修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在旁边的石桌上坐了下来,气定神闲的道:“你当初有胆子逃跑,就应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们怎么样了,你不应该问本王,而应该问你自己。”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王妃,你说是也不是?”

舒欣咬了咬唇,正欲说话,玉修又淡淡的道:“有这几天来,本王一直很好奇,那个叫追风的小子到底是不是你与乔悠然的儿子,若是的话,你们这样私奔却又不带上他,实在是说不过去。若不是的话,他也不会巴巴的叫你娘,叫乔悠然爹。”

舒欣咬了咬牙,恨恨的道:“王爷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与乔悠然有私情,今日里又何须这般兴师问罪?再说了,王爷用一个小孩子来威胁一个柔弱女子,又算什么?”

玉修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世上只怕也没有你这样的柔弱女子吧!本王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是你自己要打破那个约定。只是我可怜的王妃,你只怕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此时正要娶其它的女子吧!你却还在这里巴巴的等他回来。”他的声音很冷,语气如冰,却又满是嘲讽。

舒欣听得他的话,心里大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笑道:“王爷除了言而无信之外,还这么能搬弄是非,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起你。”

玉修叹了口气道:“信或者不信全在于你自己。”他顿了顿又看着她道:“不如你和本王打个赌,以三日为期,他若是还能回来带你私奔,本王便还你自由,而他若是不再回来,哼哼,你这一生,就乖乖的跟在本王身侧,不得离开半步!如何?”

舒欣已在这里等了三天,心里本已有些疑虑,三天前那个晚上的事情又在她的眼前回放,她知道乔悠然肯定是遇到了极大的麻烦。

玉修见她神色间满是疑虑和担心,那么黑亮的杏眸里也闪过了一丝不确定,他冷冷一笑道:“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怎么到得此时你却不敢跟本王打赌呢?”

舒欣淡淡一笑道:“王爷不用激我,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又有什么不敢跟王爷打赌的。怕只怕他一会回来之后,王爷又要食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爷还欠我一个赌注,还没有在相府门前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