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修为几何?”

“目前是鸿成境七阶,已经多年未曾突破了。”

陈之墨皱了皱眉头,鸿成境越到高阶越难突破,却也不至于几年都无法突破,看来这小子着实心思未在术法修行上,而且鸿成境到了后期突破时所需要的资源颇多,看这家伙穷逼的样子,自然是没钱购买资源了。

想这家伙也是鸿成境七阶兼阵法师,去个宗门混混也是可以的,怎么就沦落到赊酒挨打的地步,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陈之墨也不想多问,他今日的目的还是在阵法上面。

陈之墨不问,钱三好却主动说了起来,“可能两位都好奇我怎么不去投奔宗门,其实这也与我师父有关,我答应过我师父,不去投靠任何宗门,永远是奇阵门门人。”,说着钱三好苦笑道:“这奇阵门怕也只剩下我一个门人了,听师父说奇阵门在百年前便遭人暗算覆灭了,他让我一定要重建奇阵门并为宗门报仇,可我一介凡人,得机缘才有了微薄成就,又怎么是仇家的对手,唉。”

陈之墨也是听说过奇阵门,也仅限于听说,在他来到凌海之前,这个宗门就已经在凌海消失了,他只知道奇阵门是一个以阵法为主的大宗门,没想到钱三好居然是奇阵门传人,更想不通一个大宗门怎么会被人灭门了?于是好奇问道:“仇家是?”。

钱三好哀叹一声道:“不瞒两位,师门灭门仇家便是血隐殿,此前带队灭我奇阵门的人是当时的长老尹殇迟,现已成为殿主执掌血隐殿多年了,唉!不是我钱三好不遵守承诺,实则势单力薄,要想报仇,今生怕是无望了。”

陈之墨眼内燃起一股冰寒之意,原来是血隐殿,原来是尹殇迟这条老狗,想当初凌海宗门联合攻打天允溪,这血隐殿就是其中一宗门,尹殇迟就是主谋之一,当初成啸可以打得尹殇迟丢盔弃甲,陈之墨自然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无需叹息,有机会的。”

陈之墨声音轻微却很坚定。

钱三好眼内惊惧,血隐殿可是凌海十大宗门之一,他自知报仇无望,这才浑浑度日,可陈之墨一个毫无修为之人,却将打败血隐殿说得这般轻松,着实让钱三好震惊不已。

“既然你说自己是守信之人,为何不遵从你师尊遗命努力钻研阵法将阵法之道发扬光大?整天贪酒好色不务正业。”

陈之墨责骂起来,在他眼里,钱三好也算是有大机缘的人了,却不知道好好珍惜。

“墨哥明鉴啊,我可从没有放弃过阵法研究啊,我钱三好是有些恶习,但也没有遮遮掩掩,我是爱财贪色,但绝未荒废过阵法大道,也从未忘记过师尊遗命。”,钱三好急切地说道,他似乎把陈之墨当成了前辈一样看待,“我钱三好自命好财好色好阵法,我不否认我好财如命、好色不专,但把阵法也是当成比命还珍贵的东西,这是我的理想和大道。”

陈之墨认真地看着钱三好,钱三好也是目光灼灼地回望着陈之墨,陈之墨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光芒,是追求理想的光芒,陈之墨相信他了。

“行吧,那你想过如何将阵法发扬光大了吗?”

陈之墨的话泼了钱三好一头冷水,他神色黯然地说:“当今凌海阵法衰落,尤其是阵法大宗奇阵门覆灭后,阵法之道更是一蹶不振,阵法师的处境是很艰难的,在凌海,有大能的阵法师更是少之又少,我钱三好没本事,虽对阵法机理研究深刻,却没有本事创造阵法盛世。”

“你我联合,你便有机会完成你现在不能完成的事业。”,陈之墨面容坚定地说道。

钱三好心有疑惑却又觉着陈之墨并非夸大其词,于是问道:“敢问墨哥想如何联合。”

陈之墨起身道:“先带我去看看你那些玩意儿,再做议论。”

陈之墨示意陈逍瞳就在此处候着,让钱三好带自己去看他的“阵法成就”。

钱三好会意,立马带着陈之墨去往后边书房。

“墨哥,瞧瞧,这女子可艳香绝色了,还有出浴美景,只是这个不敢往外处卖,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钱三好又恢复了一脸贱样,拿出私藏的几把迎春扇打了开了,指着上面显示出的暴露美人坏笑道。

陈之墨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狗改不了吃屎,我是来看这玩意儿的吗?”

