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搭在那人肩上的瞬间,就见方老三浑身震了一下,随后抽回那只手,表情痛苦的蹲着地上!

巴立安见状,连忙冲上前去。

方老三的那只手掌顷刻间溃烂,手心血肉模糊,散发出阵阵恶臭的气味。巴立安在心里想,好强的尸毒!

他让方老三忍着痛,掏出那把缠满符文的匕首,一刀就将方老三手心上的肉给削掉了!

一时之间,血腥味弥漫整个木屋。

恐将更多的邪灵招来,巴立安吩咐哨子和老闷儿他们用朱砂在门窗墙上都写上符文。又让他们将之前贴的黄符纷纷摘下来,扔进火盆里烧了。

在做这些的时候,那个被方老三称呼为狗子的人还在不停地朝着墙角磕头!

巴立安给方老三包扎的时候,方老三咬着牙狠狠的说:“阴沟里翻船,上了当了!嘶!”

巴立安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当给方老三处理好伤口后,他才转身面向狗子的后背。

他咬了咬牙,闷声说了句:“对不起了兄弟,来生干点别的,不要再踏足这刀尖上的行当了!”

说着,他已经将手中的匕首投掷出去!

那匕首在猩红火焰散发出来的红光之中划过一道寒光,从后背刺入狗子的心脏!

随后就听“哐”地一声,那匕首将狗子钉在了墙角!

巴立安叹口气,从烟盒里掏出三支香烟点燃,放在狗子尸体跟前。“兄弟,别怨恨哥,这也是为了你好。”

那知这话刚落地,就听见“咯吱咯吱”摩擦的声音。

巴立安一看,惊呆了!

那个被自己的符文匕首刺穿心脏的男人正在蠕动着身体,先是将刀柄没入身体,随后又扭曲蠕动着将整副身体从钉在墙上的匕首中拔了出来!

那人心脏的位置有个空洞!黑红的血液正从洞中“汩汩”往外冒!

而他则双眼发直,瞳孔呈同心圆状散开又收缩。他望向巴立安,颤抖着嘴唇竟然往两边上扬,给了他一个诡异的微笑!

巴立安只觉得浑身发寒,身体猛一震动,这才想起转身逃跑。

没想到他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咚”地一声,随后就见哨子和断臂同时倒吸冷气!

巴立安一看,那个人从胸前的位置直直地断成了两截!此时上半截正一步步地朝着他爬过来!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一片血印!没能爬出多远就彻底不动弹了!

像是有很多人同时在啃食着他身上的皮肉内脏,随着“吭哧吧唧”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具尸体就变成了两截骸骨!

“哗啦”一下。

老闷儿将一块黑胶布撒开,不偏不倚地落在那具断成两截的尸体上。同时他说:“这地方待不得了,走!”

然而巴立安早有料到,现在这种情况,走,是没那么容易的!

就在他们撤离的过程中,哨子、断臂、老闷儿几人接连丢了性命。

哨子是被暴风雪卷下了悬崖。

断臂则是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树枝穿破胸膛。

老闷儿则是走着走着,突然唱起了山歌,随后仰天大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白皑皑的雪地上。随后整个人往前一扑,没了气息。

这些人的死,说得上离奇,但又有真正的死因。后来尸体陆续被发现后,媒体给出来的结论是这些人在雪地密林中迷了路,意外身亡。

我们边走,边听着巴立安给我讲着这些。

时不时地我就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但转过头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从那座无名山南面攀下来,我估计着怎么都走了有几十里地,结果一问巴立安,也不过才走出近十里。

雪地果然不好走。

“那后来呢?你和那方老三怎么就死里逃生了?”

巴立安看了我一眼,扯着一侧嘴角笑笑:“我们命大,命不该绝。”

看来他不想多说。

这种事情,在别人不想说时,最好也就不要再多加追问。

我又看看身后,那座无名山已经没有了影子。我问巴立安为什么要从那山上断崖速降下来,而不选择其他的路径。

我不擅长攀爬,刚刚从那山上往下攀爬时,身上已经挂了不少彩。

巴立安说自从那次之后,他们就再没有敢踏足严家庄。后来他听说又有几波人想要前往那个地方,也同样死的死,伤的伤,伤亡比他们还要惨重。

渐渐地,在圈子里开始流传出一个说法:北山有冥,黄泉之侧;南壁有王,夜尽勿扰。鲲鹏鸣泣,星尘落日;淡漠王侯,无忧逍遥。

这个说法是谁传出来的,怎么传出来的,没有人知道。

但莫名其妙地所有人对这个说法各种分析。

分析来分析去,绝大多数的解读都是错误的。

那日当巴立安第一次听说北山家园时,心中就为之一动。后来带着毛毛到德县各种查探,没想到这北山家园竟然真是一座坟山!

北山有冥,黄泉之侧。

当时他心中就在暗喜,没想到的误打误撞真让他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巴立安说,相信这次一定能够解开严家庄那层神秘的面纱。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很是怀疑:真的是误打误撞吗?

这个巴立安的身上也是充满了谜团,让人看不透。

若按照他自己和方老三的说法,这个人并不缺财,甚至也不爱财,他为什么那般处心积虑地想要去严家庄。

在那列火车上,他的突然出现究竟是偶然还是策划好的?

他和我们在一起,是否还有别的目的?

刚刚他所说的那段暗语,说到底也只是符合了第一句。那剩下的又做何解呢?

他们又是为什么断定我能够进入严家庄?

他和方老三都不止一次地说我身上有奶奶留下的东西,除了那件红肚兜,还有什么?

我问他们为什么那样说,他们都摇头表示无可奉告。

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若不是为了严子实的命,若不是此刻冯幻浮和毛毛被人扣押着,若不是……

好吧,我承认自己对严家庄的神秘很干兴趣。

若不是这些种种,我才不会受制于他们!

正这样无边无际地想着,突然我撞在了巴立安的身上。

“怎么了?”我问他。他戴着雪镜,我看不见他的神色。

就听他的语气充满困惑:“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顺着他站立的方向望过去,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