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靖的眼眸微微一缩,看着忆霜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还是那句老话,忆霜,你这一生都逃不出我的掌心的,你这一生除了嫁给我之外,再不可能嫁给其它的男人了。”

忆霜听得他的话,不禁有些好笑的道:“我刚才就在想老虎怎么可能变成绵羊了,拜托你下次要装的话,麻烦装长一点时间,否则谁也骗不到。”

阳靖哈哈大笑道:“我从来都不是绵羊,不过是想告诉你我有多在乎你罢了!”

忆霜脸色转冷,不以为然的道:“是吗?我答应跟在你的身边,却并不代表我事事要听你的。再则我帮你也是有条件的。”

阳靖的眸子里趣味浓浓的道:“什么条件?”

忆霜一字一句的道:“帮我杀了苗静风!”这半年多来,薜印天的死,一直在她的眼前浮现,她一直想要杀了他为薜印天报仇,可是一则现在的苗静风早已不是洛湖上的水盗,而是有几十万兵马的起义军领袖。再则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太好,要去杀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本来她想借楚莫离的手杀了苗静风,可是他却一次次让她失望,直到此时,两人已成陌路,求他不如求已。而此时她已答应帮阳靖平定天下,那么她也该替自己想想。

阳靖听得忆霜的话,微微一笑道:“这个不难,天下真的平定之后,苗静风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苗静风与她的恩怨,他也略有所闻。就是她不说,他也没打算放过苗静风。

忆霜看了看阳靖道:“阳靖,记住你今天答应的事情!”说罢,一夹马肚,策马而驰。

阳靖淡淡一笑,她答应留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够了,区区一个苗静风又不是多重要的人,他又岂会那么小气。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策马而心里一片踏时,他犹记得以前一见她有离去的动作时,天知道他有多紧张。这一次却知道她不会弃他而去,这种感觉真好,踏实而又可靠。当下他的嘴角再次上扬了些,一夹马肚也追了上去。他知道她的马跑的极快,却也知道她会停下来等他。

她会在前面等他,这实在是一件极幸福的事情!

万流河畔大魏的军营之中,忆霜与阳靖一到军营时,便见到一个与阳靖长的有几分相似的男子迎了出来,那男子正是阳天。

阳天一见到阳靖,便哈哈大笑道:“皇兄,你可算回来了,你今日里没去见楚莫离真的是亏大了,他自以为能将我擒住,埋伏了一大批的人马在树林里,还真把他妹妹弄来和亲,结果我不但将大楚的公主给带了回来,还一炮将楚莫离轰的傻了眼,他今日里可算是赔了妹妹又能折兵,而我们却是不伤一兵一卒。你是没看到他那张发黑的脸,实在是有趣至极!”

阳靖从马上跃下,侍从将他的马牵过,他淡淡的道:“是吗?你今日里可算是威风了,只怕你今日里行为惹怒了他,小心他以后找你算帐。”

阳天哈哈大笑道:“找我算帐?他有那个本事吗?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要送来和亲的男人,我还会怕他?那个什么薜忆霜,我今天虽然是没见到,但是却替她感到可怜,嫁给那样的一个男人,实在是她的悲哀!皇兄,你也实在是很奇怪,放在天下间的美女不要,去和那样男人抢女人,实在是有些丢脸!”

阳天与阳靖是同胞兄弟,两人感情甚深,是以他在阳靖的面前,从来就是有话直说。而阳靖也对他甚好,一般情况下也由得他去。

阳靖看了看身边的忆霜,见她面无表情,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阳天的肩膀道:“三皇弟,休得胡说八道!”

阳天却毫无所察的道:“皇兄,我说的是实话!这天下间美女多的是,虽然那个薜忆霜号称大楚第一美女,但是也不过是双破鞋罢了,皇兄又何必为了那样一个女子而花费心思。再说了,那个薜忆霜再美也敌不过父皇送你的那些佳丽,最重要的是,你后宫里的那些女子是干干净净的,而那个薜忆霜鬼知道跟多少男人睡过了!”

阳靖听到这里,脸都有些挂不住了,偷偷的看了旁边的忆霜一眼,却见她的脸色也似变了,他忙道:“三皇弟,你今日里是越说越过份了!”

忆霜一见阳天的模样,再听得阳靖对他的称呼,便已大概猜到了他的身份。当阳天说起德宁的事情时,她的心里便有些惊讶,没料到德宁也被阳天给擒了来。阳天接着又说起了她的事情,原本她还在想她初到大魏,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所以一直隐忍不发,谁知道那个阳天越说越过份,越说越难听,再说下去她只怕比起地上的烂泥都不如了。

阳天眉头微皱道:“皇兄,我跟你讲的是实情,以前你要哪个女子,我从来都不说什么,但是那个薜忆霜实在是没什么好要的。先不说她和楚莫离的关系,就是她在明霞坊里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就万万配上上皇兄,不要说做王妃了,就算是做个侍妾只怕都不配!”

饶是忆霜再不想惹事,饶是她脾气再好,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她淡淡的道:“据我所知,那薜忆霜好似也没有三皇子说的这么差劲吧!”她的声音不大,却是清脆悦耳。

忆霜今日里从楚莫离的手里逃脱时,为了不引人注目,将脸上涂的有些脏,将身上的喜服换下来只后,便将头发如同一般男子般高高的束了起来,又穿了一件极为普通黑色男装,更兼她的身材娇小,站在阳靖的身边,毫不起眼。再则阳靖的军服也是黑色,阳天虽然早早的见到有人在站在阳靖的身边,只道是他的侍卫,也不太在意,此时听得忆霜的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怔。

阳天看了眼忆霜,只见她看起来眉清目秀,但脸上满是泥污,此时站在阳靖的身侧,又矮又瘦,他冷冷的道:“你是什么东西?主子在说话,你也敢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