“是是是,瞧我这德性,我自己个儿都瞧不起自己个儿。”,钱三好给了自己一巴掌,继续道:“墨哥是来看阵法的,您瞧着,我给您说道说道。”

钱三好将迎春扇放到一边,把他鼓捣出的阵法小玩意儿都拿了出来。

陈之墨翻开了一番道:“奇淫巧技,取悦世人,难堪大用。”

陈之墨的评价一针见血,让钱三好一阵脸红汗颜。

陈之墨自己翻看起了书架上的书籍,多数都是关于阵法的,也有一些是钱三好的阵法手记,看来这家伙也不光是一个只知道败家的人,还知道买些阵法书籍来研究,从这些手记也看得出钱三好在阵法研究上是下了功夫的。

陈之墨拿起手里的手记晃了晃,平淡地说:“这还像个阵法师的样子,比你那些破玩意儿强多了。”

钱三好一听陈之墨是在赞赏他,赶忙贱笑起来,“墨哥慧眼,厉害。”

“滚。”

陈之墨受不了钱三好拍马屁的贱贱模样。

“墨哥啊,只可惜我学艺不精啊,我那残魂师尊应该是很厉害的阵法大能,可惜却早早地消散而去了,并未将阵法精髓尽数传与我,全靠我自己钻研,着实有些困难。”

陈之墨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他看着钱三好的手记,也知道他在阵法上是很有天赋的,但阵法之道深邃复杂,仅凭钱三好的经验和疏浅认知着实很难有境界上的大飞跃。

陈之墨笑了笑,钱三好有修为、有阵法天赋、有一颗钻研的心、有创新的意识,就差一名好的阵法老师了,而自己正好就是无修为却精通各种阵法又经验老道的阵法大能,完全可以指导钱三好,他突然觉得自己和钱三好还挺搭配的,要是两人相互配合,说不定可以做出一番成就。

之后,陈之墨和钱三好聊起了阵法的话题,越聊越让钱三好震惊,陈之墨对阵法的见解远远胜过了钱三好。

钱三好本以为自己在阵法上虽没有大成就,却也是精通一二,谁想在陈之墨面前却成为只知一二的小白了,一番论道下来,钱三好对陈之墨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就跪下拜师了。

钱三好的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见陈之墨讲得口渴,赶紧端茶递水伺候着,就这样时间也过得飞快。

“二哥,你们两个男人在聊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题吗?还把我晾一边。”

陈逍瞳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她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就来。”,陈之墨喊了一声又冲钱三好说:“今天就交流到这里吧,我看咱俩也挺投契的,以后在阵法上可以多沟通。”

“是是是,墨哥,原来您才是深藏不露啊,这一番指点让小弟是茅塞顿开啊,这时间不早了,就在府上用膳吧,我那几个夫人厨艺都是俱佳的。”

陈之墨点了点头也不客气,他还有话要当着这家人说。

钱三好高兴坏了,陈之墨能留下用膳让他荣幸之至,赶忙出去招呼夫人们准备膳食。

......午膳做好了,众人围桌在桌前,只见钱三好朝外望了望,“鸢鸢怎么还没回来,这妮子又跑哪里野去了?”

一位夫人道:“小妹正是贪玩的年纪,兴许又去哪玩耍去了。”

正说着,一个姑娘便蹦蹦跳跳轻灵地窜进了屋来,没大没小地就坐在了桌边,看着桌上的丰盛佳肴直流口水,也不顾他人,用手抓起一块肉就丢进了嘴里,吧唧了几下道:“哥,今儿个什么日子啊,做这么多好吃的,我正好饿坏了。”

这姑娘便是钱三好的妹妹钱佩鸢,从小被家里人宠坏了,有些没规矩。

刚才说话的那位夫人在桌下扯了扯钱佩鸢的衣角以示提醒,这几位夫人对钱佩鸢也是宠爱有加。

钱佩鸢反应过来,看向钱三好,却发现钱三好对着她怒目相向,她这才反应过来桌上还有两位陌生人,一位是与她年纪相仿的韵美女子,一位是清新脱俗、玉树临风的俊美小哥哥,看到陈之墨,钱佩鸢的眼睛便亮了起来。

陈之墨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感到钱佩鸢看他的眼神就像钱三好看陈逍瞳的眼神一样,他心里那个苦啊,不会这一家子都是这种花痴德性吧。

陈之墨面不改色,很淡定地吃起饭来,其他人见他不说话也都不敢言语,都默默地吃起饭来。

一顿饭毕,陈之墨开口道:“各位嫂子,有件事想与大家商议。”

钱三好的大夫人端庄有礼,在夫人们中地位最高,回应道:“公子但说无妨。”

“钱三好也没个正经活干,这养一家子着实困难,我想让钱三好跟着我做事,可好?”

钱三好面色欣喜,大夫人却看向了其他夫人,有些犹豫。

陈之墨知道大夫人对他还有些顾虑,也担心钱三好在外干些糊涂事,于是陈之墨说道:“诸位嫂子请放心,我定会替诸位嫂嫂管教钱三好,到时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男人,而且我向你们保证,钱家绝不会再多一位夫人,他跟着我干,我也不会亏待他的,就按每月1枚银纹币给他结月钱,干得好还会有奖励。”

陈之墨的话让众位夫人脸色一喜,钱三好一直没个正经事做,而且他的那些爱好她们怎么会不知道,有陈之墨的保证,她们心里放松了许多,可另一边钱三好却成了苦瓜脸了,有苦说不出也不敢说。

钱三好本来心里还打着小算盘,跟着陈之墨做事,以后接触陈逍瞳的时日就多了,凭自己撩女人的本事,一定能功夫不负有心人将陈逍瞳收为六房,可陈之墨的一句话就堵了他这条路了,但想要钱三好就这么放弃是不可能的,他钱三好对自己的“三好”可是有追求有毅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