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南砚淡淡一笑,浅浅的道:“你应该考虑一下,必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叶知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我原本还想着要不要嫁给卓一航,现在才发现好像根本就没有必要嫁给他。”她伸了一个大懒腰,挖苦的道:“你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而我却是专勾人魂魄的黑白无常。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只是认识的人便连自己的家业也不要了,你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有分桃断袖之僻。”她的眸子转亮,打趣道:“你莫不是真的看上卓一航呢?”

晋南砚的眸子微微一眯,脸上有一抹淡淡的无奈,他叹了一口气后轻轻的道:“你休得胡说。我只是觉得你如果不愿意嫁你卓一航,也可以不嫁,治好他的病便好,嫁人的事情也自有其它的办法解决。”

叶知秋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危险,上下打量了一番晋南砚后道:“晋南砚,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阴险几分。”他的话说的很清楚,她如果不嫁给卓一航,那么他肯定会找人来顶替她的身份,只是她对代嫁这种事情素来不太感冒。看多了言情小说的她再清楚不过,代嫁不但麻烦,而且还危险。

她只是懒人一个,对于太过复杂的事情,她从不参与。做事情也素来以利落为准,嫁便是嫁,不嫁便是不嫁。

晋南砚似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浅浅的道:“我并不阴险,也没你想的那么邪恶。只是尊重每一个活着的生命。再说了,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

叶知秋懒得理他,大步往破庙外走去,头也不回的打断道:“那你自己去救他吧,你的决定和我没有关系。你救我是应该的,那不过是你应还的债。”

只是她还未走出庙门,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她的身后袭来,她心中怒气陡起,扬掌便欲还击,却只得“吱”的一声,她的衣裳被扯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夏天天气炎热,她只穿了一件外裳,里面便直接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裹胸。

叶知秋雪白的肌肤顿时暴露在空气之中,火光灼灼,映在她粉嫩雪白的肌肤上,溅起点点柔和的光茫,火光与肤色交熔在一起,诱惑无限,晋南砚自认心如止水,从不会对女子的身体产生任何悸动,而这一刻却觉得心猛烈的跳了起来。

叶知秋的眼眸微微一眯,待看到晋南砚眸光中不再如往昔那般那么沉寂时,心里不禁划过一抹冷笑,扬出去的手掌却收了回来,顺着那股力气往后疾退,紧接着便觉得后背传来一股温热,浅浅的温暖之后,是厚实的触感。

她一扬脸,却见到了晋南砚那张英俊的脸孔,她的脸上虽然蒙着丝巾,眼里却笑的有些妩媚道:“岐王还说不后悔退婚,这会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抱我,只是人的行为也太过阴险了些,你难道不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戏吗?”

晋南砚的眸子里有一抹不自然,嗫嚅道:“对不起。”他的脸上居然染上了一抹红晕。他只觉得心跳如雷,忙别过眼不去看她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纵然如此,那颗跳动的心却还是悸动不已,周上的真气也开始乱窜。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努力收敛自己的心神。

叶知秋将他上下一打量,满是揶揄的道:“采花大盗通常在采完花后也是这么说的。”

晋南砚的脸上有一抹尴尬,低低的道:“现在三更半夜,你一个人……这样跑出去实在是太过危险,我不过是……”这句话他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此刻一紧张居然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他的定力素来是极好的,这一次似乎是有些破功了。

不知为何,他猛然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那一番话,花逐流水水逐浪,爱恨情仇无根由……他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抹无奈。

叶知秋的眸光有些森冷,却有些慵懒的道:“你说的很对,我一个人这样跑出去的确不太安全,可是呆在这个破庙之中似乎更不安全!你我这等暧昧的姿势若是给有心人瞧了去,我这一辈子只怕都嫁不出去了,就连当寡妇的机会也没有了。”说罢,她的眸光看了一眼自己露在外面的香肩,再看了一眼他轻搂着她腰间的大手。

晋南砚微微一怔,待他看到两人的这种姿势时,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许的心跳又莫名的狂烈的跳了起来,真气又四处乱窜起来。他忙将手抽了回来,朝她施了一个礼后道:“我不是有心在撕破你的衣裳的。”

叶知秋的眉毛微微一拧,头轻轻的扬起来道:“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只是故意的,对不对?”

