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
我一脸好奇的问着他。
方不悔被我问的愣住了，好一阵才苦笑道：“是啊，那又能怎么样。”
当我再次走出洞穴的时候，直觉的一阵心情舒畅。
“里面怎么样？人都解决了吗？要不然咱们把这里炸了吧！”
宋光明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显得呱噪。
“里面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我怕你整个三观都崩塌掉。炸了这里？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你想过没有？如果炸掉这里，神女丹就没有了，到时候你家那位老祖宗就死定了。”
“这……”
宋光明迟疑良久，然后咬牙道：“用别人的生命来续命这种事，我觉得不行。”
“那如果你要死呢？与你接触的时间也算不短了，我发现你对疾病，对死亡，并没有抱有足够的恐惧，想必也是在依仗这神女丹吧？如果神女丹没有了，你会怎么样？几十年后，当你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是否会想到曾经有那么一种丹药可以救自己的命？并且会利用自己所有的手段和资源，想要得到它呢？”
“应该不会吧。”
宋光明说的极为肯定。
我却笑了。
揉了揉眉心：“我不行，我恐怕禁不住这种诱惑。”
“那是你不行！”
我们两个明明在讨论到底要不要把这里炸掉的问题。
可我们的脚步却很诚实。
已经开始往离开的通道走去。
“我不行？哼，那你觉得，是你的心性强些，还是我爷爷的心性强些？”
“哎呀，老一代的人，咱们自然比不了，就单单是明明自己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却不用在自己的生活上，反而义无反顾的拿性命去抵御外敌，这点咱可比不了，心性方面，那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就拿我父亲那个家伙来说，他那时倒是太平了，也有钱了，结果呢？直到现在，每天算上吃饭，花的钱都不超过二十块钱，比不上人家小姑娘一杯奶茶钱，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习惯。真的是习惯吗？他很爱吃大红虾，那种东西我看着都腻，他最多一顿能吃五斤！都不知道肚子怎么塞进去的，那东西也不贵，但他一年只吃一次，还赶在过年的时候。哎……这种心性，让咱们小辈怎么去比？开玩笑吗？”
“但就是我爷爷，也没有顶住这份诱惑。”
“啊？”
“我小时候生了重病，眼看不活了，爷爷没有到处寻找办法，而是直接冲着这里就来了……其实他们都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如果爷爷曾经没有到过这里，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他是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来这里的。”
“你小时候生过重病？怎么没死啊？”
宋光明关注的点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关键他现在还满脸失望。
我随手就在他脑袋顶上敲了一记。
“你这样的都没夭折，凭什么我要死？！”
宋光明揉着头上的包，问道：“这么说来，你爷爷之前就知道这个地方，也知道神女丹的事，那他怎么当初没有用？”
我摊了摊手：“他当初应该就是跟你一样的想法吧，当初还不用人命填补，结果他依然是不愿，结果……他自己可以不用，但至亲好友若是需要，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大祸。”
我转过头问道：“你家祖宗你可以不管，你自己的性命你也可以不顾，但若是你的父母妻儿危在旦夕，你又知道救他们的方法，即便这个方法不人道，你会不会去做？”
“这……”
宋光明呆住了。
不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他肯定是挺不住的！
我转过身指向那个山洞，说道：“如果今天我们把那里炸了，彻底断绝了这种机会，那……当我们真正需要神女丹的时候，我们是否会深深的懊悔，自责？”
“好像……会的。”
“人啊，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太伟大了，能保证自己不作奸犯科，就是善，若能顾及父母长辈，就是孝，若能亲以待人，便是大善。我们是拥有力量的人，尤其要认识到这点，并且给自己留点后路。”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就容忍他们继续抓人放血？”
“其实这件事吧……并没有那么复杂，也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那些人的顾忌太多，所以才步步走错。”
“什么意思？有解决的办法？”
“等着吧，一会就有人过来了。”
当我们站在那地陷天坑之前，方不悔就追上来了。
“您还真就这样走了？关于当年的事，您就不想知道什么细节吗？”
他明显是以为我会再次回到那个山洞之中，然后再跟他谈一些事情。
是的，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想要以此当做筹码来商量神女丹的事。
如今我们三个人站在天坑旁边，仿佛只要轻轻一推，其中一个人就会跌落下去，死在深渊之中。
找不到尸首，也没有证据。
我靠近边缘，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球，捏碎了，便成了一团火，松开手任由其自由下落。
火星窜成一条火蛇，不停向下，照亮百米方圆。
一直半个小时后，当火蛇彻底消失，却依然没有看到这里的底。
果然是天坑，就好像这里真的直通地府一般！
我转过头问道：“你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去研究一下这底下到底是什么？”
方不悔也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是几岁的小孩，当他看到下水道或者深井的时候，也忍不住要丢一颗石子下去，然后听听声音，看看它到底有多深，你们怎么一点追求都没有？”
方不悔苦笑道：“不是我们没追求，是有追求的那些……”
他伸手指了指下面，继续道：“都死在下面了。”
“哦。”
我恍然大悟，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吧，看来倒是我误会了。
然后转过头，说道：“神女丹的制作数量必须减少，我不能把那个家伙放出来，也必须削弱她的力量，因为一旦她破关而出，我肯定是第一个死的，我也不相信人类能够对付得了她，就像是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可她确实又救了我的性命，甚至……兴许我跟她才是一个种族！所以我又不能让你们把她迫害的太厉害，你能明白吗？”
“这……当然能懂。”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但神女丹也不至于把销量降得那么低，人血的方式，还是可以继续使用一下的。”
“嗯……啊？！”
不光是方不悔，就连宋光明都一脸惊愕的看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说道：“我知道你们之所以抓人来杀，是有各种各样的担心，并且对于一些人来说，抓人这种事反倒是最简单的，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那你们就稍微麻烦一些，不管是需要精血，还是需要脊髓，其实只要花上足够的钱，你们都能弄到的，麻烦是麻烦，会引来怀疑，甚至暴露这里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但那又能怎么样？一点风险都不想承担吗？”
“呃……”
方不悔苦笑道：“您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其实……”
“我想的简单？那就是说，这样做会很麻烦了？”
“不仅仅是麻烦，甚至……”
“停！”我眼角抽动两下，歪着头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你们是否麻烦吗？这件事交给你了，能干就干，不能干，就跳下去，一了百了，你给个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