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听得这句话后不由得大惊,刺客?她记得那一次卓一航约她去后山喝酒,然后遇到了刺客,没料到那些刺客居然是晋南砚派来的!心里顿时变得极不是滋味,那个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男人居然曾对她动过杀念!

怒意不自觉得自心间升起!

却听得晋南砚道:“荷衣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么可能会对她起杀念?”

曲飞、飞冷冷的道:“岐王爷,你不要在那里说的那么动听,你和庄青纯就是一路货色,敢做却不敢认!你难道敢对天发誓那些杀手不是你的人吗?”

晋南砚的眸光微沉,眼里也升起了一抹怒道:“不错,那些人的确是我的人!”聂知远为了让他断去后顾之忧,偷偷的去刺杀叶知秋的事情他是事后才知道的,知道之后废了聂知远一条胳膊。

曲飞、飞轻哼道:“你派人杀自己口口声声爱着的人,庄青纯利用我对他的感情骗的团团转,很好,你们主仆就是一对感情骗子……”

“啪”的一声自夜空里传来,庄青纯打了她一巴掌后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可以说他,骂他,因为他确实有愧于她,但是她却不能说王爷,那一件事情是他利用了她,但是和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曲飞、飞怒极反笑:“庄公子,我是不是说中你的痛处呢?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居然伸手打人,你实在是好本事!”她的眼眶已经盈满了泪水,心里又恨又痛。

晋南砚的眉头微微皱起,感情的事情素来是极麻烦的,也没有半点道理可讲,而他也并不清楚庄青纯对曲飞、飞做了什么,依据庄青纯的性情,只怕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他一直看着庄青纯的眼睛,那小子的眼里明明白白的写满了后悔,只怕在那小子的心里,对曲飞、飞只怕是不无感情,只是这一巴掌打下去,他们之间的事情也就真的大了。

叶知秋在旁边冷冷的看着这一幕闹剧,突然觉得很无聊,这个世界的男男女女之间充满了太多的恩恩怨怨,而人和人之间似乎永远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从黑暗里隐没,从马厩里牵过一匹马,一跃而上,再一拍马屁股,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晋南砚听得马蹄声响声,顿时大惊,忙施展轻功跃回了客栈,借着客栈里马灯的幽幽灯光,他只看到了叶知秋的背影。

一时之间,他的心里只觉得五味杂陈,见得她的背影,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恐惧,她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咬了咬牙,也不去理会庄青纯和曲飞、飞之间的恩怨,也跃上马背,策马朝叶知秋追去。

叶知秋听得身后的马蹄声响起,幽幽的叹了口气,一勒马缰立在原地,片刻之后晋南砚已经追了上来,月光皎洁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的表情很淡,看起来还有几分冷冽。

晋南砚见得她这副表情,心不由得一沉,却还是浅浅的道:“我送你回家。”

叶知秋冷冷一哼道:“也好!省得我找老家伙对质时还要再去找你,我倒想看看你们是怎么把我给卖了!我那个宝贝父王是怎么给他挑女婿的!”

晋南砚一听得她的话便知道方才的话一句不落的被她听了去,他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那些刺客……”

叶知秋淡淡的道:“飞、飞有一句话说的很对,不管你有没有想过要伤害我,可是那些刺客是你的人,而我也险些丧了命!”

晋南砚微微一怔,她却又自言自语的道:“你是不是想说我并没有死,所有那件事情也与你无关?”

晋南砚的眸子微微一眯,沉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推脱那份责任,我追上来只是想告诉你那批宝藏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庄青纯去处理了,从这一刻起,我便不再是岐王。”

叶知秋轻轻一哼道:“这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晋南砚定定的看着她道:“从今往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的话一如往昔的温柔,神情却甚是坚定。

夜幕深重,天边皎皎的明月照在他的脸上,满是坚定和执着,他的眼神里诉说着一生一世的坚贞和深情。

叶知秋的眸子微微一眯,原本满是嘲讽的脸上也写满了吃惊,两人这一次经历了生死之后,她已经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她也知道自己的心里也有他,只是他终是让她失望了,她从来都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此时看着这样的他,她的眼里顿时有些迷茫,她没有说话,咬了咬牙便策马离去。

晋南砚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有一抹受伤,她不回答他那就是拒绝了。只是他和她之间的事情,其错在他,而此时便是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她现在拒绝他没有关系,终有一天她会接受他的!没有犹豫,一拍马屁股便追了上去。

回到守信王府已是三天后。

叶知秋才走进守信王府,她前脚迈进去,后脚还未站稳,便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极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一个女子大声道:“荷衣,想死为娘了!”

