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吾海鳄闭目调息,陈之墨趁此刻收集了沧吾海鳄洒落的鳄血。

疗伤圣药在不断发挥着作用,沧吾海鳄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一炷香过后,沧吾海鳄的伤势全然恢复了,它睁开眼睛,大吼一声,整个身体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头上断裂的鳄角处隐隐有重生的迹象。

沧吾海鳄心中大为高兴,它没有想到陈之墨的这颗丹药有如此神效,它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陈之墨:“成啸,你给的药没有问题,而且此药非常珍贵,起功效不仅仅是疗伤,还能助我提升修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好心了。”

陈之墨淡淡地说:“跟你说了,我现在叫陈之墨,以前的成啸已经不在了,曾经的成啸确实嚣张蛮横、手段毒辣,跟你也有些过节,但我已经重生了,你也没必要老是记住过去的仇恨。”

沧吾海鳄感受到了鳄角处的生机,它对陈之墨的恨也淡化了许多,它感慨道:“虽然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但你确实改变了很多,曾经的你不管用了什么手段,我也确实是败了,也怪不得别人,如今你能助我复原,我反倒应该感谢你,说吧,你想让我办什么事,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绝不推辞。”

沧吾海鳄一改高傲的性子,竟然接受了过去的败北,还欣然决定帮助陈之墨了。

陈之墨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们这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沧吾海鳄爽朗地大笑起来:“鳄爷我恩怨分明,现在想来,也是以前你的性子太让人讨厌了,尤其是那个眼神,明明就比我修为低,非要摆出一副能把我踩在脚下的表情,还不择手段地把我打败了,你说换成谁都会耿耿于怀吧,但细细一想,败了就是败了,没有任何理由,我承受败了,可着实不喜欢成啸的德行和手段,跟成啸是不会打出什么交情的,只会越打越起火,如今你能助我恢复,也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而且你小子的性子我喜欢,跟你交个朋友也未尝不可,有时我对你都充满了陌生感,仿佛你不是成啸。”

陈之墨笑着说:“我就是曾经的成啸,这假不了,只是我已经重获新生,也是一个全新的自我,你的脾气我也不太喜欢,但不妨碍我交你这个朋友。”

陈之墨的样貌和曾经的成啸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光从外表上来看,是很难将两人混为一谈的,毕竟陈之墨是保持着成啸刚来凌海时的样子,而当初的成啸可是经历了飞天之境的塑体和太上之境的铸仙身,相貌和气质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此番陈之墨经过了雷海炼体,相貌和气质又朝着不同的方向在发展,若不是沧吾海鳄感知力超强,是很难将陈之墨和成啸结合起来。

此时的陈之墨和当初的成啸从外表上看已经很难联系起来了,就算有一些相似,也很难让人以为是同一人,恐怕连一些仙尊级的大能也难以区分。

之所以桑烁仙尊能准确地认出陈之墨就是成啸,也是因为桑烁仙尊是丹道大能,元魂非常强大,神识感知也超过了普通仙尊。

陈之墨不否认自己就是成啸,但希望沧吾海鳄不再当自己是过去的成啸,而是能用看待一个全新的个体一样看待他。

沧吾海鳄明白陈之墨的意思,点了点头道:“陈之墨是吧,说说你的条件吧。”

陈之墨抿了抿嘴,轻描淡写地说:“我想请你帮我下海寻得两样东西,一是紫天沉金,二是瀚海银母。”

沧吾海鳄一听就露出了震惊的眼神:“什么?你要这两样宝贝?”

陈之墨神情严肃,很坚定地点了点头,他没有催促沧吾海鳄,静静地等着沧吾海鳄表态。

沧吾海鳄沉思了半晌,这才看着陈之墨啧啧道:“你小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你还是没有改你那阴险的德行,想唬我去深海给你淘宝,你知道我将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吗?这个买卖太不公平了。”

陈之墨摸了摸眉毛,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是有些过分了,换作是自己,宁愿被困一年半载,也不愿冒险去帮别人取宝。

陈之墨诚恳地说:“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想来是我占你便宜了,这样吧,若你愿意替我寻回这两件宝物,我便再赠你一枚疗伤圣药,也许能助你的断角尽快复原。”

陈之墨的话让沧吾海鳄大为心动,它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的断角,如今有机会复原,它自然不忍放弃,只是要取紫天沉金和瀚海银母是极度危险的事情,饶是它这个海中霸王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沧吾海鳄心中十分纠结,它就怕自己没命享用疗伤圣药。

陈之墨深知沧吾海鳄的担忧,于是替他解忧道:“久吾,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去开玩笑的,紫天沉金和瀚海银母绝非凡物,要取得它们必定艰险无比,在这深海中,也只有你最有可能取得这两件宝物了,所以我只有拜托你,你只需要尽力而为即可,不用赌上性命,就算最后空手而归,我也会遵守承诺赠你疗伤圣药的。”

沧吾海鳄大为震惊,它一时之间难以适应陈之墨这般真诚,它试探地问:“你就不怕我去海里兜一圈就回来邀功领药吗?”

陈之墨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之前不是说了吗,我信得过你,再说了,你当我傻吗?你敢忽悠我,我定不饶你,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眼拙,岛上那位眼睛可是亮堂着,你敢耍心眼,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陈之墨又拿桑烁仙尊来威胁沧吾海鳄。

沧吾海鳄朝岛上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快道:“那老家伙,哼,行吧,我答应你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你取回紫天沉金和瀚海银母的,只是那地方太过凶险,我只能尽力而为。”

陈之墨微微点了一下头,真诚地说了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