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光明听完我的话,立即陷入沉思。

一步步来,真的能行吗?

我看着他那种疑惑的脸,苦笑一声说道:“你从来没试过,小心翼翼,一步步的去做一件事吧?你从小到大都太顺了,所以做起事来总想着大踏步的做。”

宋光明苦笑道:“一路平顺还不好吗?”

“当然不好,以为人在世上走,早晚会遇到挫折的。”

“……说的也是。”

宋光明在想着什么,但他好像就是有点忍不住,既然想到了一件事,就想要马上做到,这是他的性子使然,若是不做,就会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一场所谓的“宴会”,一直持续到傍晚。

那群村民载歌载舞的,就像是过节一般,快乐的不得了。

这让我忍不住想到,这怕是就是所谓的“穷欢乐”了吧,之前以为这是个不好的词汇,可现在想想,这好像是一个好词。

拓跋天河给我安排了一个在他看来是最干净的房间。

也给李巧巧她们安排了房间,着重就是一个大,毕竟小白的体格摆在那里,一旦小了,还真是不够用。

所以李巧巧就出现了两难的抉择。

要么就是跑到我的房间中跟我一起休息,她说这样会比较安全。

可另一方面也想就近照顾小白,她有些担心只要自己不在了,小白兴许就会被人弄成一锅鸡汤,很危险。

所以她有一个提议,说让我也住到那个大屋子里面。

可拓跋天河却出来制止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

“王睿是我们村子最尊贵的客人,如果不住在这件屋子里面,就是我们根本没有把他照顾好,传出去我们村子还怎么做人?”

李巧巧被这种蹩脚的理由给说服了。

只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夜深人静。

这在现代社会是很难看到的场景。

没有电的世界,也没有网络,太阳下山,篝火黯淡之后,大家能做的就只有睡觉。

几十个奇门中人也很快融入了这种状态,大家都呼呼大睡。

也是因为在福地洞天中实在是太紧张了,难得心身沉淀下来,彻底放松之后,睡得就特别踏实。

我也躺在那个小屋子里面,也说不清这里怎么就成了村子里面最好的地方,而且这里也明显不像是没人居住,专门留给客人的客房,沙漠中的村庄,做不出这么奢侈的事。

那这个屋子原本是谁在住的?

我左右看了看,只觉得干净简单,生活必需品是有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装饰。

不像其他房间,总会弄点好看的石头,或者兽骨之类的东西,将屋子装点的充实一些。

躺着躺着,听着外面的虫鸣和鼾声,我也困了起来。

就像宋光明说的一样,虽然我在里面表现的最是轻松不过,也生活的最好,但其实最紧张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看过他们身上的死气。

这些人曾经都是注定要死的。

那么……到底什么东西会威胁他们所有人的生命,我要怎么才能防范的住,这些都很难。

我需要一步一思考,一步一探索,怎么可能不累?

关键我还得装作特别自信的样子。

毕竟我的态度,代表了军心。

就算是此时,在所有人都入睡的时候,我却依然不能睡!

因为现在的情况,兴许比在福地洞天中还要危险!

但只要是躺着,这眼皮也就禁不住打架,不一会,我就真的睡着了。

昏昏沉沉之间,突然感觉身边有人靠了过来。

我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甚至还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身上的黑甲也并没有反应,甚至那颗极为惊醒的“蛋”也没有发起任何预警。

能这么平静的靠近我的人,就只有李巧巧了。

看来到了半夜,她还是觉得我孤单,所以过来找我了。

我困得懒得睁开眼睛。

我发现人在困倦之中,睁开眼皮这种特别简单的举动,好像反倒成了最累的事,甚至我宁可活动四肢,也不想让眼皮睁开。

就很奇怪。

不过没一会,李巧巧竟然靠了过来。

一般她都会睡在旁边,我们两人之间是会保持一定的距离的。

可这次不一样,她直接凑过来,直接把腿搭在了我的身上,双手搂着我的脑袋,在我耳边呼呼的喘气。

我不觉得什么吐气如兰,只觉得她这样弄,会影响我休息。

于是伸手推了一下,结果没有推开。

无奈的叹了口气,就将她整个搂在怀里。

可这一搂不要紧……

我猛地瞪圆了眼睛,直接跳了起来!

怀抱中那种光滑的感觉,而手上传来的触感又在告诉我,这家伙并不是李巧巧!

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却并没有出声呼喊。

对方是个女子,而我是个男子,孤男寡吕-彤处一室,真要是惹来人看热闹,那肯定就是在看我的热闹。

有一种可能是他们会认为我趁着夜色抓来个女人试图做什么不轨之事。

这点我有口难辩的。

而另一种可能,就更惨。

我一个大男人,堂堂奇门第一人,琅琊王氏唯一传承,却在半夜被女人给夜袭了……

这说出去,我的老脸往哪搁?

面子伤不伤?

尤其宋光明那些人,怕是能因为这件事笑话我十年八年的!

甚至我都没有点上油灯。

这种所有房间都黑漆漆的地方,你突然亮起一盏小油灯,就算那光芒极为微弱,在这里也会如同一颗明珠般闪亮!

“什……什么人?!”

我声音很小,并且有些颤动。

明显是没什么底气。

结果谁知道,那女人根本不说话,就一个劲的往我身上扑!

这……

这怕不是碰瓷的吧?

我赶忙躲到墙角,一下子就退无可退。

我只要睁开眼睛,这黑漆漆的屋子对我来说就跟白天没什么区别。

屋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温泉中看到的那个皮肤稍黑的绝美女子!

她好似无骨一样从床上爬过来,还直接往我身上攀爬。

我能躲,但突然觉得……好像没必要。

我倒不是说自己多喜欢面前这个仅仅见过两次,便有两次赤诚相见的女人,只是……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让我无法自拔。

就像是……

亲人!

这世上除了她之外,只有两个人会让我有这种感觉,一个是爷爷,一个……是李巧巧,而且李巧巧一开始并没有那种感觉,是大家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生出来的这种感觉。

所以这个女人很古怪。

甚至……可怕!

但我又痴迷于这种感觉。

当然,她那滑溜溜的身子在我身上攀爬的感觉,我同样有些痴迷。

弹性太好了!

不是那种软,而是弹。

不是那种手指按在上面,就好似按进最柔软棉花中被温柔的包裹起来,而是在感受到一片光滑柔软之后,好似要被一下子弹开!

我理智告诉我,此时必须松开手,或者推开对方,但……人有时候就是不会按照理智去做事。

理智护着我拼命的别过头去,感觉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而女子整个人都直接挂了上来,就像一只小猫,缠在我身上,吊在了上面,看起来很像是一个挂件。

然后……我发现,这个家伙竟然在睡觉!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梦游?

什么人在梦游的时候,往别的东西上面爬?

还是说她就是一只猫?

说实话,我些微的有点失望。

还以为人家是看上我了,想要投怀送抱什么的,看来这都是误会。

之前以为是拓跋天河的安排,我在温泉那里的事,他自然看到了,兴许也察觉到了我细微的表情变化,所以特意在晚上做了这样一个安排。

我竟然刚才还在内心感叹拓跋天河真会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