大声过后却小声的在她的耳边道:“死丫头,从实招来,有没有和他上床?”

一听她的声音,她就知道来人定是那个和她同是空越过来的娘乔依依。她们的模样有七成相似,只四十来岁的乔依依看起来依顶多三十出头,皮肤依旧雪白,粉嫩。

叶知秋听见她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她轻轻的咬了咬乔依依的耳朵道:“你以为我是你啊,看到男人就想上床,也不知道老家伙怎么管得住你!”

乔依依骂道:“你这个笨女人,晋南砚长那么帅,又那么有钱,你不想办法把他办了小心他以后真的退你的婚!”

叶知秋轻轻一哼道:“是吗?你看上他呢?不如把他送给你吧!”

乔依依怒道:“死丫头,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怎么和你娘说话的!”人一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度,原来的小声说话已经变成了大声在吼。

叶知秋揉了揉被她震的有些发痛的耳朵道:“其实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你放着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卓远舟不要,偏偏要嫁给那个又老又古板的老头子,你的脑袋一定是被驴踢了。”

乔依依吼道:“你什么意思?”

叶知秋微笑道:“没什么其它的意思,只是在想如果远舟叔叔成了我爹就好了。”她的眼睛转了转笑着道:“其实以你的魅力,学一学言情小说里女主角,一女侍二夫!”

乔依依的眼睛眨了眨道:“一女侍二夫?唉,我穿越过来太早了,那些年还不流行这个,我老妈的思想又很古板,一直教育我女人要从一而终,于是我也就跟着你爹那个老八股过。”

晋南砚在旁边听的眼睛已经惊的圆圆的,一女侍二夫!真亏她们想得出来!这是一对什么母女!原来她的惊世骇俗也是出自有门,还真的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叶知秋的眼睛眨了眨道:“真的假的?你做得到吗?父王他会同意吗?”她斜眼看到卓远舟已从大厅里走了过来,故意问。

乔依依把头昂的高高的道:“这种事情根本不是他说了算,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叶知秋浅笑道:“是吗?我看你平日里怕父王怕的要命,他说东你不敢往西,说西你不敢往东,你还敢去泡卓远舟,若是被他知道了,只怕不会轻饶你!”

乔依依有发现守信王的出现,继续大言不惭的道:“死丫头,你怎么说话?我会怕楚逸那个老家伙?切,你也不看清楚他那副德性,当年如果不是他死磨硬泡着要和我在一起,我肯定会选远舟了,远舟比他体贴,比他大度,还比他帅……”她越说越激动,大声道:“我当时真的是眼睛瞎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嫁给他那个老八股……”

“谁是老八股?”一个已微微显得有些苍老却极为悦耳的男音问。

“当然是……”乔依依回过头来指着守信王楚逸,一扭头却见是他,脸上顿时笑的如若春花,原本那满是嚣张的表情也顿时变的如同温驯的绵羊,笑嘻嘻的道:“当然是卓远舟啦,衣儿说她到青玉后那老家伙还一直打探我的消息,对我恋恋不忘,不是老八股又是什么?”

楚逸淡淡一笑后问道:“他对你如此念念不忘,你难道不感动吗?”他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怒气隐含其中。

叶知秋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游戏自她有记忆开始就天天上演,他们难道不累吗?每天把爱和不爱挂在嘴边,他们难道不烦吗?

她轻轻的走上前打了个招呼道:“爹!”

守信王楚逸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人,白面黑须,浓眉大眼高鼻梁,看起来英气逼人,此时一身玄色的衣裳,让他多了一分儒雅之气,而那自他体内散发出来的英气,却绝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儒雅之人,精华内敛,这种人只看一眼就知道不是好相与之辈。

只是他此刻的看着乔依依的眼睛里却满是宠溺,也只这一眼,便告诉了所有的人,他爱乔依依入骨。

楚逸轻轻一哼道:“在外面玩了一年,还记得我这根老骨头啊!”

叶知秋微微一笑道:“当然记得你这根老骨头,我还没有感谢你为我挑了一个那么好的女婿,实在是可惜的很,我这一次回娘家没有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