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多多讪讪一笑道:“是还有更好的办法,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出来!”

沈浩轩听到米多多的话当场想晕倒。

沈逸枫走出客栈的时候,却见明夏正坐在一个小摊前喝着豆桨吃着烧饼,他心里的火腾腾的烧的越来越旺,他咬着牙道:“真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总有一天你会为你今天早上所做的事情后悔的!”

四人吃完早餐之后,便动身回凌州,这一路上,沈逸枫想尽了法子讨明夏开心,明夏一直都对他不冷不热,总和他保持着极为安全的距离,虽然一路上她一直都笑眯眯的看起来极为和善,却都守着礼节,因为那一份礼节,使得她和三人都显得极为生疏。

四人一片淡然赶路回凌州,而此时阳城里最尊贵的那个人却勃然大怒,他一把将案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道:“饭桶,通通都是饭桶!”

他下首的官员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乔相的头微微低着,自从上次乔明远出事之后,沈笑儒却暗中将他的权利回收了不少,他知道他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往昔了,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做那只出头的鸟?钟云山伏在玉阶上,一言不发,这一次他带出去的七千人马,只有他一个人生还,这样的结果原本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他还有些用处,只怕会被皇帝的灭九族。

沈笑鸿大怒道:“七千人马被一千土匪全部杀光,钟云山,此事若是传出去,你让朕如何在那些番王的面前立足!”

钟云山低低的道:“这一次是我用兵失误,请皇上责罚!”

“责罚!”沈笑鸿咬着牙道:“责罚了你那七千士兵就能生还?那一千土匪就能全部处死?”

钟云山依旧低低的道:“皇上责罚了微臣能另皇上舒服一些,也能让微臣记住这个教训。”

沈笑鸿冷冷的道:“只怕朕责罚了你会让你觉得对那死去的亡灵有个交待、能让你舒服一些吧!”

钟云山不答,乔相见沈笑鸿的气已消了不少,便在旁低声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一次的事情不全是镇远王的错,大乌山的盗匪为祸已有数年,这年来来朝庭也曾派过重兵去剿,却一直没有任何结果,而这一次匪首又联合了辽南王一起进攻。辽南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再清楚不过,所以这一次纵然镇远王有错,却也情有可原!”

沈笑鸿看着乔相道:“情有可原?就算是加上辽南王三千兵马,他们也不过只有四千人,我们的人马快比他们多了一半,这样大输归来,怎么可能情有可原!”

乔相在旁不卑不亢的道:“这打战之事,虽然和人数是有关系,却并没有绝对的关系,善用兵的人,可以以一敌十,不善用兵之人,以十难以敌对方之一。辽南王久经沙场,善用奇兵,此时原本是打着剿匪的旗号而来,而且又是皇上亲诏之兵,镇远王又岂会心疑有他?凌州的那三千将士,微臣曾在城门口见过,他们军纪严明,虽然是在修整,却一个个都有条不紊,不见一丝凌乱,营中众人,都是誓死效忠辽南王的。反观我们的禁卫军,平日里军纪就散慢,那七千多人平日里虽然给常操练,却大多只是纸上谈兵。而大乌山的盗匪,前些日子能在十万大军里将贤王救出,此番围剿,个个都是以命相搏。这样的七千人马只怕都抵不上大乌山上的一千匪兵,又如何再能应对辽南王三千虎狼之师?若说到败战……”

乔相看了一眼沈笑鸿道:“这些年来和默克族打的败战还少吗?这些年的战事里,我们哪一次不是以几倍之力去应付敌人,朝中诸将,一听到敌人攻来,早吓的闭关不出,这样的将军又如何能带得出如狼似虎的军队来!”

沈笑鸿冷冷的看着乔相道:“依乔相所言,我苍蓝王朝将士就一文不值呢?”

乔相伏倒在地,将头上的乌纱摘下来道:“老臣愿用这顶乌纱换得皇上听老臣一席真言,老臣的话说完之后,皇上要砍要杀都行,只盼着能听进老臣这一席话。”

“说!”沈笑鸿的眼里满是暴戾。

乔相咬了咬牙豁出去道:“这些年来,苍蓝与默克族的战事一直吃紧,其中缘由皇上再清楚不过,老臣虽然不是武将,但是也听明远说及,若是我朝的士兵勇猛几分,默克族人早已是我朝的手下败将!这些年来,虽然战事不绝,皇上却一直猜贤忌能,不愿将久经战场的将军派到前线,反而派了一些只会纸上谈兵的新将,说的好听一点,都不拘一格用人才,说的难听一点皇上是信不过先皇留下来的旧臣,因为这些旧臣当年在皇上登基之前大多拥戴贤王,是以这件事情在皇上的心里埋下了根。可是皇上你再摸着自己的心问问,当年的那些老臣哪一个不是对皇上忠心耿耿?对老臣们而言,苍蓝王朝昌盛了,老臣们便也安心了。此次贤王逃回寒州,辽南王又回到凌州,这已是我为人苍蓝酿下了大祸啊!”

“乔相,你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沈笑鸿一字一句的道。

“老臣在说这些话之前,原本便没有打算再活,皇上尽管治老臣的罪!”乔相伏倒在地道:“老臣还有一言,此次辽南王带兵进阳城,老臣听闻是皇上的主意,老臣想说的是,辽南王是何等英雄人物,他原本没有反意,皇上这一逼,却是硬生生将他逼上了绝路啊!”

他的话让满堂的文武大臣倒抽了一口凉气,这般说话摆明了是揭皇帝的短!众人一时不明白平日里极为谨慎小心的乔相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沈笑鸿大怒道:“乔相祸乱人心,来人啦,把他给朕押入天牢,没朕的诣意,谁也不能探监!”

堂下众人求情道:“皇上,乔相这些年来为国尽职尽责,纵然今日有所失言,还请皇上看在他多年为朝庭尽力的份下从轻发落!”

“谁再替他求情,统统进天牢去陪他!”沈笑鸿伸手重重的拍在龙桌上,一时间大殿上再没有一丝声音。

他斜着眼睛看一眼钟云山道:“把镇远王打三十军棍,然后调去镇守王陵!”

“谢主隆恩!”钟云山伏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