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目圆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柳征看我吃惊的样子,身周一片云淡风轻的样子,悠悠的道:“这个世上我自认为没有太多的事情我不知道,便何况是王府里的事情。”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张图来,接着道:“爱妃也太小看王府的暗卫了,王府的暗卫俱是精英中的精英,若没有我的授意,长山王府里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爱妃画的这张画还真是精致,可以跟王府修建的图纸相媲美了。”

我从他手上把那张图抢过来一看,不正是惜雪画的王府地形图吗?怎么在他的手上?心中疑云顿起。

满是疑惑的问道:“这张图怎么在你这里?挽晴呢?挽晴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是好意放掉挽晴的。”

柳靖业看着我,漆黑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一丝自嘲,冷冰冰的道:“枉我一直以为你聪明绝顶,还真是高估了你。你不要忘了你是在长山王府里,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那天看你的那个丫环鬼鬼祟祟的画来画去,我便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了。至于这张图嘛!”

他看了看我接着道:“这张图是哪里来的一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挽晴从佛堂里出来了。”心里暗叫不好,柳征知道我们的行动,只怕是故意把挽晴放出来的,挽晴这一出来,只怕已经落入柳征之手了。

在心里将柳征的十八代祖宗全问候了遍,真是阴险卑鄙的小人,居然利用我将挽晴带出佛堂。我也真是笨,挽晴对柳征那么重要,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救得出她。

强压下心中的不快道:“你把挽晴怎么样呢?她在哪里?”

柳征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笑道:“你放心,我把挽晴带到西楚,本没打算伤害她,只是那群不识趣的女人,居然敢把她弄进佛堂!说到这件事情,我还得感谢你,否则我还真不好将她从里面弄出来。”

我想起秦明月说她此生不出佛堂,柳征又说他不会进佛堂,莫非秦明月的誓言是因为柳征?可是他们是母子啊,真是奇怪。

手不由得握紧的拳头,这个人也太阴险了,又问道:“挽晴在哪里?”

柳征不答反问:“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挽晴的事情本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何三番五次的掺和进来?”

我想起上次被柳征打伤的事情,又想起来西楚之后他的种种,心里满是不齿,冷冷的道:“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这样一个美女落在禽兽的手里,做为女人来讲,是替她不平罢了。便何况我也是受人之托,要将她带回国。”

柳征的眼里是惊天动地的巨浪,却笑的满是邪恶:“是受战承风之托吧,挽晴是他的相好,你的肚量也真大,居然帮助情人救情敌!”

什么情人情敌的,简直是一派胡言,怒道:“休得胡说,承风是我哥哥,不是什么情人,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柳征眼神一暗,眼里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哼了一声道:“还说没什么关系,都承风承风的叫得那般亲密了!还哥哥,只怕是情哥哥吧!”

这是什么人啦!真想一巴掌抽烂他的嘴巴,正待反驳。

柳征顿了顿又道:“若没有关系,一个女子又岂会在睡梦中叫一个男子的名字!”

睡梦中叫承风的名字?我什么时候叫过承风的名字了,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来那天晚上我睡意朦胧间,以为是承风来找我,没想到居然是柳征。

我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是不可现喻,行为实在是变态,骂道:“你这个色狼,深更半夜跑进女子闺房!”

他对我的指控似乎很不在意,眼睛斜了我眼,接着道:“你反正都要嫁给我,我先提前去看看你又有何不妥!”

我直被他气的冒烟,此时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我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先想办法救出挽晴再说,这些事情待日后再与他算总帐。

稳了稳心神道:“我不想和你讨论承风的事情,你现在只需告诉我你把挽晴怎样了?”

柳征听我这么一说,眼里反是冒出火来:“你就这么喜欢战承风,连他的情人都要救?”

真想把他的嘴缝上,想起他一向没有什么好的口德,不愿再与他计较,笑道:“你怎样讲都可以,我只想知道挽晴的安危。”

柳征的眼里划过一丝自嘲,转瞬即逝,神情暗淡,冷冷的道:“你都知道我带她回西楚的目的,在她没说出宝藏的下落前,自然是不会杀她的。就是她说出宝藏后,以她的姿色,做我的侧妃也不错!”

听他说完,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恶劣,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他配得上挽晴吗?

不过知道挽晴暂时没有危险,我的心中稍安。

但他接下的一句话却让我心生寒意:“现与南岳的战事已平,我找到宝藏之日,便是与凌国开战之时!”

他说这句话时,霸气冲天,让我隐隐的觉得君临天下也莫不过是这种气势。

心里不禁为自己叫糟,他若与凌国开战,我这个和亲公主便是一点用都没有了,我已经得罪了柳征数次,以他阴冷的性子,我只怕会被他拉去祭旗。

自他上次舍身救我后,本对他的印象大为好转,以为他是真心对我好。没料到,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将挽晴从佛堂里带出来。本以为他应该不会杀我了,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当他双目看向我时,只觉得遍体生寒。

突然想念起在家的日子来,虽然爹爹会骂我,便从不会伤害我,还娘亲疼爱我。又突然恨起太后来,若不是她,我现在还在家里过我自在的日子。

也直到此时,我算是真正的明白了,我不过就是西楚为赢得战争的一枚棋子,为柳征赢得准备时间的一个工具而已。

心不禁凉透了,不知道何时逃走比较合适。有了上次逃跑的经历,充分的知道了柳征的权利有多大,这次救挽晴失败的事情真正的让我体会到了他心机的深沉,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可怕。

我得罪他之深,只怕他没那么容易会放过我。若要逃走,一定得想出万全之策。

柳征见我半晌不语,冷冷的道:“你算是我见的女人中间最特别的一个,如果你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我也许会放你一马。但是你放心,不管如何,你也是秦隐的弟子,我不会杀你的,但绝对让你生不如死。”说到后面,隐隐能感觉到威胁的味道。

我横眉以对,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好逃跑的方法,但气势上绝对不能输给他,也冷冷的道:“是吗?不如我们赌一赌,看我能不能从你的眼皮子底子逃走。”

柳征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嘲讽和看不起,幽幽的道:“只要你在三个月内能逃出西楚,我便算输!从此以后不再难为你。”

三个月,我有的是时间来准备,就不信以我的本事,还逃不出去不成。

我笑道:“世子的话可信的成份并不大,不过这个赌我还是和你打了,日后你若是食言的话,月影也再不惧你。”

柳征见我说的这般有把握,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说到做到。你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看你如何从我的手掌心逃脱!”说罢,便离开了。

他一离开,我便趴在桌上了,心里不禁暗自叹气,我怎么就惹上他这么个麻烦了,我的命真苦,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混蛋。用手狠狠的捶了捶桌子。

不过转念又想,即便我不惹他,到最后两国开战的时候,以柳征的计谋,我还是难逃一死。心中实在是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