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迟疑了一下，随口道：“一个朋友。”
师哥却好像很关心这个问题，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什么朋友？苏城能有炼神还虚境界的，应该不超过五人。”
我猛点头：“对啊对啊，尚海来的朋友，现在已经走了。”
师哥还想继续问些什么，我赶紧扯开话题：“师哥，我是个什么等级？”
师哥皱了皱眉：“这个……不入流。”
武年当即也跟着皱起了眉：“不应该啊，天齐可厉害了，我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师哥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这怎么可能？天齐一天功夫都没练过，如何……”
说着说着，师哥突然瞳孔猛缩了一下，接下来二话不说，就上来扒拉我。
把我吓了一跳，一边扯衣服一边喊：“师哥！师哥你干嘛？”
师哥没有言语，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挽起短袖袖子。
老子骑牛的纹身露出。
武年顿时倒吸一口气：“天齐，你还有纹身，我们咋都不知道呢……”
“牛逼啊天齐。”阿超接道：“这得不少钱呢吧？”
师哥却没有说话，瞳孔一阵收缩。
紧接着，师哥猛然朝着我单膝下跪，双手抱拳。
“掌门师弟在上，请受师兄一拜！”
我忙不迭上前要搀扶师哥。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看见我这纹身，咋就给我下跪了呢？
金叔看见了，也没给我磕啊！
这样想着，我把心中的疑问诉之于口。
师哥不肯起来，就那样单膝跪地道：“纹阴派向来的规矩，任何纹了王道身的人，都是纹阴派掌门。”
“于情于理，我都要拜你。”
一时间，我竟有些哭笑不得：“师哥，是不是掌门的，咱也不用这样啊，这都啥社会了？”
师哥倔强地摇摇头：“还请掌门师弟推开左袖一看。”
我嗯了一声，推开左袖。
一截绷带漏了出来。
武年登时喊道：“天齐，你啥时候受伤了，咋不吱声呢？”
我没好气地瞪了武年一眼：“这不是受伤。”
师哥这个时候缓缓点了点头，开口道：“好，师爷已然传位给你，日后有事，但凭差遣。”
看着师哥的反应，我有些无奈。
“不是，师哥，你这是啥意思啊？要是没有这俩纹身，我有啥事你不帮我啊？”
师哥摇摇头：“绝无可能。”
“你看。”我一摊手：“这不就得了吗，我是你师弟，有事你帮我；我是你掌门，我有事不还得你来帮我？”
“这之间有啥区别？咱俩之间就别来这套了。”
师哥动了动嘴唇，正要反驳，我又加码道：“而且啊师哥，我爷爷已经把二师伯逐出师门了，咱俩之间不用讲这个吧？”
师哥这次果断道：“但父亲也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黄家父子能有今天，全凭师爷救我父亲性命，传我父亲绝技！掌门师弟，你就莫要推辞了。”
我登时长叹一口气，还是道：“师哥听令！”
“在！”师哥顿时精神抖擞。
我清清嗓子：“以后不许叫我掌门师弟，叫我天齐即可，更不必拜来拜去，应正常交流！”
师哥犹豫了一下，大概也知道我什么脾气，最后还是道了声是。
我放松下来，喘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啊师哥，那我到底算是个什么等级呢？”
师哥沉吟了一下：“这个……平日里，你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任何修为。”
“但用了王道之力，起步也是炼神还虚下品，还要结合当时的状态，情绪，地里因素，甚至于天象。”
“天象？”我忍不住有些好奇。
师哥嗯了一声：“相传九星连珠之日，拥有王道之力这，可开天、辟地。”
我猛然站起身：“那那那，那九星连珠之日，红头在我面前啥也不是啊！”
师哥点点头。
我赶紧问道：“师哥，那什么时候九星连珠？我废了他去！”
师哥这次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闭上眼，当着我的面就这样掐指计算起来。
几秒钟之后，师哥猛然睁开眼：“七十年后。”
“七十年？”我失态大喊：“咋不八十年呢！”
师哥疑惑道：“为何要八十年之后？”
“七十年啊！我还差这十年吗！”我怒道：“老天玩我！”
师哥有些无奈：“……好吧。不过你回想一下，当你用了王道之力后，都和谁交手过，胜负如何？”
我略微迟疑，认真回忆起来。
和老五平手，烙铁头平手，红头平手，叶山河平手……
“他妈怎么和谁都是平手啊！”我悲愤道。
“具体有谁？”师哥继续问道。
我把那几个人的名字一一报来。
师哥沉吟一番道：“这个……叶山河我不太了解，但其余三人，都是炼神还虚境界的高手，你当时应该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吧？”
师哥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不然的话，你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
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有啥用啊？跟谁都是平手，我到底能打得过谁啊？”
“我。”
我和师哥齐齐转头向发声之人。
正是祁通。
“掰手腕那次，我输给你了。”
我当场就笑出声了，朝着祁通挥挥手道：“灭你不是随随便便？”
祁通冷哼了一声，没继续搭理我。
师哥再次开口道：“天齐，一入江湖深似海，你光靠王道之力，恐怕不能在江湖上立足啊。”
“那咋整？”师哥这么说，我也有些紧张。
师哥答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焦虑，我教你奇针八法如何？救人妙手回春，杀人无影无形，弹指挥间可破刁焊之法，气阎王，了因果！”
“但你要答应师哥，学会之后，不能告诉师爷。”
“师爷当初明令禁止此术外传，一旦落入心术不正者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你身份特殊，但也要保密，能做到吗？”
我迟疑了一下。
随即，我拿出手机，按照当初的相册分类找到秘籍下卷，打开图片给师哥看。
“师哥，是这个吗？”
师哥凑过来看了两眼，随后大惊：“就是这个！你，你哪来的？！”
我有些不以为然道：“我爷爷给我的啊。”
师哥登时泄气，舔了舔嘴唇，一脸复杂道：“啊……这个啊，那，那你跟着练吧……”
“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思绪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金叔捧着饭碗蹲在门口，求爷爷教他什么针法来着。
当时爷爷给我夹了块排骨，看都不看他一眼，一脸不屑道：“没出息的东西，这奇针八法给狗狗都不练，你还上赶着要学，滚出去！”
咳。
我清清嗓子，从回忆当中抽离：“行，师兄，我知道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师兄依旧是一脸的复杂，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闻言只是点点头，跟丢了魂似的。
我一手搂着阿超，一手搂着武年：“老七，走了啊。”
祁通嗯了一声，跟上我们三个，回身掩过门。
回到寝室之后。
我们三人轮番洗漱完毕，武年身上裹着绷带不能洗澡，阿超嫌他在外面滚了一天又脏又臭，打盆热水给武年擦了。
老班……老班化了原型，蹲在盆子上用喙往自己身上撩水，我们三个加上一个二百五看的啧啧称奇，老班气的打翻水盆，弄湿我们一身。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收拾好了，我们四个躺在床上吹空调，老班打着地铺，抱着个手机给瑶姬发微信。
我闲着没事，开口问祁通：“老七，你说是山术厉害，还是地相术厉害？”