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龙身后的那人真打哆嗦,跪道:“微臣该死。”

风云龙怒极,随手一剑,只听得剑刺入骨骼的声音,那个身上鲜血四溅,只听得那人道:“你如此残暴不仁,先皇创下来的基业早晚得毁在你的手上!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说罢便不支到地而亡。

我在旁看的直皱眉头!这人如此殘忍,于南岳的百姓来讲,只怕是一大祸。

柳征哈哈大笑道:“云龙兄平日是怎么管理你的军队的,你的将军莫不是对你报喜不报忧?”笑声中没有得意,只有嘲讽。

风云龙怒极,坐在马上摇摇欲坠。这场战争只是这寥寥几句话,便已分出了胜负。

柳靖峰趁他们说话的时候,早已偷偷的扶着我走到了柳征的身边。

柳征将我一拉,我便上了马背,他可能闻到了我身上的腥味,眉头皱了皱。对风云龙道:“你掳我妻子,又让她受了伤,今日,本应杀了你。可是我不想日后有人说我趁人之危,持强凌弱,今日就放你一马,它日我们战场上再一较高低!我再奉劝你一句,下次别再做出掳人、妻女的事情,若想要胁人,还得看你掳的是什么人!走!”

说罢便策马离开了,还没走几步,便听到有人在叫:“大王,你怎么呢?”我心念一动,回头一看,却见风云龙的已跌下马背,口吐鲜血。一直盯着我们看,眼里的恨意惊人。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只听得柳征冷冷的道:“怎么,心疼他呢?”

这人说话真是不讨喜,好不容易才从风云龙的手里逃出来。见到他他第一句话就说这个,也不问问我伤的厉不厉害。

我撇了撇嘴道:“心疼他干嘛,把我抓去这么久,不给我吃,不给我喝,还不让我出门。我想杀他的心都有了!”前面是胡说八道,后面倒是事实,他那样的男人真的是该死。

柳征有些疑惑的问道:“真的吗?我怎么听到的是他把你当宝贝一样的宠着,就你不领他的情。”语气有些淡漠,还有些莫名的酸意。

我笑的没心没肺的道:“你都说我不领他的情,又何来心疼他之说?”

柳征一愣,冷哼了一声,不说话。我往他的身上再靠紧一点道:“是不是某人吃醋呢?”

柳征低哼一声道:“谁会吃你的醋,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浑身是血,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我笑道:“我就是做鬼了,也是你家的女鬼。”敢说我丑,我就赖定你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柳征的身上没来由的一紧,我咯咯的笑了起来,靠在他的怀里,真是又温暖又舒服。他也不嫌我身上的蛇血的脏与腥,环着我的手也更紧了些。

回到千机城的城主府里,柳征便找来大夫查看我身上的伤势,那大夫告诉柳征,我只是腿骨折断,并无大事。只要这一段时间受伤的那条腿不要用力便可。又帮我把腿重新定位一番,便抓药去了。

我第一件事情是洗澡换掉身上的衣裳。柳征把我抱进了浴房便出去了,说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城主府里的浴盆还真是大,泡着舒服万分。

这些天都在赶路,身体一起很是疲累,精神也一直很紧张。此时安全了,又舒服的紧。泡着泡着便睡着了。

不知道泡了多长时候,睡梦中感觉有人在舔我的脸,麻麻痒痒,像极了小时候淘气的阿黄。我一边拿手挥着一边低喃道:“阿黄,别闹,我要睡觉。”

手摸到的不是阿黄柔软的毛,而是一个人的脸。听到的是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再拿我和阿黄相提并论,我打你屁屁。”

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睁开眼睛,柳征的俊颜近在眼前,眼眸如黑墨,里面盛满了思念和。。。欲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闪发光,我现在终于能看懂了男人眼里那些发光的成份是什么了。

见到是他,心里平静了些,脸不由得烫了起来,心跳也加快了些。我支支唔唔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柳征看了看我道:“我在外面等你等了很久,都没见你出来。便进来看看,没料到你居然睡着了。”眼里满是疼惜。

我低低的道:“可是我睡觉了你也不应该进来啊,男女有别!”这个色狼,总是趁人不备,心里却又甜滋滋的。

柳征盯着我的眼睛,嘴角扯过一抹不屑道:“男女有别?那指的是陌生男女,你是我的妻子,再跟我有别的话,小心我休了你。”

我眉头一皱,吼道:“休了我,你休想,你要敢休我的话,我就……”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能拿他怎么办?打不过他,骂不过他。

柳征好笑的问道:“你就怎么样?”

