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馥浑浑噩噩的睡了一觉,醒来时感觉全身骨头都仿佛散了架。

想起身,却发现手脚皆被绑着,刚一动,就有几个突厥女人过来。

她们一言不发,兀自给她喂了水,又解开脚上的绑,让她如厕,然后继续给她绑上。

接着一个侍女端来了饭菜,不知道是什么肉,腥得她呕吐不止,别说吃下点东西,就是刚才喝的水也全吐了出去。

吐完她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不多时,阿史那澜掀开帐篷进来了。

他在苏馥苍白的脸上看了一圈,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吃东西,难受的是你,接下来还有十来日的路程要赶,本汗要带你回王帐,你自己做好准备,马上出发。”

苏馥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阿史那澜冷哼了一声,让人拉起苏馥准备上路。

这女人心思缜密,除了睡觉时间,半刻都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于是苏馥就这样被几个侍女拉了起来,把她扶上了一架马车,阿史那澜已经坐在了马车上,正拿着一张羊皮纸看。

苏馥一开始还能坐着,随着马车加速中的颠簸,她越来越难受。

“停车!我想吐!”

但阿史那澜并未让人停车,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铁桶放在了她面前,让她对着吐。

她干呕了几声,只吐出来一点酸水。

这一路,她几乎就是这样干呕个不停,任何东西都吃不下,喝点水也会被吐出来。

正好这几天草原上下起了大雨,阿史那澜让大军继续赶路,他们对草原熟悉,能在恶劣的条件下回到王帐,但萧玄舟的大军是中原人,对草原不熟悉,这是甩掉他们的好机会。

也是制造无数陷阱的好机会。

草原是他们突厥人的地盘,回到这里,他们如鱼得水。

而王帐在草原的最深处,会时常移动位置,就算萧玄舟带领再多军队,也很难摸到地方。

阿史那澜不信萧玄舟敢深入草原,因为突厥有很多的游牧部落,一旦遇上围攻,萧玄舟也讨不着好。

更何况,王帐还有几十万的大军。

到了第四天,雨终于停了。

苏馥已经被折腾得快没了半条命。

阿史那澜盯着她苍白的小脸,皱紧眉头,心道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不知道萧玄舟怎么养的她,身上没有几两多余的肉,抱着都硌手。

他令人减速前进,并让人煮些中原人爱喝的稀粥过来。

苏馥浑浑噩噩间,喝下了一点稀粥,又昏睡了过去。

但即使如此,阿史那澜也没有放松对她的看管,依然将她手脚都紧紧绑着。

就这样,靠着一点稀粥,苏馥撑过了这十来日的路程,成功到了突厥王帐。

她被安排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帐篷内,侍女为她洗澡更衣,这次没有再将她捆绑,而是让她躺在了床上。

许是已经到了阿史那澜的地盘,这里戒备森严,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没必要再绑着她了。

苏馥没有心思想如何逃跑,侍女将她洗净,最大的可能性是阿史那澜会来找她。

之前在马车上时,阿史那澜没法对她做什么,但现在不一样了。

经过滇南之事,阿史那澜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尊重她的意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