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一时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来历,此时细细一看却又觉得那孩子的眼睛像极了当今的皇上,只是皇上只有太子一子,难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太子的私生女?

一念及此宰相的额前冒出了滴滴汗珠,若是如此的话,依着太子对这个孩子的宠爱,只怕是爱极了孩子的娘亲,如此一来,他的女儿嫁过去之后只怕是有苦头要吃了。

只是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太子的风流韵事,更不曾听说他和哪个女子有染,宰相一时竟没了主意。看来这一场和皇家的联姻,只怕也没有表面上的这样风平浪静。他原以为将女儿嫁给太子,便能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现在看来还不知是福还是祸。

白水离见宰相发呆,也懒得理他,抱着果果就朝前走去。

等宰相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水离已抱着孩子走得远了,他又不敢真的拦白水离,心里怕真的发生什么事情,只得大步追了上去。

易采薇见到这种情景,不禁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来白水离并不是真心想要娶相府的大小姐,这又是一个沦为政治婚姻而失了自主的女子。

只是她见白水离对果果不错,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只是又觉得他这样疼惜果果,只怕还有其它的原因,一时间,心里竟有些烦乱。她见白水离已经穿过回廊,她忙抱着手时的画布追了上去。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下定决心,不管白水离到底在做什么?也不管相府的大小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们能不能获得幸福?她只要将果果救出来就好,而今日白水离只带了六个近侍,较起守卫森严的皇宫,要从相府将果果救出来就显得容易多了。

她见白水离抱着果果极不客气的一脚踢开了大小姐的房门,她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真的没想到,白水离的脾气这么坏,只是找姑娘家谈事情罢了,用得着如此的粗暴吗?还踢门!真没素质!

她想要进去,白水离的侍卫一把将她拦住道:“殿下在里面,你先在外面等着。”

易采薇忙道:“这是大小姐一早就想的画布,若是送进去晚了,只怕会被责骂。”

“你现在若是冲进去,只怕不止是责骂,搞不好连小命都会弄丢。”另一个侍卫在旁小声道。

易采薇愣了一下道:“殿下有那么凶残吗?”

“胡说八道!”一个侍卫冷喝道:“殿下的好坏是由你来评定的吗?”

易采薇伸了伸舌头,一个侍卫见她的样子滑稽,忍不住在旁道:“你等一下再过来吧,殿下这一次南巡回来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好,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发脾气,今日更是存心来找渣,你现在要是进去了,只怕会被扒了皮易采薇忙道:“那我先回去等着,迟些再来!”她的样子似受了惊吓,飞快的逃跑了,那一众侍卫见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好笑。

易采薇穿过回廊,再折过转角,此时暮色已笼罩大地,为她的行动提供了天然的掩饰,她的眸光微转,见左右无人,施展轻功绕到另一端,见旁边有棵大树,施展轻功便跃了上去,她再极快的走到一根微细的树枝上,眸子里的光华一转,见那些待卫没有看到,身体再轻轻一荡,树叶未动分毫,她的人已经大小姐闺房的阁楼的围栏之上。

她猫着身子轻轻的挪了挪步子,小心翼翼的穿过阁楼的红墙,她轻轻的将阁楼上的小窗打开,再猫着身子轻轻一跃,便跃进了大小姐的闺房。

大小姐的闺房有三间,都是两层的木制结构,易采薇此时呆在最边上的一间,她熟悉大楚的富家小姐的房间结构,通常右侧低矮的房间通常是丫环房。她猫着腰轻轻的钻了进去,却见那间房间简陋却整洁,还真是丫环的房间。

丫环们听到太子来了,都到主屋去帮忙了,这间房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易采薇轻轻的将帘子拉开了一道缝,却见一两个丫环站在那里,白水离坐在居中的大椅上,果果坐在他身边的另一张大椅上,小小的身体放在大椅里椅子还显得空空荡荡,看起来有些有滑稽。大小姐则站在白水离的前面,她面对着易采薇,看不清样貌,只是那女子的身段纤细,看起来有些瘦弱。

只听得有些娇弱的女音传来:“殿下此时来找我若只为了羞辱我,那么请自便,絮我不奉陪!”说罢,她便欲转身。

白水离冷冷的道:“站住,本宫有让你走吗?”

大小姐淡淡的道:“殿下自从一进这间房间,就对臣女百般诋毁,是人都有三分尊严,我惹不起你,难道躲还不可以吗?”

易采薇听到那女子的话,心里不禁暗暗好笑,看来这个大小姐也是有些脾气的,而且也是个有主意的人,白水离碰上她只怕也有趣的紧。

“不行。”白水离冷冷的道:“没有我的允许,你就算是想躲都不可以大小姐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么臣女想问问殿下,今日里这般来找我到底所为何事?殿下基虽为羞辱臣女而来,此时目的已经达到了,臣女的身子一向不太好,每天的这个时辰都休息了,还请殿下行个方便。”她的声音不大,却动听的紧,语气还不卑不亢。

易采薇不禁对这个大小姐生出了几分好感,一个自小养在深闺的女子有这样的气度当真不易。

白水离轻哼一声道:“羞辱你?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本宫亲自过来羞辱你吗?若是只想差辱你,本宫随便叫几个人来将你的衣掌脱了扔在大街上,你不要说嫁给本宫了,这一辈子只怕也没有男人会娶你。”

大小姐咬了咬牙,瞪了一眼白水离,心里怒气上涌,却又因为眼前的男子身份高贵,根本就拿他没有半点办法,当下强忍着怒气淡淡的道:“殿下这些话听起来实在是粗俗不堪,更像是地痞流氓而不是一国的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