我一把拉过他的手道:“我就……”眼睛转了转道:“我就咬你!”

说罢,便抓起柳征的手放在嘴边。

柳征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和阿黄就是同类,自认识你来,被你咬了多少次了?”我怒目瞪着他,他止住笑后道:“快点出来吧,水都凉了,小心泡长时间着凉。”

我瞪着,他莫名其妙的问道:“瞪着我做什么?”

男人真是笨,我怒道:“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裳!”

这句话又惹来了柳征的一顿大笑,我心里怒极,这有什么好笑的。柳征道:“娘子,我是你的夫君,用得着这么见外吗?如是娘子不嫌弃,便由为夫替你更衣,反正也不一是第一次帮你更衣,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不要!”我想都不想就拒绝了。虽与柳征已有夫妻之亲,但是要一个在一个男子的面前穿衣裳,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更何况他帮我更衣,上次中毒他帮我换衣裳,那是我没有知觉的情况下。这次我清醒着,怎么可能让他帮我更。

我咬了咬牙道:“我自己穿衣裳,你要是不愿意出去的话,背过身去。”想起一件事情,又道:“现在水已经很凉了,你再拖下去,我要是着凉了唯你是问。”说不过他,威胁总有用吧,我就不信他敢拿我的身体健康开玩笑。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起了作用,他的脸色微微一变道:“好吧!我背过身去,你快些穿好衣裳。”

说罢,他便真的转过了身。我咬了咬牙,一边穿衣裳,一边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话,说了不准看就不准看。”

柳征道:“知道了,你快些穿吧!”

衣裳才穿好,他便转过身来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又羞又怒,吼道:“你偷看了!”如果不偷看,怎么可能我才穿好他便转过身来。

柳征笑道:“你只是让我背过身,又没有说不准偷看?”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般无赖,柳征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耍无赖了?

我气极,厥着嘴,不愿意再理他。他笑哈哈的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道:“我真的没有看,但是我有长了耳朵,听得到的。”

原来如此,我松了一口气。习武之人耳朵较常人要灵敏许多,有些声响动静,自能分辩的清楚。

我的腿原本就受了伤,他将我抱回卧房似乎名正言顺。

一回到卧房,他便将我的屁股朝上,狠狠的拍了两下,这两下虽没有用内力,但也打的很重,痛的我要命,怒道:“你打我做什么?”这是什么男人啦,刚刚还柔情蜜意,转眼就变脸了,还打我,真是可恶之极。

柳征道:“第一下,是打你不听话!”他的声音有些冰冷,还有些疼惜。

我插嘴道:“我哪里有不听话,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屁股又被狠狠的拍了一下,柳征道:“我是你的夫君,你不听我的话听谁的话,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学过三从四德,也不知道你娘亲是怎么教你的!”

我痛的眼泪都快出来,声音有些哽咽道:“谁规定出嫁就一定得从夫的?”

柳征听我的声音不对,将我抱起,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又满是怜惜。问道:“打疼你了?”废话,要不你的屁股给我打几下试试。

我撇撇嘴,眼里含着泪,转过脸不愿意理他。

他叹息了一声,轻轻的帮我擦去眼角的泪水,动作温柔至极。

我想起被风云龙摛去的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一回来又被他莫名其妙的打我屁股,现在又帮我擦泪水,这个男人怎么能这样,我嘴巴一撇,“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这一哭把柳征哭的手足无措,他低低的道:“让你受委屈了!”便将我抱在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至极,我合着眼泪鼻涕全擦在他的衣裳上。

柳征低骂道:“风云龙昔日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要让他付出十倍的代价。”语气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

十倍的代价?能是什么?风云龙现在是南岳的国君,若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话,只会是灭国了。我心里没来由的一紧,我一边抽泣一边问道:“那你今日为何不杀了他。”

我知道柳征恨极了风云龙,只是今日却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倒实在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据我对柳征的了解,若按他以往的做法,定会杀了风云龙。

柳征幽幽的道:“有一种折磨叫做生不出如死,他的所作所为引起了南岳民众的全力反对。声名已极差,他回到都城等待他的将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

风云龙之前的所作所为?难道有人也在对他的江山虎视眈眈,等待他回去的也是一场政变?

我止住哭泣问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柳征淡淡的道:“他当日不是逼父退位,杀其胞弟吗?他一回去,也有人逼他退位让贤。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如果风云龙回去等待他的是这些的话,只怕是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一个男人原本就有着极大的野心,而到有一天,他发现他所要的全部都实现不了时,有的只会是痛入骨髓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