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你们这是再逼我,你们这是再把我逼上绝路!”百毒老祖仰头发出一阵怪笑,笑的十分癫狂。

他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推开石屋,看到蜂巢内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的蜜蜂尸体,似乎已经有些麻木了,运起双掌打出两道黑气。

黑气一落到这些蜜蜂尸体身上,立即化作成一团死气,他径直进入了蜂巢尽头的那间石室。

自知这地方也难以幸免了,很快便看到一只大蜘蛛的尸体,萎缩的不成样子。祭台之上的百毒王鼎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头骨摆放在那儿,一对无珠的眼洞正望着他。

“连你也笑话我是不是?想不到我竟然会被一个小崽子给逼成这样,你一定很得意吧,有这样一个机灵的女儿……”老者大手一爪,头骨被他吸在了掌中,咔嚓一声,被捏成了碎片。

他当年隐居的时候,收养了几个孤儿亲手养大,胡蟾便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一个小女孩,取名为胡蚣。这个小丫头在驯兽方面没什么天赋,施毒术也普普通通,不过修炼暗器是个好手。

当年的饮毒宗修炼暗器也算是其中的一门职业,百毒老祖在这方面的修为算是中流,但教授小娃娃是绰绰有余,这女徒乖巧聪明学得很快。

稍微长大了一点,他亲传了一门叫做‘百毒化功’的绝学,甚至每到一定的时间将百毒王鼎借给她拿来练功,算是对徒弟当中最为关照的一个了。

百毒化功是配合上宗门宝鼎来炼的,算得上是非常了得的传承武学了,他的毒攻便有一部分是修炼此功而来。

对于已经有一定修为的炼毒者而言,修炼百毒化功有百利而无一害,但对于还是小孩子而言,体质还不够成熟,毒攻也不够深厚,修炼此法会让整张脸越变越丑,生出烂疮腐肉。

但这位女徒毅然决然,直到有一年,百毒老祖将宝鼎借给他练功,有事情要外出一天,回来之后发现女徒跑了。

偷走了他的宝鼎,还盗走了他的银蛇。

当时那条银蛇已经是快接近成年体,由于这女徒平日里来负责喂养、照料,这条银蛇对女徒言听计从。

那时候的胡蟾被暗器打伤,女徒念着一丝情分上没有取其性命。

百毒老祖回来之后恼羞成怒,开始追杀这位逆徒。

他将毒兽驱赶出去,给当时周围的部落造成了极大的危害。总算是寻找到了逆徒的藏身之地,他担心毒兽们靠近会打草惊蛇,所以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前去。

那女徒看到老者找上门来了,吓得半死,胆子倒是很大,竟然敢反抗。

那条银蛇原本是百毒老祖培育多年的心血,结果这条蛇却根本不听他的命令,忠心护主,他不得已只能将其杀死。

那种感觉就如同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让他痛不欲生。

他在逆徒的额头拍了一掌,打入了剥皮噬魂之毒,责问她为什么要如此!

那女徒说了原因,原来是曾经陷害自己、囚禁自己的那位师弟的女儿,当年百毒老祖被囚禁,获救之后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这位师弟。

将他一家杀的一干二净,这位逆徒告诉她,当时车之国在打仗,民不聊生,到处都是逃难的乞丐。

其母收留了一对母女,当时她贪玩在外面乱逛很晚才会去,回家之后发现母亲死了,怀里还抱着一个死去的小丫头。

老者对于当年之事并不后悔,但杀人妻小的事情是不屑去做的,是宗门里效忠他的人干的。

他得知这个女徒的身份来历之后,没有一掌将她毙了,反正毒已经进入了她的体内,也活不了几日。

万万没想到多年之后,她又回来了,故技重施,这一次却做得彻彻底底,不仅仅是盗走了他的宝鼎,还将毒物尽除,彻底毁了这里。

老者心里直恨,当初自己为何要心慈手软,一掌将她的小脑袋瓜子拍碎,也不会再有今日之事儿了!

而对方把这个头骨摆放在宝鼎放置的位置上,似乎是为了告诉他,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又为何要如此。

“小杂种!杀千刀的小杂种……”老者转身朝外走去,忽然余光一扫瞧见木柜上放着一个东西。

柜子大开着,里面的蜂蜜罐被取走了,他进来之后不愿多看一眼,突然注意到柜子上面有东西,迈步走了两步,立即拿在手里。

这是一根木棒,被制作成了火把,木头的材质和样子都十分奇特,有一道道的金丝贯穿。

“这是……金丝神木!”百毒老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得兴奋至极,“木王寨的神木!原来这个小杂种是找了木王寨的帮手!”

“哈哈哈哈,老天开眼呐!好得很,好得很啊,那就来吧,我要让木王寨血流成河!”

老者转身大步离开,从蜂巢里出去,将一众毒兽的尸体和骸骨埋在了一起,他走到出口处扭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住了几十年的地方。

“回不去了啊,我百毒老祖不报此仇枉自为人!”他说完一跃而起,钻入水底,对着石穴的坚壁全力地连击了五下,轰隆一声,保护被迫水一股脑地直灌下去,从此以后这里再也不是什么隐居之地了。

他箭射出水面,稳稳地落在地上,那些徘徊的毒兽感觉到了主人的熊熊怒气,竟谁都不敢靠近。

老者想这就去木王寨算账,但他只有孤身一人,这些毒兽数量也不是很大,要灭掉整个木王寨未免不太现实。

当务之急是去太叔横那里去借人,他深知这个阴险的小子早就有灭杀木王控制木王寨的打算,自己帮他去毁灭它,太叔横肯定是感激不尽的。

“我们走。”百毒老祖看向北面,他要去古风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