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赖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以撒娇,可以耍无赖,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只因那个让她赖的人是打从骨子里疼她,宠她!

乔悠然哈哈一笑道:“看来我还真不该把你从王府里带出来,你这样的女子,只怕我的后半辈子都休想再去沾花惹草了!唉!真是不划算!”嘴里说不划算,眼里却满是愉悦。

舒欣板着脸道:“不划算?乔悠然你真没良心!”说罢,拘起一捧水,便往他的脸上洒去,乔悠然一时不查,顿时被洒了满身满脸。

乔悠然笑道:“也不知道是我没良心还是你没良心,以前你总在玉修的面前泼我的脏水,现在居然直接泼我凉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也跑到小溪边,拘起水便往舒欣的身上洒去。

舒欣嘻嘻一笑,却骂道:“乔悠然,你欺负女人!”

乔悠然一愣,就在他愣的那一瞬间,舒欣拘起水全洒到了他的脸上。

乔悠然叹了一口气,她实在是狡猾!他现在不知道是往她的身上洒水还是任由她洒水,想了半晌之后,还是决定反击,否则他一定会成落汤鸡。

夜幕降临,明月升起,清风袭人,水潭边温情一片。

两人已经玩累了,舒欣在水潭里洗着澡,乔悠然在岸边烤着鱼,从舒欣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得到他的后背,此时的他,正专注的在烤着鱼,她发现这样的他最有魅力,少了一分往日的绔纨之气,多了一分执着和认真。她的心里不由得一暖,想起日后就要与他一起亡命天涯,今日里这短暂的温馨实在是让她珍惜。

架子上的衣裳正在晾晒,在火堆边还冒着丝丝水气。

鱼的香味在她的鼻子边回荡,她的肚子也适时的打起鼓来,提醒着她她已经饿了,她微微一笑,在旁叫道:“好香啊!”

乔悠然也不回头,将架子上的衣裳摸了摸,已经大干了,他笑道:“你的衣裳还未全干,鱼却已经好了,我先吃了!”

舒欣吼道:“你要是敢吃鱼的话,我现在就上来!”她的身上一丝不挂。说罢,她作势便欲起来,溅起阵阵水花。

乔悠然叹了口气道:“行了,行了,我怕你行了吧!”说罢,将她的衣裳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摸了摸,已差不多快干了,放在离舒欣最近的岸边后便又回到火堆旁。

舒欣知道他帮她把衣裳烤干是怕她着凉,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她穿好衣裳后,便走到火堆旁道:“我要吃鱼!”说罢,却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乔悠然有些宠溺的道:“又没人和你抢!”他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外裳除下来,披到她的身上。想起她前几日生病的模样,心里不禁有些心疼。

他的举止温柔而又体贴,她调皮了笑了笑,便将他的外裳裹在自己的身上,她的烧才退,一想起那苦如黄莲的药她便有些后怕。

乔悠然将鱼烤好后递给了她,看着狼吞虎咽的样子,他不由得失笑道:“你这次倒学聪明了,居然没有被烫到。只是你还是慢点吃,小心被刺卡到!”若是可以的话,他愿意帮她把所有的鱼刺全部剔除。

舒欣吹牛道:“想当年,我吃鱼的水平那是冠绝天下,吃遍天下无敌手,从来都没有被卡到过……”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她便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喉咙,看来老天爷还是长眼的,谁说了大话,谁吹了牛,都要受到惩罚。

乔悠然见她又是翻白眼,又是咳嗽,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好笑,忙将手抵在她的脖颈间,运气于掌间,舒欣只觉得一股气往上涌,“噗”的一声便将卡在喉咙中的刺给吐了出来。

乔悠然见她没事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有些爱怜的道:“看你以后还吹不吹牛!”

舒欣伸了伸舌头,嘴硬道:“我才没有吹牛,是今天的这条鱼不争气。”有再大的错也不是她的错,是鱼的错,谁让那条鱼的刺长的那么细,又那么凑巧的卡了她。

乔悠然淡淡一笑,将她拥在怀里道:“你以后若是再要吃鱼的话,我就帮你把鱼刺全剔出来,再不让不争气的鱼卡到你,这样可好?”

舒欣心里一甜,笑道:“你的意思是以后都要守在我的身边,不再离开我?”她想起二十一世纪的妈妈曾对她说过:爱情有时候很简单,在你饿了的时候为你盛碗饭,在你渴的时候为你倒杯水,在你想吃鱼的时候那个人愿意为人剔鱼刺。

乔悠然点了点头道:“今日我请清风与明月为我做证,我对舒欣的心今生都不会变,不管以后有多大的风浪,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这些话是他打从心里想对她说的,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与相爱的人厮守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

此时,他宁愿这个寻语山庄是一个无人知道的世外桃源,两人就这么过一辈子,那该多好。他的眸光不禁有些迷离了起来,他这样一离开,他们真的会放过他吗?

舒欣只觉得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她倚在他的怀里道:“你说话要算话,从今往后,再不许离我十步远的距离!”

乔悠然双眸看着她道:“这样说起来,我以后上茅房也要带着你了,要不然怎么都有十步的距离。”他的模样认真无比,仿佛在说着最正经不过的事情。

舒欣瞪了他一眼道:“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会讲笑话,只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乔悠然看着她道:“我没有讲笑话,讲的是实话,在我的心里,更恨不得你离我不要有三步远。”

舒欣横了他一眼的道:“乔悠然,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飞雁城里那些女子都巴巴的把你当成大众情人,原来你这小子的嘴巴这么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装模做样在生气,却怎么也没有往日真生气时那么凶巴巴的模样,她的嘴角,她的眉梢,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努力想将那抹笑意压下去,只是她的那张脸却并不听她的话。

乔悠然目光温柔如水道:“我不是嘴巴甜,而是在跟你说实话,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舒欣笑了笑,倚在他的胸口看着天边升起的明月,吹着习习的山风,看着萤火虫在身旁飞舞,气氛是如此的美妙,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美好。两人依偎在一起,一种温情和幸福在两人间流荡。

舒欣只觉得这个夜晚是她有生以来看到的最美的夜晚,她的心也柔软的如同雪白的棉花,细致、干净、美丽。他虽然不计较她的容貌,但是她却觉得她应该把她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看,心念一动,便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

乔悠然见她突然站起身来,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呢?”

舒欣嘻嘻一笑,故做神秘的道:“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罢,便含笑走到了水潭边,拘起一捧水往脸上浸去。那种易容的东西甚是特别,极难洗下来,她将水缓缓浸上她的脸,溪水如丝如绸,划过她柔软的肌肤。

乔悠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见她那副模样,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走到溪水之侧。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心里充满了欣喜,在这一刻,她的心情与普通的女子无二,她渴望爱情,希望她的心上人看到她最美的一面。而这一面除了月灵和花蝴蝶之外,再无人见过。而那只花蝴蝶却因为看了她的真正容貌,用他的一辈子的自由作为代价。

喜悦一如那绵润的溪水浸入她的脸庞,再浸入她的心间,她在想像,他见到她的真面目将会是何感表情,是惊讶?是喜悦?还是如往常一样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真的很期待,期待他的表情。

她脸上易容的东西已快洗净,她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是谁寻了过来?她的心里微微一惊,想起今日里他在喜悦之余有一抹难以掩去的淡淡的担忧,一种不良的预感掠上了她的心头。

站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得到乔悠然的模样,只是他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人来一般,一点都不见惊慌,两人一见面,便说起话来,只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少,她很仔细的听,却什么都听不清楚,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太子……皇上……女子……误国”什么的。风从她的发迹吹过,也将他们谈话的的内容吹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