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大帝也好，紫薇大帝也罢，那不都是天庭高层？
不管谁，杀之不冤。
周武可不管是昊天大帝要杀他，还是紫薇大帝要杀他。
何况，这事儿难道还讲究什么冤有头在有主？
逮谁灭谁就是了。
“天庭乃顽疾，不急于一时。”姬承宇看向周武，随即说道，“你为北域将主，对蛮族应该极为了解。蛮族遣使而来，欲签署和平协议，你对此如何看？”
“蛮族，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周武说道，“签署和平协议，不过是因其内乱而出的缓兵之计而已。待其内乱平息，他们定然会撕毁协议，举兵南下。”
姬承宇点了点头，对周武之言，却没做评论，不知其所想。
“北域可有北上之力？”姬承宇接着问道。
周武思索片刻，随即摇头道：“可乱其阵，弱其势，难灭其族。”
北域面对蛮族，以一域之力，一直处于守势，若是主动进攻，意义不大。
如今北域，实力强了不少，可比起蛮族来，却还差了许多。
北域一域之力，顶多趁蛮族内乱，给其火上浇油，添一些乱，借机削弱其一些实力，若是想要灭了蛮族，却是力所不及。
“北域不是研究出一种利器么？”姬承宇接着说道，“占着利器之威，难道还不行？”
来了！
周武很清楚，弩炮的出现，人皇也好，朝堂也罢，难免坐不住。
中域未经战事，升平日久，军队战力或许远不如边境四域，可不管是军队数量，还是军队装备，都远超边境四域。
“弩炮制作繁杂，而且造价昂贵。”周武说道，“北域装备不多。何况，弩炮一响，黄金万两。弩炮威力强大，可费钱。守，尚且捉襟见肘，更无力北上。究其因，北域战事不断，民生凋零，百姓贫困！”
“若是朝堂能给与北域一定支持，北伐蛮族，或有可为！”周武接着补了一句。
北域如今有力北上么？
有！
蛮族内乱，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灭不了蛮族，最终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是两败俱伤。
北域底蕴可远不如蛮族，恢复之速度也远远不如。
打蛇不死，反被蛇伤。
待蛮族恢复过来，北域拿什么抵挡？
倾其所有，北伐蛮族，绝非智者所取。
当然，若是得朝堂支持，还真有可能一战灭了蛮族。
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真到那时，或许反而有可能促使蛮族内乱停止，一致对外。
如此不过是得不偿失。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姬承宇说道，“何况，攘外必先安！天庭之祸，犹胜蛮族。他们隐藏得太深，一旦爆发，后果难料。一个二品镇守，一个三品巡察使，谁能想到竟然只是天庭的一个星君而已。”
人皇推脱，周武并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会拿天庭当说辞而已。
朝堂什么时候支援过北域？没有天庭之事，也会有其他事儿。
看来朝堂这是准备和蛮族签订和平协议了。
“对了，你说北域弩炮装备不多？”姬承宇似乎想起什么，随即说道，“可朕怎么听说东域从你们手上购置了两百门？”
此事被朝堂知晓，周武并不惊讶，哪怕其知晓具体价格，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若是朝堂连这都做不到，四域恐怕早自立了。
或许，北域装备了多少，朝堂或多或少都清楚。
“想要装备更多，所以需要资金周转。”周武随即说道，“忘战必危，蛮族侵略性太强。”
卖，只是为了造更多。
就这么简单。
“嗯！”
姬承宇点了点头，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周武很清楚，事后肯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这种事儿，人皇显然不会亲自开口。
“周家之事，朕亦有所闻，逝者已逝，爱卿还需节哀。”姬承宇说道。
至于周武复仇，当众灭人满门之事，如今显然不是事儿了。
当时朝堂没做任何反应，如今证实萧家与天庭亦有牵扯，那就更不是事儿了。
“谢圣上。”周武面色不变，拱手道。
“听说你小妹和侄子幸免于难？以朕对天庭的了解，恐怕是故意如此。以后，还需多加小心，莫落入其手了。”姬承宇说道，“哦，对了。听说你小妹入了儒家之道？”
“是！”周武淡淡的说道。
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小妹和幼侄逃脱，周武也怀疑是天庭故意如此。
无非是给他留一个破绽。
光脚的敌人永远比穿鞋的敌人可怕。
“浩然书院乃儒家圣地，朕可下一道旨意，让其进入其中就读。”姬承宇说道，“她那般年轻就入道，未来定然无可限量。若说天下哪儿最安全，那非京都莫属。”
浩然书院就在京都城内。
“此事，还请圣上允许臣回去问问小妹的想法。”周武的手颤了一下，随即说道。
人皇什么意思，周武有所猜测。
“这是自然。”姬承宇点头说道，“你那侄子呢？诸子百家，他对哪一家感兴趣？各家高手，想来会给朕这个面子。”
“我那幼侄喜兵家之道，臣欲带往北域，拜入北侯门下。”周武连忙说道。
北侯就是上任北域将主韩寮。
韩寮卸任北域将主，从而封北侯，世袭罔替。
周武也好，顾言也罢，虽为一域将主，官居一品，却未封侯。
当然，若是他们两人卸任将主之位，那么以他们的战功，少不了封侯。
“韩卿乃兵家巨子，到是不二人选。”姬承宇点了点头，道，“他虽忙着著书立说，凝聚圣意，抽空教导一下徒弟，还是没问题的。”
韩寮领悟圣意，乃兵家半圣，随后卸任北域将主，著书立说，想要以此凝聚圣意，进入亚圣之境。
“朕到忘了，爱卿也是兵家高手，而且离半圣之境一步之遥。”姬承宇忽然笑着说道，“或许，爱卿能成为最年轻的半圣、亚圣，以及圣人。”
“圣上谬赞了。”周武连忙说道。
半圣之境和归真境其实没有质的区别，尤其是在战力上。
领悟圣意，不过是悟得圣意是什么，可没有凝聚，那就没有圣意。
圣意，半圣是知道，亚圣却是拥有。
不曾拥有，知道和不知道，自然没多大区别。
“蛮族上次被你重创，如今又遣使来京都，短时间内肯定会南下。”姬承宇接着说道，“爱卿此来京都，那就多停留一段时间，待我寿诞之后，再回北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