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总算是降落了。

救护车第一时间冲了过来,发现旅客竟然一个伤亡都没有,死的只有副机长。

尤其当他们看到驾驶舱中一个那么大的窟窿,而这里竟然没有在空中被直接撕开,这本身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至于整个过程到底是什么,机长只说是飞机出现了故障,某个地方突然爆炸,副机长身体被吸了上去,正好堵住了孔洞,等飞机落地之后,他才掉下来。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只是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飞机本身没什么问题,可黑匣子却坏了,飞机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

而此时的我,早已经带着山菟离开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叶步平在后面一直跟着,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那个……老先生,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办,你这样……”

“一起,一起。”

“什么一起啊?凭什么啊?”

“咳咳,反正我也闲着,一起去的话,正好互相还能有个照应。”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不是还要赚钱买药吗?来这里不是溜达吧?应该去谈生意吧?”

“不急,不急。”

这老家伙就明着不要脸了。

说白了,就是想要跟在我身边,想要让我保护他。

他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奇怪,花多少钱也雇不来我这样的保镖,所以与其自己出去乱跑,不如跟在我身边,静待其变,如果杀手不是冲他来的,那最好,如果是的话,几次三番不成功,自己也会得到一些线索,找出来到底是谁想要杀自己。

这是一场博弈。

而博弈的前提,就是别要这张脸。

我也是特别的无奈。

伸手不打笑脸人,总不能把这样一个集团大老板给撵走不是?

那很不礼貌。

于是就这样让他跟着。

并且……

其实我对于他跟在身边,是高兴的,因为我真的会用上他,不止一件事!

换上车在市区中行走。

这是我住了前半生的城市。

明明什么都没有变化,可如今看着,却觉得陌生。

榕城,一座让人迷醉的城,一座让人只要几天见不到就会陌生的城。

李家是在一个极为奢华的别墅小区中。

要不是叶步平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专门找朋友借了一辆宾利车,这小区的正门我都未必能走进去。

保安都是聪明人,即便是陌生的车,但只要是豪车,就尽量不要去管,因为即便是这些人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他们可以管的。

找到李家后,他们家别墅前正停着两辆豪车。

这明显是有客人。

我让山菟去敲门,这家伙差点把房门给敲碎了。

还转头冲着我傻笑,好像是在给我出气。

弄得我哭笑不得。

“拆房子啊?你们找谁啊?!”

开门的是个保姆,看到我们这奇形怪状的一行人,有些发懵。

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赶忙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小大师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找李老板的吧?快,里面进!”

她没有经过家主的同意,就让我们走进了这栋别墅,安排我们坐在客厅沙发上,就去忙活茶水了。

在榕城,在一些熟悉我爷爷的人眼中,我还是有些面子的。

叶步平左右看了看,单看这装潢方式,就知道这家人是个暴发户,家装方面完全是照搬着流行弄的,一点都没有家族的底气在。

他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然后问道:“王大师,这家是什么人啊?怎么还能劳烦您亲自找过来?”

“这……”

我有些尴尬。

山菟却在一旁咿咿呀呀的叫着,好像在解释着什么,只是她说话,大家都听不懂。

弄得叶步平也是一脸无奈。

他摸了摸鼻子说道:“榕城里面有个李家,之前倒是听说过,一代人,二三十年,便造就了偌大的产业,这在整个商业圈里面也是很出名的事,倒是听人说过,他有一位大师帮衬,所以这事业才能一日千里,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若有大师的话……王大师,不会就是您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是。”

“哦。”

叶步平放心下来,觉得还有收买我的可能。

“帮他的是我爷爷。”

一句话,又把叶步平给弄得患得患失起来。

保姆很快捧着茶壶回来了。

我问道:“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哦,她正跟宋先生在后院聊天呢。”

“宋先生?”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宋先生人可好了,人又长得帅气,跟我们家小姐特别的般配!”

“是吗?”

我眼角禁不住抖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

我又问道:“那你们家小姐是什么意思?”

“哎,小姐还是那个样子,明明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却都想着事业,天天忙活公司里的事,哎……要我说啊,这就是还没有动婚,前几天也让她抱过荤油坛子,但好像没啥效果。”

叶步平好奇问道:“抱荤油坛子?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松了口气,解释道:“咱们国人就喜欢谐音,弄些好兆头,抱荤油坛子,就是动‘荤’,也就是动婚,就跟很多人喜欢8和6这种数字一样。”

“哦!明白了,还挺有趣的。”

“一点也没有趣。”

我翻了翻白眼,然后说道:“我都坐这么长时间了,李老板怎么还不来?”

保姆叹了口气:“老板生病了,下不了床了,等几位歇一会,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坐车来的,没什么好歇的,去看看吧。”

“哦……”

保姆其实是想要等李巧巧回来再说。

她刚才也把我过来的事情告诉给了李巧巧,但李巧巧好像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过来见我。

刚进主卧,我就闻到一股子药味。

还有一股说不清弄不明的味道,微微有些酸,那是一种很闷的味道。

这是死气!

我愣住了。

刚把李老板救回来的时候,他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啊,与其说是身体,不如说是他的精神状态很差。

怎么可能就这么短短几天,人就会病成这幅模样?

走上前去,主卧中已经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好似把ICU都搬过来一样,还有一个护士坐在旁边睡着了,从她的黑眼圈就能看出来,她累坏了。

保姆正要去叫,我伸手制止住。

走到李老板的床边。

他脸色呈现一种涂了层蜡一样的色彩,没有任何光泽,好似蒙上了一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