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初乔冷笑一声,眼神仿佛是在看傻子一般。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祁雪霜眼神中多了几分不解。

祁初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我摸着桌子上的杯子,这是给死刑犯人准备的毒酒杯。

看样子,皇后并没有打算留下她。

“从你进入皇宫的那一刻起,你的周围就已经全部都是我的人了,我从来没有对你放松过警惕。”

祁雪霜握紧拳头,她不敢相信自己改头换面,只有三分像自己,祁初乔还能够对她有所发现。

虽然那日他们两人的对话,不小心的露出了敌意,但是她相信自己的演技,不会那么快就暴露。

“你再胡说八道,我才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让我心甘情愿的去死。”祁雪霜打心里不相信这件事。

她不承认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

祁初乔把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

“不然你以为你是为什么倒牌的呢?”祁初乔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手边的毒酒杯。

祁雪霜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一个死局。

那她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宛若被奴隶一般对待,是为了什么?

她整个人几近崩溃的状态,瞳孔涣散,身子颤抖,大声吼道:“你胡说八道,我才不相信你说的。”

“祁雪霜承认吧,你没有玩的过我。”祁初乔起身,双眼冷漠的注视着祁雪霜,她不想再跟一个疯子谈话。

“那你们也不敢杀我,我可是西域送来的和亲的,一旦我死了,两国必交战,祁初乔千算万算,可有算到这一点。”

祁雪霜亮出自己最后的筹码,整张狰狞可怕,用了几个月改头换面的脸,在他的极度愤怒下,已经有些开裂了。

祁初乔从袖子中掏出镜子,扔到了她的脚底下。

“看看你这张脸吧。”

在来之前四师兄拦住了他,偷偷地往她的袖子里塞了一个镜子,告诉她必要的时候能够用得上。

一开始祁初乔还不明白到底有个什么用处,直到看到祁雪霜的面容开裂。

才确定四师兄是让她杀人攻心。

祁雪霜看着镜子中露出血痕的面容,仰天长啸:“啊——不!”

祁初乔看着她几近疯魔的样子,知道这场战役是自己胜利了,转身离去,没有理会她的嘶吼。

祁雪霜现在的下场都是自找的,不配被任何人同情。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没有一点惩罚的快感,只有释怀。

正当祁初乔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隔壁的牢狱,头发散乱,面容惨白的一张脸出现在祁初乔的眼前。

给她吓得不轻,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祁初乔定睛一看,才认出是自己的母亲,原本轻松的脸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女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们两个的快,就我们两个出去。”祁母像是看到希望一般,从木头间的缝隙中伸出手,想要去抓她。

祁初乔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你这样看我我做什么,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祁母将她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神态有些慌张。

“从你们选择祁雪霜来陷害我的那一刻,就不再是了。”祁初乔恢复了神韵,薄唇轻言,不夹杂任何情感。

祁母狠狠的握紧了木桩,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当初祁雪霜找到她说要借助她的一臂之力,只要他们能够成功就可以是风光无限的淑美人的父母。

可是他们没想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乔乔,我们也是被你的姐姐给糊弄了,不知道她在密谋些什么事情,你就看在我们年事已高的份上,向皇后娘娘求求情,让我们出去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祁父,终于坐不住了,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不靠谱,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为的就是赌一次,事实证明他赌错了,但是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只能祈求他的二女儿。

祁初乔冷漠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她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有一丝悔改的心,哪怕是有半分他们觉得对不起她,她都可以容忍。

只可惜,他们实在是太过冰冷了。

祁初乔收敛眼中的神韵,“在你们的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我会求皇后娘娘留着你的命,至于是什么样的刑法,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这是她最后的一点仁慈,说完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祁初乔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不孝女,是想让你的老父亲死在狱中吗?”祁父那虚伪的面容,再也伪装不下去,朝着她的背影大声训斥。

只是不管他们再说些什么,祁初乔都不会有半分可怜之心,上一次她想割袍断义的时候,就已经说的明白。

可惜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

闻瑾衍把这边的吵闹全部听在耳中,双眼复杂了,看向走出来的祁初乔,不过很快便为他掩饰下去。

“乔乔,跟我回家了。”他伸出手,一脸温柔

祁初乔猛的冲入他的怀抱,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国师府。

师尊蹲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皇上的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虽然前段时间祁初乔向他表明皇上这段时间很有可能会出事,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

“师尊,你的脸色怎么会这么难看?”祁初乔和闻瑾衍携手走进屋子,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表情,她眼神中多了几分担忧,快速的冲了过去。

师尊嘴角勾出一抹逞强的微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乔乔你多虑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祁初乔拉着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才不相信师尊,若非是我发现了师尊的病情,您到现在还不肯说自己身子不适呢。”

她绝对不允许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师尊有任何的不舒服。

“我不过是有些感慨皇上罢了。”他收敛眼中的神韵,轻声呢喃。

祁初乔眉头有些触动,一时之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