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

秦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向来人。

银色的月光下,男人如神祗般居高临下,泛着幽绿的双眸睥睨着她,俊美的脸上笑容邪魅,恶劣,不同于宴会上的温润儒雅,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黑暗的气息,像地狱来的恶魔。

是他!

男人勾起唇角,提议:“以身相许,如何?”

秦绾张了张口试图说什么,一阵黑暗袭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

三年后。

下午,云城位于郊区的一栋私人别墅。

昏暗的卧室,暧昧声阵阵,氛围旖旎炽热。

秦绾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咬住唇,忍耐着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迷离的水眸望着面容俊美的男人。

谁能想到。

以光风霁月,清心寡欲出了名的贺氏总裁,在床上会是这样的禽兽不如!

看着看着,秦绾的思绪回到相识的那晚。

三年前,男人救她于车祸。

醒来后,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现在就滚,或者睡一晚拿钱走人。

而秦绾做了第三个选择。

“我要钱,也要你。”

听到她的回答,男人笑了,笑得极为大声,极为满意,显然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三年来,秦绾借着贺行洲这个背景,如愿上了梦寐以求的大学,进了娱乐圈,一切都顺风顺水。

“看来是我做得不够,你才有心思想别的!”头顶传来男人暗哑的斥问。

秦绾一个激灵,双眸对上男人邪肆的桃花眼。

糟了。

想到他的睚眦必报,秦绾连忙出声求饶。

“呵,晚了。”

于是这一下午,秦绾嗓子都哑了。

数小时后。

随着一声闷哼,尽数发泄后,贺行洲毫无留恋的起身进了浴室。

花洒下。

男人闭着双眼,单手撑在墙面上,水流顺着剧烈起伏的胸肌没入深处。

“今晚别走了。”

两条细嫩的藕臂缠在劲瘦的腰间,一黑一白,惹眼刺激。

“有事。”

秦绾不依:“上周五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你那天鸽了我,所以你得补偿我……”

已经三年了吗。

贺行洲缓缓睁开眼,看向镜中的女人。

标致的瓜子脸,五官是江南女子特有的柔美恬静,不算顶尖的美貌,却让人很舒服。

白皙的身上布满了紫红的痕迹,可见他刚才下的狠劲。

全身上下,贺行洲最痴迷的是她的眼。

视线定格在那一双剪剪水眸上,也是那晚让他,‘一眼想上’她的原因。

漂亮精致的柳叶眼,黑白分明的眼珠,剔透莹亮,澄净纯粹。

这双眼实在是太干净。

干净得他想要狠狠玷污,弄脏。

身心刚得到极致的愉悦,贺行洲不介意哄哄她。

“想要什么?”贺行洲深知,女人都是要仪式感的,。

“陪我一晚。”

秦绾葱白般的细指延着男人性感的人鱼线而下,即将到达目的之时,被一掌甩开。

“过了。”

贺行洲语调平和,却恰恰是他愠怒前的征兆。

“对不起。”秦绾收回手不敢再放肆。

“想要什么?”他又问。

秦绾沉吟片刻,说:“我仰慕徐导已久,你能不能把我安排进组——”

“换一个。”

两次被拒绝,秦绾也不恼,红唇一笑:“我看中了一件首饰。”

贺行洲点头:“喜欢什么告诉陆行。”

“谢谢贺先生,你最好了。”

贺行洲看着扑进怀里感动不已的小女人,嘴角不自主的上扬。

他就喜欢秦绾的乖顺。

他给什么她就拿什么,他不给,她就不要,就算被拒绝也不会闹脾气,见好就收。

沐浴过后。

秦绾伺候贺行洲穿衣。

“贺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新学了一种舞,想让你评价评价。”

“下次吧。”

见他眉眼冷淡,秦绾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飞快的说了三个字。

贺行洲瞪她:“什么戏要拍钢管舞。”

秦绾红着小脸:“是我专门为你学的,舞蹈老师说学了这种舞,身娇体软,更易推倒。”

贺行洲目光幽深:“你这是在勾引我?”

“贺先生愿意上钩吗?”秦绾凑上红唇。

送上门的,岂有不白嫖的道理?

贺行洲低头正欲吻上,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浑浊的眼瞬间清晰。

无视女人眼中的失落,男人毫不留恋的推开怀中的女人:“走了。”

边走边接通电话:“静儿,怎么了?我现在就过去接你,嗯,一会儿见,乖。”

秦绾默默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缓缓敛下羽睫。

临上车前,贺行洲看了眼二楼。

窗口,女人笑得一如既往的甜美纯净,飞吻着与他道别。

只是,眼角的苍白与失落却是掩饰不住。

贺行洲坐进车里,想了下开口:“跟徐导说一声,加个人进去。”

二楼,秦绾目送着迈巴赫离去,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下一秒,她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拨号。

笑容比之前更加甜美:“唐学长,我答应你的约会。”

#

市中心,云顶露天餐厅。

熠熠烛光下,悠扬的小提琴声中,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走向明静初。

“静儿,三周年快乐。”

明静初感动的接过鲜花,笑容清丽:“谢谢。”

下一秒,空中绽放出五彩缤纷的烟花,绚烂了整个夜幕,这一秒,明静初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是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

贺行洲打开红丝绒盒。

明静初惊喜的望过去,是一条GRAFF的钻石项链。

一瞬间的愣怔,笑容恢复。

“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贺行洲满眼宠爱,“我替你戴上。”

男人走到她身后。

捧起她的长发,微凉的指尖擦过女人细嫩的脖颈,一股酥麻的电流唤醒了明静初沉睡的欲望的。

她看着高脚杯上映出的,男人专注优美的侧脸。

一波波的酸涩,空虚涌上心头。

无可置疑的。

贺行洲是个极好的未婚夫,温柔又体贴,大大小小各种节日,礼物祝贺从未缺席过。

但,却不是一个好情人。

订婚三年,他从未碰过她。

不管她如何暗示,他连一个拥抱一个牵手都不肯给她,甚至当她主动出击,他总以各种理由推拒。

她也曾怀疑他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但他生活规律,身边所用之人也皆是男性。

可能,他对男女情事并不热衷吧。

明静初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