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义也舒缓了一下情绪,淡淡道:“短则数日,长则半月。”

陈之墨冷笑道:“都道袁将军治军有度、调兵有法,谁想点齐4万兵马也要如此长的时间,真不知道袁将军往日战功是何而来。”

袁飞义一听又火了:“汝之小儿,岂知本将军当年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当今圣上也是本将军拥立登基的,岂容汝在此张狂。”

陈之墨面不改色,从一旁随身锦盒中拿出圣旨:“威烈将军袁飞义接旨。”

袁飞义惊疑不定,却还是跪下接旨了。

“臣袁飞义接旨。”

“朕膺昊天之眷,命威烈将军即刻点齐四万兵马交于镇国元帅,不得有误,否则按贻误军机处置。”

“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袁飞义接过圣旨,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袁将军,赶紧的吧,给你一天的时间。”

袁飞义阴沉着脸不说话。

陈之墨冷声道:“怎么?袁将军想抗旨?”

袁飞义反应过来,连忙说:“不敢,只是军在外,一天有些仓促了。”

陈之墨笑道:“本帅也不为难将军了,这要塞中总不可能一个士兵都没有吧,把留守要塞的兵将给我,之后再由回防的军队补充吧。”

袁飞义眼珠一转,面露难色:“元帅有所不知,留守要塞中的兵士都是些老弱病残,精兵强将都派遣出去了。”

陈之墨早就料到袁飞义会这般回答,就算陈之墨死赖着不走,袁飞义也会找各种借口不给他精兵强将的。

所以陈之墨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会从袁飞义这里借到什么精兵,他现在只要是个人就行。

陈之墨故作惆怅,叹息一声:“也罢,军机不可耽误,有兵总比没兵强,只要袁将军能给兵就行,立刻调遣兵将吧。”

袁飞义心内大喜,脸上却故作不安:“元帅当真要这些老弱病残?”

陈之墨却笑道:“袁将军巴不得本帅快些走人吧,那就快点点齐人马,不然本帅改变了主意,就在这里死耗着等你的精兵强将了。”

袁飞义讪讪一笑,“元帅先吃喝着,本将军这就安排人去调遣兵马。”

袁飞义没有想到陈之墨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还以为要跟陈之墨斗上许多个回合,这下能把这些老弱之兵扔出去,既遵办了圣旨之意,又减轻了军中负担。

袁飞义同时扔给陈之墨的也有一些精干之人,都是些跟袁飞义不对付的刺儿头,袁飞义索性把他们丢到陈之墨军中,在袁飞义看来,陈之墨这支军队就是去送死的。

这回袁飞义效率极高,仅用了半日就找到了陈之墨。

“元帅,本将军可是半日没有休息,一番清点下来,也只给元帅点齐了3万军士,想要凑齐4万,恐怕还得等等。”

袁飞义是故意为难陈之墨的。

陈之墨微微一笑:“不必了,3万就3万吧,即刻交接,远征军立马启程,其中缘由本帅会禀报陛下的,不会牵连将军。”

袁飞义是大喜过望,于是立马跟陈之墨做了交接。

远征军也离开了要塞,朝着边境线而去。

袁飞义站在要塞城墙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陈之墨,阴险地笑着,嘴里自语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你怎么死在外面吧!”

出了边境线,远征军正式踏上了青霄国的国土,仅有寥寥百人的队伍前来接应,这是一片荒芜之地,还要行军数日才能见到城池。

一路上到处都是浮漂和难民,远征军的将士们看到青霄国这般死气沉沉,寒风一吹,让他们心中也生起了一股苍凉之意。

这几日陈之墨也对收编来的戍边军进行了整合,为这些新加入的兵将提供了优良的战马和兵器,袁飞义给他的不仅是残兵,连战马都没几匹,武器更是破旧不堪。

此时远征军手里的兵力达到了16万,明面上兵力也达10万了。

“二哥,我们把羽贲军几乎都带出来了,皇上那边不要紧吧。”

陈逍瞳在陈之墨帐内议事,突然问起。

陈之墨笑道:“陛下身边有五行暗卫保护,不会有事,而且陛下那边是有4万羽贲军,不是1万。”

陈逍瞳露出了不解的表情。

陈之墨解释道:“只要别人认为陛下的羽贲军有4万,那就是4万,谁知道那是虚数。”

陈逍瞳恍然大悟,冲陈之墨竖起了大拇指:“虚虚实实,高。”

陈之墨借机教导道:“行军打仗就在于虚实之间,我们兵力较弱,以后就要多用虚实的战法,才能将我们的优势最大化。”

在凌海,强者为尊,信奉武道,又以修仙者之间的战斗为多,往往国家间的战斗更多还是取决于修仙者的实力威慑,但凡修仙者实力悬殊过大的国家间都不容易爆发战争。

国家间的战斗也是以一种强势的对战开展,会运用一些战术、兵法,却不是特别精妙,这就给了陈之墨很大的机会。

陈之墨虽然带兵打仗的时候不多,但前世也看过不少兵法方面的古书,电视剧也看了不少,多少对兵法有了解,在凌海,也曾与宋里一行人参加过一些小规模的战争,也有些实战经验,这番出征不说信心百倍,至少也是有胜算的。

当然,陈之墨不会在这方面托大的,他会用他慧眼识珠的识人之能从军中选出有能者辅佐他的。

例如就这么几天,他便从刚接手的戍边军中发现了一些人才,有骁勇善战的唐序,有统兵将才的殷丰广,有熟悉兵法的倪应如,有善用计谋的任攸之,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桀骜难驯、言语张狂,他们都不会拍马屁,都认为自己有本事就会得到重用,看不起那些阿谀奉承之人,常在袁飞义面前表现得过于张狂。

这些人又各有缺点,比如唐序好色、殷丰广贪财、倪应如轻狂、任攸之歹毒。

袁飞义本就是大将之才,只是心胸狭窄了一些,容不得手下这些不服管教的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