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诧不已,如果不是今日特别乏味想看书,如果不是找喜欢的杂志,如果不是垂头瞧了眼被搞掉的照片,他都不会发现!

原来哥哥认得沈宛宛!而且关系还很亲昵!

几张照片上,二个高颜值男女在美丽的湖边,言笑晏晏。背景中,烛光闪闪,无比浪漫,刺疼了此时看照片男孩的眼。

夏云帆不敢信自己看见的,激动的抓起地面上的照片。指甲和地猛烈摩擦,产生了渗人的声音。

可是夏云帆分毫没被打搅。

他紧蹙眉头,迅速翻动手里的照片。寥寥数张照片,他却反复看了多次。

湖边的烛光晚餐。

沈宛宛的回眸一笑。

沈宛宛和哥身无避物地躺床上,哥开朗的笑。

夏云朗手本能得握紧手里的照片。

他的眼直钩钩的看着照片,眼珠里被红血丝慢慢侵占。

“哥,你跟沈宛宛究竟什么关系?”夏云帆的内心像一只困兽,发出悲鸣!

……

远在庆阳市的沈宛宛和正在办公室值班的夏云朗,二人的身体,莫明抖了下。

沈宛宛心中慌落落,担忧女儿沈云鹤是不是又生病了。

赶快打开灯、披上外衣,查看在身旁正在睡熟的女儿。沈云鹤恬静的睡颜,叫沈宛宛的心慢慢被扶平。

她又躺回,手慢慢扶着心口,慢慢地陷入睡梦的漩涡。

而在医院值班的夏云朗,发现这是自己近来这些时间,第二次有毫无原由的心脏猛跳。

“我这是怎么了?”夏云朗停住自己手里的钢笔,目光放空,想到夏云帆、沈宛宛、何朝阳等人,还有……那个可爱的宝宝。

他一摇头,觉的是自己白天没歇好,因此晚上值班时有一些疲累。

……

夏云帆想去客厅拿手机,给夏云朗打电话。

轮椅行到客厅跟卧房区的阶梯处,他盯着这条用特别材料填充而成的阶梯,只可以算作个小陡坡。

这是夏云朗为叫他行动方便,专门请人改造的。

看着这与家中装修风格迥然不同有的坡,夏云帆的眼有一些湿润。

“无论我发生什么,哥一直陪在左右。这多年的卧床,现在的不良于行,全都是哥陪在身旁,为我排忧。”

夏云帆的内心非常纠结。

一方面,他非常想知道哥哥和自己前女友……沈宛宛是怎样结识的,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另一方面,他也非常迫切的想了解沈宛宛的现状,以及,她为什么不乐意面对自己?

还有,在他想知道同行中其它三人的状况时,夏云帆态度为什么那样奇怪?

真是好多个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出现于夏云帆的脑中。

手机,给他拿起来又放下去,然后又拿起来。

照时来房子里照料他的保姆,奇怪平常温雅的二少爷,今日怎么变得这样爆燥烦闷。

“二少,你是不是不舒服呀?”保姆关心的寻问夏云帆。

夏云帆垂头,淡淡摆手,说:“我没事,你不必担忧。”

“二少,要不我把大少叫回家吧。”保姆还是有一些不安,小心谨慎的请示着夏云帆。

“不必了!哥在上夜班,你别打搅他!”无论发生什么,夏云帆的内心深处还是为哥着想。

保姆帮他洗涮后,想协助夏云朗躺床上。因为夏云帆的作息,一直由康复师和夏云朗制定。

“不必了,你走吧,我等会儿自己能照料好自己。很晚了,你也去歇息吧。”

有一些人,就是自己再怎么难受,也不会随便把情绪宣泄在别人的身上。

夏云帆就是这样的惹人怜惜。

保姆在夏云帆的再三拒绝下,离开房子,又想到夏云帆的叮嘱。最后,还是没联系夏云朗。

夏云帆又回了寂静的书房。

把照片一一陈放整齐,静悄悄的凝视着照片上那双美丽帅气的男女。

时钟转过,整点报时的滴滴声钻进书房的空间。

书房中男人,像尊石像,默然的坐灯下。

夏云朗值完夜班,稍歇息后,就开车往家赶。

云帆还在家中,尽管有保姆、守卫,他还是有点怕夏云帆会孤单。只需有空,便会往家赶,叫医院的一帮护士,以为夏男神又脱单了。

早上的城市,被路旁的铺子叫卖声彻底唤醒。

夏云朗绷紧的神经在看见小区时,逐渐放松。

夜班后,常会被安排歇息一整天,亦或继续值夜班。

夏云朗是前者。今日一天,他可以陪云帆一整天。

一想到这儿,他冷厉的面庞上,就浮起柔笑。

夏云朗慢慢的打开门,客厅中一片安静,阳光轻柔的泻在地板上。他的家,如今没女主人,可是夏云朗却觉的如今的生活,恬静而美好。

要是弟云帆以快些康复,就更美好了。

他一如往常的温柔的推开了云帆的房门,以为自己能看见云帆静谧平稳的躺床上。

却不想,房间中的床铺非常整洁,毫无褶纹,显示主人昨夜不曾在此休息。

夏云朗有一些不安的呼叫,一间间去找。

“云帆!云帆!”

他着急呼叫着,熟稔声音惊动书房中,如雕塑般的夏云帆。

夏云帆轻微的移动了僵直的身子,煎熬的用手捶着久久没动弹的大腿。

“云帆?你一直在书房中?怎么了!”夏云朗关心的盯着自己的云帆,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夜之间,弟弟身上发生了什么。

夏云帆不知道怎样面对哥,他着实有太多疑问。

可是,很久,一句都没讲出口。

他缄默半晌,用手指了下跟前的照片,又哑声问:“哥,照片是怎回事?”

夏云朗还没回过神,完全没想到自己跟沈宛宛的照片爆露了。“什么照片?”他用关心的口吻寻问夏云帆。

然而,当他看见书桌子上,他曾叫人跟踪拍下的照片以及和沈宛宛情侬之时的那些纪念照,他的心,一下子慌了。

这是一向面对泰山崩而不变色的男人的脸面上,破天荒第一次出现这样慌张的神情。

“云帆,你,云帆,你别乱想。”夏云朗语无伦次,着实不知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