晋南砚微微一呆,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知道她的性子是得理不饶人,更何况这一次的确是他理亏在先。当下也不辩解,转过身不再看她。

只是他才转过身去,只觉得身上一松,腰间一空,不由得微微一怔,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腰带已被她抽开,她伸手在扯他的衣裳。

他一把将自己的衣裳拉住,皱着眉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叶知秋见他往日的淡漠散去,而此刻他脸红和发窘的模样有趣至极,当下坏坏一笑道:“不做什么,你知道我的性格向来是别人对我做什么,我便对别人做什么,你方才脱我的衣裳,我现在不过是还回来罢了。”

晋南砚将衣裳拉得更紧了些道:“我方才是无意的……”

叶知秋轻哼道:“所有的男人在将女人的衣裳脱下来之后都会这么说!”说罢,她将内力运到掌心,用力一扯,便将他的衣裳扯开。

晋南砚的衣裳是用上等丝绸所制,她这般一扯居然没有扯破。

晋南砚皱着眉头道:“女子应该有女子的矜持,这等出格的事情又岂能做?”说罢,长臂一挥欲伸手点她的穴道。

叶知秋侧身避过,纤长的脚一踢,便将他的手逼开,手却扯着他的衣裳不松,晋南砚心里不禁有些微急,一击不成,另一击又至,只是这一次是点她胸口的穴道,只是他的手还未点到,便见得她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身子不退反进,向他凑近几分,她的眸子里满是不屑和嘲讽。

若是往日,晋南砚的心中没有那些念想,他的手定会点下去,可是此刻心念还未平静,抬眼又见到她的雪肩,雪白的皮肤是在火光下充满了诱惑,他不由得想像,她胸前的肌肤是否也如肩膀一样白。

只是这个念头才在他的脑中浮现,他便不由得大骂自己下流,一念及女子身体不同于男子的特殊构造以及柔软,他的那只手却是无论如何也点不下去了。手指在距她胸前约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的手没有点向她的胸口,而她的手却毫不客气的点上了他的胸口。她的眸光闪过,伸手便欲扯他的衣裳。

晋南砚大急道:“楚郡主,男女授受不亲!”他的额前沁出了点点汗珠,神情一片焦急。

叶知秋见得他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想笑,因为退婚的事情,她对他总是存在着种种成见,更兼这一年多来两人交手时他总是淡漠处之的神情,总让她怒火高烧。到这一刻见得他这般的表情,心里那些怨怒倒消逝了不少,捉弄之心顿起。

她也不拉肩膀上划破的衣裳,坏坏一笑,抬手轻轻的勾过他的下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我本是未婚夫妻,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外人,你脱脱我的衣裳,我再脱脱你的衣裳,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晋南砚急道:“可是我已经退婚了,而你也快成他人、妻了,这等轻浮之事又岂能做?”

他不提退婚的事情还好,一提她的火就“蹭蹭蹭”的往外冒,她强忍住怒意巧笑盈盈的道:“可是你也知道卓一航是个将死之人,我若是嫁给了他,只怕很快就要做寡妇,我是真的不想嫁给他,不如这样好了,我让我父王去退婚,我们今日里便将生米煮成熟饭好了!”说罢,又欲去扯他的衣裳。

晋南砚额头的汗一滴滴直往下滴,大声道:“南诏与青玉素来战乱不断,两国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好,你我若是做出苟且之事,导致两国战火重燃,你我便是千古罪人!”真的是这样的原因吗?他不知道。

叶知秋最恨他讲那些有的没的大道理,当下银牙暗咬,却巧笑嫣然道:“是吗?可是你方才明明在扯我的衣裳,这看这衣裳都扯破了,你的脸又红成了这般,是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说罢,素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往下划去,就是笨蛋都知道她想做什么。

眼见她的手已划至他的小腹处,他大急道:“住手!”

叶知秋如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一抬,浅浅笑道:“你方才可以那般对我,我就不能这般对你吗?”说到这里,她的眸光一寒道:“你若是想让我住手也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你方才已看过我的身体了,我也算是你的人了,要么将聘礼再送到守信王府去,要么……”

她将话打住,抬眼看着晋南砚,缓缓的道:“要么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就当做你没有看到过,如何?”在古代真是好啊,只看一下肩膀就能让男人负责,而且还理直气壮。

晋南砚满脸刚毅的道:“你将我的眼睛挖出来好了。”说罢,双目微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